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姐您是跟别人不太一样。”前台看了一眼我的腿,刻意拖长了音调:“想见总裁的女人我见多了,你这样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是勇气可嘉。”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察觉到了她言语中不怀好意的意味。
“没什么,公司不允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入,小姐您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我就要叫保安了。”前台脸上挂起了公式化的笑容,言语间却是毫不客气。
我气结,就连一个公司前台都能够这么侮辱我了吗?
“你叫保安看看,究竟能不能把我赶出去!”我冷笑着,心底焦急和气愤夹杂在一起。
“用不着,把您抬出去还是没问题的。”前台说着,就招手叫来了保安。
原来他手底下就是一群这样的人吗?我看着围上来的保安紧紧的抓住了轮椅扶手,绝对不行!
依依生死未卜,我不能再浪费时间!绝对要见到骆梓晗!
“怎么了这是?”
“她想见总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还是个瘸子。”
“想见总裁的多了,我们平常都见不到,她算哪根葱?”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条件。”
我们这边的骚乱已经引起了大厅内其他人的注意,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些女人的言语,她们还特意提高了音量,恐怕我听不见一样。
四个保安把我围了起来,真的将我的轮椅抬了起来。
“放开!”我忍不住高喊,拼命挣扎着,无力的双腿让我连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都做不到。
重心偏移,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肘撞的生疼,却比不上心中的疼痛万分之一!
“看看她这个样子,真的该拍下来。”
“是啊,见总裁,她想多了吧。”
嘲讽的声音不断回响在我的耳边,我咬紧了牙关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却怎么都不行!
蓦然间,嘈杂的周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脚步声向我逼近。
一双温暖的大手托住我的腰,丝毫不费力的将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木质香型男士香水味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将我包裹。
猜出男人是谁,我心脏都漏了一拍。
抬头,果然是他,英俊的面容带着一贯淡漠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动容。
“谁伤的你?”他开口,磁性嗓音自胸腔震出,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我窝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双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刚刚被那么多人嘲讽都没有丝毫退缩的意志瞬间崩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尖有一点发酸。
“没事。”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周围传来了倒吸冷气,和压低语调议论的声音。
骆梓晗忽略了所有的声音,只专注的凝视着我,沉声又问:“究竟是谁?”
“我说了没事。”我努力给他一个笑容:“麻烦把我放回轮椅上。”
他看了我半晌,瞳孔中有幽深的光芒闪烁,让我忍不住的避开他的视线。
那双眼睛太过于好看,我怕我会不小心沉沦,这是最不应该的!
只是,即便不和他正面对视,感受着男人胸膛透过薄衬衫散发的热度,我也忍不住热了脸颊。
骆梓晗没说话,忽而笑了一下,将我小心的放在了轮椅上,动作轻柔的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世界上最宝贵的存在。
“你们几个。”他站直身体,忽然冷声对保安说:“人事领一下工资,不用再回来了。”
说完,他推着我的轮椅,大步走向电梯,路过前台的时候,我清晰的看见前台那个为难我的女人浑身紧绷脸色苍白。
“你也一样。”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而后推着我上了电梯。
到了办公室后,他走上前面对我:“如果我不下去,你就任由他们把你扔出去?”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电脑屏幕上,正在显示的监控画面,怪不得会如此及时的出现。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我低头不与他对视,不是没想过说出是他妻子的身份,可那些人只怕会以为是我疯了吧?
况且,不经他允许就泄露信息,只怕他要发火!
“你手机是拿来当摆设的吗?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骆梓晗右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一起用力,钳住了我的下巴,有些无奈道。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尤其是恍惚间,仿佛感觉那两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我肌肤上摩擦了两下。
清晰又仿佛幻觉一般的触感,让我心头一跳,但暧昧情绪在我们两人间开始蔓延的时候,骆梓晗骤然收回手,坐回了宽大的办公椅中:“找我有事儿?”
我回神,将心中的悸动强行压下,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东西的时候。
“我表妹,突然间失踪了,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她?”我说出这句话,明显看到他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骆梓晗这么说着,优雅的点燃了一支雪茄,淡蓝色烟雾在我们两个之间蔓延看来,不算太呛,却依旧带着呛人的味道。
我忍不住的皱眉,轻咳一声,带着些哀求道:“我们两个好歹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且,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
“凭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想我帮你?我可以帮你找到你表妹的位置,然后帮帮那些带走她的人,你觉得怎么样?”骆梓晗缓缓吐出烟雾,恶劣的说道。
我气的攥紧拳头,但现在不是和他争吵的时候,只能尽量冷静的说道:“我说过根本就不是我做的,如果我真的那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呵呵,事实摆在面前你还在装什么?如果不是我今天又将一桩新闻压下来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来我公司找到我?早在楼下就被记者生吞活剥了。”骆梓晗猛然间一拍桌子,响声之大让我被吓了一跳。
“又有新的了?怎么回事儿?”我皱紧眉头,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绝情至此。
难道说这两次的事情都是吴昊做的?
骆梓晗拿起一沓报纸晃了晃:“你说呢!”
我有些意外,这次的新闻居然是刊登在报纸上的,网络时代信息爆炸,已经很少有人去看这种纸质报纸了。
“你这番如意算盘打的是真好,很容易就会被我忽略吧?等报纸真正发行了,再追回就已经晚了!”骆梓晗顿了顿,接着道,“当初是你不愿意公开我们俩的关系,将我的部署打乱,现在,你又三番两次试图在媒体发声,真以为我是好脾气的?“
男人的声音很轻,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却让我清晰的察觉到,他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