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婷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失败,恐惧,对杨潇潇的在乎,杨萧山的绝望,都没有此刻的挫败感来的重要,她拿着手机,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她需要的大概就是一种执念吧。
杨家不似从前那般热闹,冷冷清清的有些吓人,岳云婷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前面放着龙涎香,淡淡的香味充斥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岳云婷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然后抬眸,看过去,精致的脸上已经有了疲惫。
看到杨萧山并未有多余的反应,甚至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桌上放着资料,随后起身,她难得穿了睡衣,只是脸上早就没有多余的反应,唯一存在的也只是疲惫。
岳云婷走到杨萧山的跟前,不用凑的很近,就能够闻到属于女人特有的味道,她眉眼一挑,语气淡漠,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冷漠:“终于舍得回来了?”
“别闹了。”杨萧山皱眉道,公司利益受损,对她这个杨家老夫人可是很有影响的,这么多年,岳云婷早就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如今若是受到束缚,不定会怎么闹。
更何况杨氏公司也是他辛辛苦苦打拼到现在唯一的资产,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允许金以宸撤股。
“你先告诉我,以宸是什么意思?”
“他准备将媒体公布的结婚消息撤下来。”岳云婷舔了舔嘴唇,淡淡开口道,回想起那天,那个男人一本正经的说着将消息撤下来,而杨潇潇依旧是他的女朋友的时候,岳云婷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更何况,若是撤下消息,潇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虽说金家现在挺喜欢潇潇,可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
“只是将消息撤下来?”
“你可别忘了,当初稀里糊涂的公布结婚的消息,本来就让人匪夷所思,如今,潇潇还没有醒过来,他便急着将消息撤下来,你不觉得有问题吗?”岳云婷冷冷的说完这句话,脸色平静,看不清喜怒,只是杨萧山知道,她在紧张。
岳云婷紧张是为了杨潇潇,而他紧张纯粹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有什么问题。”杨萧山皱了皱眉,然后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半晌像是想起什么,慢慢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当初结婚的消息也不是心甘情愿公布的?”
还记得,结婚的消息是两个人同时从酒店里出来,而当时的当事人中还有杨钟琳,媒体怀疑她和金以宸有什么关系,紧接着金以宸就公布与杨潇潇的婚期,那时候没有多想,只觉得在一起这么多年,的确顺理成章,可是现在想想又不对劲。
“反正我觉得事情不简单。”岳云婷叹叹气,坐在杨萧山的对面,纵使是最完美的化妆品,也无法遮住女人脸上的憔悴,加上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气色更是差了很多,年轻时候,给人的诱惑力,如今已是什么都不剩。
唯有那双眼冷冷的看着前方,炯炯有神的瞳孔变得冷漠,杨萧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过去十几分钟,杨萧山无力的挠了挠头,声音低沉:“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你说金以宸打算撤了对杨氏的资金,可我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信息。”杨萧山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道,不是说金以宸打算撤股吗?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没有收到消息。
杨萧山本来因为担心,没有多想就过来,如今看着岳云婷的脸,隐约觉得反应过来。
“等你收到信息,恐怕一切都晚了。”岳云婷气愤的看着杨萧山,本来打算发火,可是后来想想还是作罢,脸色缓和了一点,半晌僵硬道,“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公司吗?”
“不然呢?”杨萧山不以为然,女人就是麻烦,要不是他这些年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努力,怎么会有她今天这么舒服的日子,再者说了,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从白手起家到拥有自己的公司,个中努力恐怕只有自己明白。
女人到底就是女人,只会一味的感情用事。
“你别告诉我,金以宸没有说话撤资金的事情。”
“是又如何?”岳云婷索性跟他摊牌,她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跟他吵架。
最重要的是潇潇的问题。
“你别忘了,潇潇也是你的女儿,这么多年,她为你挣了多少面子,到现在你竟然不闻不问。”
“她给我挣了面子?”杨萧山听到这儿,微微皱眉,不多时好笑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你事事限制女儿的权利,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本来就不同意潇潇踏入娱乐圈,就算那时候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如今所有的过错竟到了他的身上。
“我什么时候限制她了?”
“算了,我懒得跟你吵架。”杨萧山不耐烦的起身,准备离开,岳云婷站在他后面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你今天敢从这里出去,我就把林黛的消息公布出去。”
“你可别忘了,三十年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岳云婷冷冷的说完这句话,杨萧山的脚步顿住,他转过身,脸色铁青的盯着岳云婷,恨不能把这个女人生吞活剥。
至于这些年为什么处处原谅岳云婷,更多的原因是三十年前的承诺,那时候他的公司刚刚起步,对很多东西不熟悉,加上别人陷害,很快就起不来,就在山穷水尽没有办法的时候,是岳云婷找了后面的岳家人,岳云庚是当时的市长,有了岳云庚的帮忙,事情就变得顺利很多,再加上当初岳云婷入了股,所以这些年,家里的钱基本上都是女人来管,杨萧山曾经答应过,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对不起岳云婷的事情。
如今若是让岳云庚他们知道,势必又是一场麻烦,他不在乎他们会对他怎么样,到底岳云婷现在是他的妻子,不会做的太过分,可是林黛不一样,她肚子里的可是杨家唯一的后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这么久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杨萧山想到这儿不免产生一种挫败感,无力的看着天花板道:“你到底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