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前一晚将行李都收拾好了,租的房子全都推掉,买的房子里面的家具也都找东西盖住了。
其实她也不需要拿太多的东西,选择去瑞典只是因为她大学的时候辅修了一门德语,而瑞典又刚好有一个可以给她提供帮助的朋友,于是在那边的朋友强烈邀请她去瑞典玩的时候,宋佳毫不犹豫地就订了去瑞典的机票。
公司她已经全部都交给了专人打理,现在她只持有股份,偶尔需要处理一些重大的文件,进行一些重要的决策,但是对于律师事务所而言,这种情况都是极其少见的。
但是宋佳还投资了其他的产业,用她这段时间挣的钱还有她爸爸给她开公司用剩下的钱。不仅仅是这样,她还将一部分的投资转到了她父亲的名下,全当是留作给他的养老钱。
她在瑞典的临时住处自会有朋友安排,等过段时间之后,她再考虑要不要在那里定居,如果真的决定以后都住在那里的话,那么再买房子也不迟,反正她现在手里流动资金还有不动资产都有很多。
她一大早收拾了之后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她自己的车她就不开过去了,不然得在机场的停车场里停多久,估计她连停车费都交不起了,于是宋佳还是选择了出租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右眼皮就总是跳的很厉害,民间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宋佳对这些说法一向是不怎么信的,但是今天右眼皮着实是跳得她心里发慌。
一路都顺顺遂遂平平安安,宋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出什么事就好。
但是她突然想到了宋萌萌对她的几次暗杀,虽然都跟闹着玩似的,雷声大雨点小,始终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宋佳今天却有些慌,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的肚子里还有她和陆鸣鸿差一点就满了三个月的孩子。
陆鸣鸿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么宋萌萌还不知道吗,就算现在不知道,那也是时间问题了。
不会的,她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她怕是连门都不敢踏出来了吧。宋佳本来是想去警察局告发白阮母女的,或者是在法院起诉她们也可以。但是宋父却哭着求她说,“是爸爸的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以前对不起你妈妈,出了一次轨,之后一步错、步步错。”
“我生了她,但是却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没有管教好她,这也是我的错。”
“治家不严,于是我的错。”
“还有,让我的宝贝女儿佳佳,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是我的错,是我受了蒙蔽,眼睛坏了,看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佳佳,你要打要罚就打我罚我好了,我也会好好教训宋萌萌,管好你的白阿姨,但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把那些揪出来也没什么意思,而宋萌萌和白阮到底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也跟着爸爸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佳佳,你能放过他们吗?”
“我不是为了他们向你求情,我只是希望不要闹到法庭上去,那样太难看了,让我以后怎么下去见你的祖父,见宋家的祖先啊!”
当时宋佳只是笑着看着他,她知道父亲偏心,可是从来没有想到他能偏到那个程度,真相已经大白,他却还是向着白阮母女,是她宋佳太天真,是她宋佳和她的母亲太傻了。
但是她已经不怎么怪她的父亲了,毕竟他小时候极为疼爱她是不争的事实,她也不能因为他之后的偏心就否认掉他以前所有的疼爱,就当是换=还以前那个疼她爱她护她的爸爸的情分就好了,所以她最后还是没有走法律程序。
她不知道九泉之下她的妈妈会不会怪她,可是妈妈那么善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一定不会想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闹的万般僵持,也不忍心要了自己丈夫的孩子的性命。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宋萌萌居然还能对她下来毒手!
其实本来就算是有父亲相求,她也是决计不会放过宋萌萌的,但是她现在有孩子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不再受这些阴暗面的侵蚀。于是她打算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在那里好好地住下来,慢慢守着她的孩子长大。
至于其他人其他事,算了吧。
轻飘飘地三个字也不知道是谁的什么结果。
宋佳不知道自己不安的源头在哪里,但是她看着航班的时间还早,于是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对司机师傅说,“师傅开慢点,再慢点。”
司机都忍不住抱怨了,“再慢就超过最低限速了,这已经是最慢的,不能再慢了。”
“去机场的只见过催命般地赶着让快的,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让慢点开的。”
宋佳笑了笑,并不言语。
机场前面的那一段路人是很少的,过了十字路口之后就是一段直行的路,这路人很少,车也不多,路面宽广而平直。
宋佳都要松一口气了,眼看着机场就在眼前,可是当司机刚开到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却有一溜的车从十字的另一端冲了进来,三辆车将前面的路挡的严严实实。
宋佳很明显地皱了皱眉。
第一辆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深蓝色西装被他穿的板正又严肃,一张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不过这身形就是化成灰宋佳都认得,陆鸣鸿。
看来她今天是很难登上飞机了。她现在已经不去纠结陆鸣鸿从何处知道她要出国的消息了,机票买到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她连一个人都没有讲过,可是陆鸣鸿竟然能直达并且提前在机场路上截住了她,只能说是厉害,她自愧不如。
所以说纠结那些才没什么用,她现在已经不像当那个傻傻的她了,总是把眼光集中在不需要当时去思考的问题上去。
现在她不会了。
现在的她只想着如何脱身,看陆鸣鸿的样子,他一定是知道自己现在就坐在这辆出租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