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只是瞬间,江慕橙就感觉自己两只手被扯的生疼,她低声的说了一句。
但身旁的两个男人却丝毫没有听到。
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对方的身上,霍辞易与秦凌目光中双双带着怒气,谁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反而力气更加大了一些。
江慕橙吃痛的紧紧了眉头,刚想出言提醒,一旁的江一一却径直的向着后倒去。生生的砸在了地上。
“哥哥。”
江尔尔就站在江一一的身旁,所以她是第一个扑上去的。
感觉到异样的霍辞易与秦凌,也立刻放开了自己的手。
“一一,一一。”
秦凌低声的唤了两句。
不等他抱起小男孩,一旁的霍辞易已经将江一一抱在怀中,径直的向屋外走去。
这样的变化太快,江慕橙根本反应不过来,她不记得江一一什么时候身子虚弱到了这种地步。
她微微皱眉,但目光中依旧挂着担忧。
她快步的跟上霍辞易,无奈之中只能上了霍辞易的车。
而秦凌则是看着霍辞易与江慕橙离开,暗暗的握了握拳头,随后将江尔尔交代给管家,自己也开车追了上去。
路上,霍辞易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开车上,并没有心思去理会和质问江慕橙。
江慕橙也是一样,她怀抱着江一一,低眸担忧的看着他的小脸。
但,小男孩稚嫩的脸庞却是无比粉嫩,看不出任何生病的样子,忽然江慕橙感觉江一一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她的心不由收紧。
不等她开口轻唤江一一的名字,小男孩的手便扯住了江慕橙的袖口,微微的晃动。
虽然江一一全程都是闭着眼的,但是江慕橙也可以明白过来。
江一一刚刚就是在装晕倒,这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看着小男孩紧闭的双眸,目光中的担忧也渐渐的烟消云。
江慕橙紧紧的抿了抿嘴,整个人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只剩下一脸的疲惫。
到了医院没多久,江一一前脚才被送进急诊室。后脚秦凌便跟了过来,“怎么样?一一还好吗?”
秦凌一进门便走到了江慕橙的身边。
这样的位置让霍辞易十分不爽。
他只是用余光微微看了一眼,随后又将视线投掷到了急症室里面。
碍于霍辞易在场,江慕橙也只能将江一一的谎言继续下去,“刚刚送进急诊室了,还不清楚状况。”
江慕橙淡淡的说道。
随即秦凌的眉头便紧皱起来。
江慕橙的话音才刚落,急症室的门便被打开了,霍辞易立刻迎上去,询问了一句。“医生。孩子怎么样?”
而江慕橙站在原地看着病床上的江一一仍旧一副昏迷的样子。
却没有了半分担忧可言。
“没什么,孩子只是有些低血糖,输些葡萄糖就好了,孩子需要静养,最好不要在他面前吵闹。”
听了医生的话,江慕橙不禁低头笑了一下,这口吻很明显是江一一教的。
他不知又在医生面前扮演了什么可怜孩童的形象。
听到这里,江慕橙立刻快步靠近病床,直接从护士的手中接过了输液器,并不在与医生多说,而是推着江一一向着病房去了。
小孩子们本就需要补充葡萄糖,所以即使江一一并不大碍,输些葡萄糖也没什么危害。
见江慕橙接过输液器,护士也便松了手。
只是病床才刚刚推进病房,江慕橙就径直的挡在了门口,“一一需要静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先回去吧。”
她说着闪身进了房间,顺手将病房门锁了起来。
念及江一一此时的身体,霍辞易并没有大力的拍门,只是低声的咒骂了一句。
但是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他也是无济于事。
秦凌相对要识趣很多,看到江慕橙将门关上,他的心不禁颤抖了一下,不过好在,江慕橙也没有许可霍辞易进去。
他微微眯了眯眸子,随后便转身离开了,此时江尔尔还在家中,总要有人赶回去照顾。
听到外面离开的脚步声,江慕橙不禁松了口气。她向着门口的位置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影倒映在上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江慕橙转过身来时。
江一一已经像没事人似的坐在了病床上,一副审视的口吻逼问着江慕橙。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没有必要在继续留在霍家假装恩爱,我要带着你们回归原来的生活。”
江慕橙边走到病床前坐下,边淡淡的说道。
小男孩没有继续开口,而是对着她投去了一个满不相信的轻蔑眼神,“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面对江一一的神情,江慕橙表情上显出了一丝不悦。
“你心里清楚?”
“我该清楚吗?”
“那你当初何必带我和妹妹住进霍家,配合这场演出。”
“当初,是因为我不想让霍父霍母伤心,他们毕竟对我有恩。”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离开,短短几天恩情就还完了?”
江慕橙与江一一快问快答的说着话,两个人一来二往之间,竟然是江慕橙占了下峰。
“我……”
她不禁顿了一下,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现在的困境。
“你担心你再一次爱上霍辞易?”
这句话像是疑问,却又像极了陈述。
江一一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江慕橙的身上。
窥探着母亲的心思。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江慕橙见说不过江一一,便用了惯用的逃避借口。
只是这一次江一一却没有停止的意思,“被我说中了?”
江慕橙越是这般逃避,江一一便越觉的她心虚。
说道这里,江慕橙不禁低了一下眸子,“我从来就没有爱过霍辞易,正是因为不爱所以才要离开,恩情是恩情,但我也不能因为霍父霍母的恩情而赔上自己的爱情。”
“我已经赔过一次了,不想再赔第二次。”
江慕橙这样劝服着江一一,同时也劝服着自己的内心。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霍辞易,将自己的手从门把上收了回来。
目光中早已沾染上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