因为江一一的配合,江尔尔被顺利带回了家。
到家之后,江慕橙只字不提明天的事情,回来的路上她见江尔尔与哥哥玩的开心,还以为江尔尔彻底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小孩子一向如此,只要随便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好。
谁承想吃饭的时候,江尔尔开口第一句话便跟爸爸有关,“妈妈,你答应二二,明天一定要找爸爸去参加。”
江尔尔的一句话,让江慕橙刚拿起的筷子很快又落了下去。
她低眸看着自己面前的菜品,当孩子们提起爸爸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总是第一时间浮现出霍辞易的身影。
“先吃饭,这件事我们过会再说。”江慕橙边说着边夹起了一颗西蓝花,慢慢的吹了吹然后递到了江尔尔的嘴边。
小女孩见妈妈并不答应自己,她别扭的转了一下头,稚嫩的脸庞上带着倔强,“不,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吃饭。”
江尔尔赌气的撅着自己的小嘴。
见到江尔尔笃定的样子,江慕橙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丧气。
只是瞬间,她的眸子便带上严厉,她试图转换一种方式,“如果你再任性的话,今天晚上就一个人睡觉。”
江尔尔十分害怕自己单独睡觉,平时江慕橙一用这招,她就会立刻安静下来。
但今天却不管用了,江尔尔先是愣了片刻,然后纯洁的大眼睛又带上了红晕,江尔尔紧紧的皱着自己的小眉头,直直的看在江慕橙的身上,“自己睡就自己睡,我要爸爸,就是要爸爸。”
江尔尔嚎啕着从自己的小椅子上跳了下来,然后扭动着自己的小身子径直的跑回了屋里。
江慕橙刚想去追就听到了屋内反锁的声音。
“她什么时候学会了反锁?”
江慕橙的目光跳动了一下,然后看在了江一一的身上。
江一一却还在安静的吃饭,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我没有教过她,是她自己看会的。”
他悠然的解释了道,像是全然跟自己无关。
江慕橙缓缓的叹了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情绪。
她刚刚起身站立,又很快的坐了回去,江尔尔一直在屋内嚎啕着,这哭声根本让她没有心思吃饭。
江慕橙僵直的坐在饭桌前等待着江尔尔自动出来。
但,今天江尔尔是打算跟江慕橙对抗到底了。
这哭声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简直要将江慕橙的心都哭化了,仅存的那一点愤怒也早就转化成了心疼。
“在这样哭下去还得了。”她不住的叹气。
“那你就给她找一个爸爸来。”
江一一将碗中的最后一勺汤喝完。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江慕橙的目光缓和了几分,关于这件事情她也思考过,但总不能把真的把霍辞易找来。
可是,这种事情能麻烦谁呢?
江慕橙思来想去还是给秦凌打去了电话。
对方几乎是瞬间接起来的,“喂,慕橙。”
只是简单的问好,江慕橙就听出了秦凌话语中的疲惫,“你……忙吗?”她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请求,先委婉的试探了一下。
“嗯……我这几天一直在国外出差有些忙。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平日里秦凌总是在江慕橙面前装出一副随时精力充沛的样子。
但,今天秦凌居然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疲惫。
江慕橙刚提起的希望瞬间便破灭了。
尽管她感到丧气,但是依旧保持着正常的声音,“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上次你和我说过的实验,我有了新的想法,你先忙,等你回来我们再谈。”
江慕橙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她匆匆的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排除了秦凌这个最大的可能,就只剩雷骁可以勉强麻烦一下了。
此时,江尔尔的哭声小了一些,但是依旧没有间断过,江慕橙听的出来她的嗓子都要哭哑了。
听的江慕橙一阵心疼,她也顾不上不好意思,咬咬牙直接给雷骁打去了电话。
“喂雷骁,你明天忙吗?”江慕橙没有再绕弯子,而是直接询问雷骁的时间。
对面的男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来江慕橙的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唐突,“哈哈,你是要约我吗?”对面传来了一声不正经的询问。
“我明天要出去看诊,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晚上可以一起吃饭。”
“不,我明天有些急事想请你帮忙,既然你有事就算了。”
江慕橙有些尴尬的回应道。随后闲聊了几句便结束了对话。
江慕橙放下电话,已经没有了别的人选。
她下意识的向着江一一的方向看去,江一一也看在江慕橙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慕橙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江一一无奈的耸了耸肩。
瞬间,江一一的脸色便沉了几分,他不再坐在餐桌前,而是向着沙发的位置去了。
江慕橙紧紧的皱了皱眉头,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哄骗过江尔尔,总不能让她在里面哭一宿。
江慕橙心里决定了一下,随后便走向了儿童卧室的门口。
“尔尔你开门,妈妈已经跟爸爸说好了,他明天会来参加家庭观摩的。”
江慕橙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愉快。
她不断的敲门提醒着江尔尔。
卧室里小女孩的哭声忽然中断了,“真的吗?”江尔尔带着抽泣的尾音问道。
见江尔尔有了反应,江慕橙立刻提起了精神,“真的,妈妈怎么舍得骗尔尔呢?快出来把饭吃了,我们练习一下明天的节目,表演给爸爸看好不好?”
江慕橙连哄带骗,江尔尔终于把门打开了。
她顶着红肿的眼睛,依旧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在江慕橙的身上,“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江尔尔嘟着自己的小嘴,肉乎乎的小脸看上去异常严肃。
江慕橙心疼的伸手为江尔尔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随后她把手放在自己脸边,五指向上,“妈妈保证没有骗你,明天爸爸一定会来的。”
江慕橙说话的时候一阵心虚,只能先渡过今晚,至于明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