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找人定了个良辰吉日,未免夜长梦多,直接定在了半月后。
这段时间袁野也是经常来接宋佳上下班,宋佳渐渐地往医院去的次数也变少了。以后,陆鸣鸿就是她的前夫,她着实不能再与前夫有那么多的牵扯。
宋佳拼命地对袁野好,可是有些事情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她依然是每天上班,偶尔抽出空去和袁野试婚纱,挑选东西布置新家。
这些事情她也不会瞒着陆秉纯,孩子一直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宋佳爱她,也从来不会勉强她。
有一天晚上陆秉纯吵着要和她一起睡,宋佳也没有多想,晚上也一直哄着她。结果在宋佳以为陆秉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就开口了,声音软软糯糯的,“妈妈就要跟袁野爸爸结婚了吗,妈妈以后会跟他主导一起吗?”
宋佳不知道陆秉纯在担心什么,她小声地问,“秉纯是不喜欢袁野爸爸吗?”
小家伙摇了摇头,“不是,可是,妈妈跟袁野爸爸在一起了之后会不会有别的小宝宝,会不会就再也不喜欢秉纯了?”
“当然不会。”宋佳好笑地摸了摸陆秉纯的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秉纯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妈妈会永远爱你。”
小陆秉纯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吗?”
“当然了。”宋佳保证说,“我们秉纯这么乖巧可爱,妈妈会一直爱你的。”
陆秉纯这才笑了,“好,妈妈一定要说到做到。”
过来一会儿她又问,“爸爸呢,妈妈爱爸爸吗?”
宋佳顿了一会儿,说,“爱,妈妈爱爸爸。”
“那……”陆秉纯显然还要再说些什么,宋佳连忙打断她。
她说,“好了,时间不早了,秉纯快睡吧,妈妈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
“好趴,妈妈晚安。”
“晚安。”
说了“晚安”的宋佳却再也睡不着了,她听着女儿平稳的呼吸,直到半夜才睡过去。
第二天她上班之后接到了袁野的私人电话,电话里的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宋佳也没有多想,还开玩笑地说,“你这是婚前焦虑症吗?”
袁野顿了一下,竟然还真的回答她,“对,就是婚前焦虑症,我就是想看看你还在不在。”
“在呢。”宋佳笑着回答。
还爱又怎么样,她始终得接受现实。
后面她没再想这件事,而是集中精神去处理公司的事务。结果不过一两天,宋佳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私人号码接到陌生的电话,宋佳本来不想接,但是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还是按响了接听键。
“请问是宋佳小姐吗?”女孩的声音意外地好听。
宋佳公事公办地问,“是的,您哪位?”
“是这样的,有关于袁野的一些事,我想跟您聊一聊,下午五点,镇海路中岛咖啡,您有时间过来吗?”
职场生涯让宋佳对于这样的邀约产生了许多警惕,“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哦。”对方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刚刚忘记了。明泽,袁野前段时间相亲的那个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宋佳在心里说服自己,她只是为了日后的婚姻幸福考虑,虽然她不相信袁野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以防万一,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为了对自己的结婚对象多一点了解……
宋佳最后还是去赴约了。
这场约的谈话内容对于她几日后的抉择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理智告诉她要忍住,要不在意,要继续婚礼。
婚礼前一天宋佳见到袁野之后,状似不经意间问起,“对了,前段时间大家都传你在相亲,是哪家的姑娘啊。”
袁野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是极其不自然的,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怎么,现在就开始吃醋了吗?”
宋佳不答反问,“前段是假听人说了,是叫明泽吧,挺漂亮挺洋气的小女孩,你都不心动吗?”
这话搁平时也只是句玩笑话,但是宋佳今日问起就让袁野感到异常紧张,他郑重道,“佳佳,你知道我对你的心的,别人都走不到我这里,”他拉着宋佳的手覆到他的心房处,“已经住下了你,再也住不下旁人了。”
宋佳笑了笑说,“我知道啊,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
接着他们又聊起了别的,袁野见宋佳一切如常,也便放下了心。
*
这场婚礼轰动了整个名流圈,袁野自然是要将最好的给宋佳的,而宋家本身底子也不薄,这场婚礼便也算得上万众瞩目。但是当天这两家邀请的人倒是不多,只寥寥十几桌宾客,他们只宴请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
这样说是为了保密,可是袁家要娶进门的这位夫人,原来可是陆氏的少夫人,这样的新闻哪家新闻愿意放过?因此无论是各家报社还是新媒体急着都挤破了头想要拿到一张婚礼的入场券。
而仔细看的话,袁家那边的亲人要更多一点,宋家这边只寥寥坐了一两桌的人。
今日照顾陆鸣鸿的人变成了陆母,她不愿意去参加宋佳的婚礼,于是留在医院里照顾自己的儿子。
当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之后,眼前的景象让她狠狠地揉了揉眼睛,“鸣……鸣鸿,你醒了?!”
坐在床上的人赫然就是陆鸣鸿,听到陆母的话时他才回神,翻身就要下床,“再不醒过来,媳妇都要丢了!”
只不过他久卧在床,哪里有力气站起身来,刚刚沾地就倒了下去。
陆母方才是被这惊喜冲昏了头,生怕眼前的场景只是自己的幻觉,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陆鸣鸿还坐在自己眼前的地板上,她这才相信她的儿子,陆鸣鸿醒过来了。
她连忙跑过去就要拉陆鸣鸿起来,“鸣鸿啊,你才刚醒来,快先坐着,得先找医生来检查检查。真的是鸣鸿啊,妈没看错吧,妈不是昏了头吧。”
陆母手忙脚乱地按了呼叫铃,陆鸣鸿顺着她的力气缓缓地自己站了起来,“不是,您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