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北北也悄悄醒了过来,颜老师在出神望着窗外,北北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原来是在看爸爸啊。
祁北北窃喜,颜老师应该也是喜欢爸爸的吧,否则,怎么会用这么深情的眼神呢?而颜老师看他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这样。
那个眼神,叫溺爱吧。
“颜老师……”祁北北说。
“嗯?你醒啦?”晚蝉回过神,说道。
“你在看什么呢?”他问。
“没……没什么啊……”
“颜老师……”祁北北说,“在车上看,没有下去看清楚啊。”
这个小鬼头!晚蝉刮了刮他的鼻子,说,“你呀!不许瞎说!”
“我没有,”北北无辜地说,他揉了揉肚皮,说,“老师,我饿了。”
“那,我们下去吃东西吧,看来你爸爸已经都整理好了。”
那天,晚蝉过得很开心。
她躺在毛毯上,有温柔的春风吹来,夹杂着草叶的清香,阳光把整个身体浸透在其中,旁边就是跑来跑去的祁北北,他真是一会儿都闲不下来,小孩子的本性显露的淋漓尽致。
祁长亭和她一样,躺在毛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他递给她饮料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指。
她没有再躲开。
他顺势握住她柔软的小手,静静地看着她,目光灼灼。
晚蝉羞得将头低下去。
他的唇凑近她的脸。
正在这个时候,北北拿着他的玩具小飞机飞奔过来,一边欢快地大叫,毛茸茸的头发不停地晃动着。
晚蝉脸一红,抽出了自己的手,她说话开始结巴,“谢……谢谢……”
祁长亭轻轻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等北北玩得累了,坐过来,盘着腿,开始拿着零食往嘴巴里塞。
“对了,”晚蝉说,“我还带着烤肉架呢。”
“我要吃烤肉,”北北含糊不清地说,“颜老师,你真好!”
晚蝉从车上,把羊肉、牛肉、培根,各种调料都从车上拿了下来,说,“祁先生,我们烤肉吧?”
“我不会。”他说。
“没关系,我教你啊……”晚蝉说。
“不想学。”他继续在毯子上躺着,懒洋洋地说。
“那,怎么办,我自己烤啊?”
祁长亭指了指北北,说,“他陪你一起。”
“爸!”祁北北嘶吼了一声,“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作为一个青壮年劳动力,这样合适吗?”
“爸爸这叫锻炼你的实践能力。”这话倒是无法反驳。
既然这样……
晚蝉给北北使了个眼神,两人一起冲过去,将祁长亭拽了起来,晚蝉说,“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啊!”
祁长亭偷懒失败,只得乖乖坐了起来,陪着他们一起做烧烤。
这是他第一次在野炊,他从未想过自己烤出来的肉也这样美味,晚蝉递给他一串鸡翅,说,“喏,你吃。”
“嗯。”他接过来,看着晚蝉渗出汗珠的额头,他觉得很亲切。祁北北乖乖地站在她旁边,放佐料。
“老师,这些够吗?”
“嗯,够,再放点胡椒。”晚蝉说。
祁北北乖乖地拿起小瓶子,说,“是这个吗?”
“对。”晚蝉用手臂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祁长亭静静地看着晚蝉。这样的女人,他想要马上就娶回家,一刻都不想等。可是,现在还不行,她应该还是想要再多谈谈恋爱的吧?
现在的她,如果没有猜错,已经对他有好感了,再等等吧,他想,再等等,就把她娶回家,再也不让她离开了。
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女人比她更适合当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他们一直玩到下午,北北实在困得不行了,他们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北北刚一上车,就趴在晚蝉的身上,呼呼大睡起来。
祁长亭关了音乐,让他好好睡觉。
晚蝉也比较累了,她靠在椅背上,正准备合眼睡觉,她在窗外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小生物,晚蝉突然说,“祁先生,等一下。”
祁长亭靠着路边,停了车,他说,“怎么了?”
“稍等我下,”晚蝉神秘地说,随后,让北北的头靠在后座上,她下了车。
过了没一会儿,晚蝉抱了一只小狗上车。
祁长亭挑了挑眉,说,“从哪里弄得?”
小狗乖乖地躺在晚蝉的臂弯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祁长亭,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尤为可爱。
“路边捡的,”晚蝉无辜地说,“可能是有人把它遗忘了吧,如果我们不把它带回去,它会被饿死的,或者会被凶猛的大型动物叼走,这山里,说不定还有狼呢。”
祁长亭没有说话,他不太喜欢小动物,尤其是小狗小猫这类,怎么看都不可爱。
但是,晚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手一直宠溺地抚摸着小狗的绒毛,很是喜欢。
祁长亭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想带就带回去吧。”
“真的吗?”晚蝉激动地说。
“嗯,带你们学校,你自己养。”
“不要这样!”晚蝉抵制他,说,“我们宿管阿姨不允许养宠物的!”
“那就扔下去。”祁长亭说。
“我不扔。”
“那就把你跟小狗一起扔下去。”祁长亭淡淡地说,随后,发动了汽车。
就知道他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晚蝉心里一阵暖暖的,若是北北醒了之后,看到小狗会很开心吧,他说过,他很喜欢小狗,但是,爸爸不让养。
*
回了祁家,北北还是没有醒,睡得特别香,今天,他玩得太累了。
祁长亭将他抱到卧室,为他盖上了被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轻轻地关上了门。
晚蝉正抱着小狗在客厅,跟它玩。
她将牛奶倒进盘子里,小狗伸出粉嫩嫩的舌头,喝得很是开心,应该饿了许久了吧。
“你瞧多可爱,”晚蝉笑眯眯地看着祁长亭。
祁长亭则是一脸冷漠盯着她。
晚蝉尴尬地纵了纵肩膀,嘀咕,“我也没期待你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我建议你跟北北带着他去宠物医院这类地方,洗洗澡,不知道身上有多少细菌呢。”他一脸嫌弃地说。
“好啦,我知道了,”晚蝉说,“对了,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没什么好取的。”祁长亭依旧是一张冷漠脸。
“快点嘛,你看它正盯着你呢。”晚蝉说。
小狗正睁着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祁长亭,嘴里发出“呜”的一声。
祁长亭随口说,“那就叫呆呆吧。”
“……”
“喂,你能不能好好取名字呀?”晚蝉说道。
“就叫呆呆,”他坚持说。
“真难听~”晚蝉嫌弃地说。
祁长亭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说,“我先去公司了,你跟北北在家玩吧,记得一定要带小狗去洗澡,不然,等我晚上回来,就把它扔门口的垃圾桶。”
“知道了,知道了,”晚蝉噘着嘴说,“没有一点爱心。”
祁长亭挑了挑眉,走到晚蝉跟前,低下头,含住了晚蝉的嘴唇,直到亲的她呼吸急促,才停下来,说,“我对你倒是有爱心,要多少有多少。”
晚蝉的脸涨得通红,她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欺负人……”
“有吗?”他又凑近晚蝉,唇角抿起一抹坏笑说道。
“没……有……”就是这么没有骨气。
“那我先走了,”祁长亭胡乱揉了揉晚蝉的头发,说道。
“嗯……路上注意安全。”晚蝉在他身后说。
祁长亭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祁北北醒过来之后,看到小狗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抱着小狗,温柔地抚摸它的绒毛,小狗温顺地舔着他的手掌。
“老师,你看它,好乖啊。”祁北北说。
“对呀,”晚蝉说。
“它有名字吗?”
晚蝉无奈地说,“你爸爸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呆呆’。”
“哦,”祁北北淡淡地说,“是挺难听的。”
“对了,我们需要给小狗洗洗澡,我带你去吧。”
“嗯!”祁北北点了点头。
“我开车载你?”
“我们打车!”祁北北马上说道。
晚蝉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
于是,两人便打了辆车,出了家门。
等到回来,也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尽管是春天,还是黑的比较早,晚上七点钟,黑幕已经完全压了下来。
司机把二人送到家门口便走了,祁北北抱着刚洗完澡的小狗,这是一条小金毛,洗完澡后,毛色特别好看,而且,它真的是非常的乖顺,任由北北抱着,一动不动。
二人只顾得往家里走,却丝毫没有注意停在家不远处的那辆豪车。
车上化着浓妆的女人皱紧了眉头,她尖锐的声音说道,“那个女人是谁?”
司机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夫人。”
女人大约四五十岁的年龄,但是保养的不错,皱纹并不多,看不出实际年龄。她穿着大红色的高跟鞋,黑色的旗袍,整张脸涂得雪白,嘴唇艳红,在黑夜里,看着就像是女鬼一般,她下了车,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发型,没有乱,她这才放心地扭着屁股往祁家的别墅走去。
她刚扭进大门,与正要去倒垃圾的李阿姨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