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晚显得格外安静,陌生的气氛在颜玉与洪景天之间只有一床被子的距离。那床被子就像是一道坚固的防线硬生生的将两个人隔开了,近在咫尺,却像远在天涯,谁也没有去逾越那条防线。
虽是同床共枕,可是留给颜玉的只是一道落寞的背影,那道背影的怒气让她的身子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呵呵,颜玉这个时候大概明白了同床异梦的意思和滋味。
颜玉的心口像上千只蚂蚁在上面咬着,绞痛,痛的颜玉快呼窒息了。她现在恨透了那个叫做杨怡的女人。
颜玉的手犹豫了半天,伸过去又缩回来了,最终只是轻轻地帮洪景天盖了盖本已经盖得很严实的被子。洪景天的身子蠕动了,他同样没有睡着。
犹豫了许久,颜玉终于还是开口了,洪景天今天不原谅她,她相信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之夜,而颜玉本身也会抓狂的。
颜玉坐起来,打开了床头最微弱的那盏床头灯。
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道,“天,明天是我们宝宝的定时产检的日子,你不会忘记了吧?!”
洪景天突然身子一镇,转过身来面对这颜玉,眸子还是那样的幽深,抿着唇,低沉的嗓音比之前更显的沉重了,“明天我还有事,我会让司机陪你去。”
说完,洪景天便把灯关掉,转过身去了,留给颜玉的还是那道身影。
洪景天的声音中低沉,却带着温润和笑意,听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说出口的话是那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冷酷无情。
颜玉的眼眶湿润了,紧紧的咬唇,视线紧紧锁定黑暗中的洪景天的背影。
颜玉躺下床去,也背过身去,她害怕看到那个带有怒气的身影。
这个晚上颜玉辗转反侧,不知何时才真正的睡着。
晚上颜玉梦见第二天早上,洪景天还是陪着她去医院做了检查。
好梦醒来时,颜玉嘴角上扬,伸手去触摸旁边,立即发现身旁的床单空空如也,颜玉的心瞬间跌入了冰点。
冰冷的床单清醒的告诉颜玉,昨晚的那仅仅是个梦,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心下一沉,颜玉猛地睁开了眼睛,说不定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洪景天正坐在床头等她。
睁开了眼睛的颜玉,四处开始慌乱的寻找洪景天的身影,房间里没有,她冲到卫生间,打开门也没有,跑到阳台,洪景天的车子已经没有出现在院子里,失落的颜玉,最后身子颤颤的走进房间,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张压在坐机底下的一张白纸。
心里燃起了希望,兴许天是给我准备什么小惊喜去了,往前只要发现洪景天不在身边,旁头留有字条,都会是一些小惊喜。
颜玉期盼的拿过那张字条,结果手微微颤抖,心里一紧,脸上有些狼狈,眼眶发涨。
纸上写着。
(早上我要去探望医院里昨天受伤的工人,司机会来接你。或者你可以让妈妈陪你去)
平常再有事、再忙,洪景天都会合理的安排,不会错过每一次的产检。
看到纸上俊逸的笔迹,颜玉的心里如同六月下起了九月的寒霜那般冰冷,瞬间被无尽的冷意包裹着。
冷的颜玉无法呼吸,快窒息了,眼眶的泪水最终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可是她又觉得十分的好笑。
就因为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和舒阳长得一样脸的女人,洪景天居然错过他们宝宝的产检。
“好笑!好笑!真的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手指颤抖我拿起这张纸,发疯似地撕了起来,直到整张纸成了碎片,才甩上天空。
碎片在空中瞬间化做无数的白色花瓣,一片一片地打着旋儿。
心里的疼痛随着纸片的飞扬、撕扯,更加疼得厉害了。
颜玉发了疯似得将床上的枕头、床单、丢的满地都是。
累了,就依靠在沙发上脚上坐了下来,这是一个更加刺眼的东西出现在了颜玉的面前,这个东西便是洪景天留下的装有舒阳一些旧物的箱子。
颜玉擦干了眼泪,冲到卫生间,由于太快的原因,一下子没有注意,脚上一滑,颜玉手指慌乱中抓住了洗浴池,这才站稳,可是接下来的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
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疼痛,颜玉心口一惊,连忙抽离。
“啊……”近十坪的浴室霎时充斥着高分贝的惨叫声。
好痛,无名指跌倒时被撞了,几秒钟之间肿成胞,颜玉一阵晕厥,仿佛看见好多小鸟在眼前在飞着,口中也好似有好多味道。
颜玉捂着受伤的手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心里的疼痛远远比身体带来的疼痛更加强烈。
颜玉嘴角疼的抽搐着,可是她还是惹着疼痛从洗水池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上次修理师傅忘记拿走的扳手。
看着手里的扳手,颜玉的脸已经接近紫色,怒气冲冲的走到那个箱子面前。
颜玉不顾手上的疼痛,发了疯似得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向箱子,可是无论她怎样用力,那把锁还是纹丝不动。
……
最终颜玉累的筋疲力尽,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箱子。
颜玉此时的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在哭,眸子里是那样的平静,似乎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许久,颜玉站起了身,嘴角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走到梳妆镜子前面,为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对着镜子微笑。
杨怡,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洪景天是属于我的,洪家少奶奶的身份也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