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言心茵在权北胤无限期许的目光中,跟着阿布往外走,一步三回头。
不明真相的小芯芯伸着小拳头给言心茵打气,“妈咪加油!加油!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吃大餐!”
大餐……呵呵……
言心茵心里说不出的苦楚,就是吃唐僧肉,她也没胃口的。
阿布带着她打了几个转,绕过一个又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房间,最后在一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房间门口停下,“来,就是这里。”
言心茵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要弯弯绕折腾这么久?
然而,打开门后,言心茵否定了自己刚才所有的判断。
从外头看来,这个房间与其他房间没有什么不同,可两道门之后,暗藏着的却是一个封闭的实验台。
整个室内的布置和陈设叫言心茵看得晕眩,这些东西,不都只是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未来高科技吗?
阿布摸摸索索找出两副耳机,递了一副给云佳期,随后招呼她坐下,背靠着的是一块如同冰雕的东西,散发着蓝幽幽的光,言心茵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好像有点凉?
“言小姐不用紧张!”在言心茵的对面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工作台,工作台上放着两只玻璃杯,玻璃杯中装着的是绿油油的液体,言心茵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结束这荒谬的游戏!
“可以开始了吗?”言心茵不耐烦的问,她才不信自己真的遗忘了部分记忆呢?简直扯淡!
“如果言小姐准备好了的话……”阿布示意言心茵戴上耳机,“那我们……就开始吧!”
言心茵照着阿布的意思套上耳机,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了一番,“赶紧的!”
阿布的神情瞬间由散漫转为严肃,“现在开始,我所问的每一个问题,还希望言小姐能够如实回答我。”
言心茵点头。
“第一个问题,言小姐是不是经常被一个或者多个梦境困扰?”
这是什么问题?言心茵不以为意,以为只是这个阿布故弄玄虚,索性反着回道:“没有,我每晚都睡得很好,不做梦的!”
阿布沉吟半晌,“第二个问题,言小姐怕黑吗?”
言心茵嗤笑,“不怕……那只是一种颜色!”
“……”
阿布大概没有想到言心茵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强作镇定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那第三个问题,言小姐有没有……”
“没有!”不等阿布问完,言心茵直接回答,这让阿布有些头大。
“言小姐……还希望你能配合我,毕竟这个实验不是闹着玩儿的。”
言心茵坐直了身子,“我没有不配合啊,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的不是吗?”
阿布叹了口气,“好吧,要不这样……言小姐先喝杯东西吧!”
阿布端起工作台上的两只玻璃杯,递了一杯和言心茵,言心茵看着里边绿色的液体,莫名就有些抗拒,“这是什么?”
“清水!”阿布说着,率先喝了两口,“言小姐在怕什么?”
言心茵没好气地瞪了阿布一眼,喝就喝,还怕他毒死自己不成?
一咕噜,一整杯的液体被言心茵灌了下去,那液体入口,带着一丝甘甜,确实尝不出别的异样来。
“还挺好喝!”言心茵将空了的玻璃杯重新放回到工作台上,“要不再给我来一杯?”
阿布扶额……
权北胤到底给他带来了一个多大的难题啊!
耳机里突然传来轻缓的钢琴乐,乐声悠悠扬扬,沁人心怀。
言心茵撑着头,也不知这耳机里的音乐到底放了多久,对面的阿布也不作声,就抱着胸淡定地望着她。
言心茵换了好几个姿势坐靠着,直至耐不住掩嘴打起了哈欠。
“十……九……八……”
随着阿布十个数字倒数完,言心茵果然歪倒在了沙发上,细微的鼾声从耳机里传到阿布的耳中,阿布舒了口气,起身活动了下坐得有些僵的四肢。
真是不容易啊,一般人喝了那东西,最多十分钟就会陷入睡眠,这言小姐居然让他干等了两个小时。
熟睡中的言心茵,直觉有人抱起了自己,走进了一个宽敞透亮的大房间,房间里挂着她被放大的写真,照片里,她穿着一条白色长裙,美得像一幅画。
“颜颜,我要做爸爸了!我真的要做爸爸了!”
“……”
“颜颜,我会娶你的,等你课业一结束,我们就结婚!”
“……”
“颜颜,你说我们将来的孩子到底会长得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
眼前的场景不断变换着,那个男人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是权北胤,竟然是权北胤!
那是她梦里的男人,竟然是他!
怎么回事他!
场景骤转,一瞬间又来到了产房,她挣扎着,拼了命地想要保住自己的肚子,她哭求着,“救她……救救我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接待室里的权北胤和小芯芯俩人大眼瞪小眼,终于按奈不住寻了过去,才来到阿布所在的实验室外,便听到了言心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权北胤快步冲过去,一脚踢开了实验室的门,“颜颜!”
然而……
实验室内,阿布瘫坐在地上,鼻梁上的眼镜都歪了,还少了一块镜片。
她的正对面,言心茵撑腰站着,满脸无害。
“颜颜,你……”权北胤冲过去,扶着言心茵的胳膊,“这……怎么回事?”
言心茵哼哼地瞪着被她撂倒的阿布,“这个混蛋,居然想欺负我!”
“没……没有!”正在寻找自己另一只镜片的阿布忙不迭摆手,“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权北胤一下子揪起地上的阿布,“她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冤枉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阿布叫苦连连,这都摊上了什么事儿啊,这一对压根儿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等到三人心平气和后,阿布才揉着自己被打肿了的眼睛,气急败坏地解释道:“她一定是在梦里看到有人要对她做什么……才会一下子情绪爆发,药效过了……所以就……反正都是误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