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当沐浴过后,当宫女将裹着软布的她放到他的床上时,他睨视着她的脸,一身轻松的拥她在怀中,经过了下午的相处,她突然间发现,被他相拥也是一份柔软一份愉悦。
她却也不再猜疑他是为了那枚太子印了,一切,只顺其自然就好。
龙子轩已去,她能珍惜的又有什么呢。
只会有遥远的祝福,遥遥的送给那个只有付出而没有回报,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宣告的爱恋。
她未曾说过,龙子轩也未曾说过。
所有的所有,都在悄悄的慢慢的淡去。
而她身边的男人却在缓缓的将他的烙印刻在她的身上,再难洗去。
她无声,只是想到下午看到的那些奏折上的小字,她便轻轻的依偎着他的身体。
她在慢慢习惯他的眸光他的注视,还有,他即将会有的举措。
床底下,那包药还在,她却一直也没有机会遇到莫青让他帮她查了那药里的成份。
不过,查与不查已经了无意义了,她要是有了他的孩子也便早就有了。
那药,有时喝了有时不喝,她只是猜不懂他的心,不知道他到底要不要给她一个孩子。
不想是那个特别的,可她绝对是他身边唯一一个事后没有喝过药的女人,那些,小安子的名册上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侍过寝的人都有记载的,她见过。
他的眸光肆意的扫过她的身体,就只是那般看着,也让她有了反应一样。
天,她已经被他训练的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他说,他喜欢她。
她该信吗?
他有那么多的女人。
他宠幸她不过是为了太子印罢了。
她不该信的。
可当她的眼睛被迫的对上他的时候,他眸中温柔的光茫就仿佛是一种盅惑一样,让她神奇般的就点了点头。
“若儿乖,朕爱你。”这一声唤,却带着点沉重的味道,让她更是难懂。
如果花开,那她就是最美丽的一株罂粟花,那是一种毒,一旦品尝过,就再难让男人抛开这株罂粟,只想嗅着她的芬芳,在夜色里妖娆着美丽。
一夜一夜,罂粟只为一人开。
一夜一夜,花开只为一人香。
一夜一夜,绽放的想要是花,更想要是一份自己。
眼看就要到重头戏了,他却拦下她:“若儿,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不必做。”
他喑哑的嗓音又续响起,他在喊停,可他喊了,她却偏偏不想停下来了。
她轻笑扬眉,“阿尘,无尘堡里的那些女人都这般的服侍过你吗?”
“云惜若,你不是一般的能煞风景。”他低吼,眸光里却射出万千条火焰,那火焰的光茫在告诉她,他有多希望她会继续下去。
他对她,是从没有过的温柔,从没有过的付出。
她是他的。
他亦是她的。
所有的缱绻御纠缠都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终于,他再也耐不住他的急切了。
他就如一头狂野的狮子,带引着她冲上了一波又一波的畅快之中。
那一夜,她疲累的睡倒在他的怀里,他轻嗅着她的芬芳,让夜,只想更长更长……
“小安子,我在无尘宫里已经有两天了,怎么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莫青。”那床底的那包药呀,一直都是她心底的一道结。
“哦,他出宫了,今天就回来了。”
她一喜,晚上最好龙子尘晚些回来就寝,那她就可以守株待兔的等到莫青了,这宫里,让她可以信任的人除了莫青,她已找不到第二个人选。
那一天,下了朝龙子尘就不知去向了,也让她落了一个自在逍遥,无尘宫里逛了一圈又一圈,已经没有她不熟悉的地方了,她这才走回房间里拿着一本书消磨着时间。
正午已过,知了的声音蔫蔫的催人欲睡。
阿若软软的倚着窗楣看着窗外的花草树木,青翠的仿佛滴出了绿意一样。
甬道上,两个小宫女走了过来,见四下无人,便坐在了她窗前不远处的一个回廊间小小声的谈笑道:“听说仓央姑娘是皇上的心腹呢。”
“可不是,她明儿个就要来打理无尘宫的一切了,皇上的女人中,她是皇上最信任的一个人,也是皇上从来也不碰的女人。”
“为什么皇上不碰她呢?”
“不知道,只是无尘宫里过来的人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