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宁坐在沙发上,到了晚饭时间,也没看见阿姨来做饭。
她正想出声问,却听见傅寒渊道:“我让关青送过来。”
江安宁抬眸,有些诧异地问:“你平时都不用阿姨来做饭?”
“嗯,那天你回来,才从老宅那边调了个人过来。”
他本来在家的时候就不多,根本用不到。
“这么晚,别麻烦关青了,我来做吧。”
“你会做饭?”
江安宁听到问话,瞥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说话。
她当然会,他也自然不会知道。
因为每次,她做好了一大桌子菜,最后等到全都凉透了,都等不到他回来。
只能是她一个人一边哭着,一边往肚子里送冷饭,最后再亲自将剩下的一盘盘倒掉。
这些,他当然全都不知道。
她为他尝遍世间疾苦,沦落得凄惨又心酸。
换来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开,无论是她摇尾乞怜还是跌落谷底。
傅寒渊从来不曾低头看她一眼。
锅碗瓢盆的碰撞中,江安宁偏过头压下眼中的泪意。
最终,在沉闷的气氛中,两人吃完了一顿饭。
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傅寒渊强烈要求要睡一张床,被江安宁坚定地拒绝了。
“你身上有伤,我怕压倒你。”
“压死我也认了。”
傅寒渊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单手搂住江安宁,不由分说地就把人拖进了主卧。
倒在熟悉的大床上,江安宁本能地挣扎着想要下去。
突然间听到一声压抑的吸气声,她瞬间就不敢动了。
傅寒渊把好不容易老实下来的人按在怀里,半认真地威胁道:“你再不老实睡觉,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江安宁当然知道他现在根本不可能“不客气”,但是一想到都走到这一步了,也懒得矫情,于是窝在男人怀里,不再说话。
感觉到男人已经睡熟了,江安宁轻轻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放了下去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这个时候的大洋彼岸,应该还是天光大亮的时候。
江安宁躲在卫生间中悄悄地打着电话。
“宝宝。”
她才喊出一声,就听到电话那头孩子惊喜的笑声。
江安宁的神色也不由变得温柔似水。
“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有没有不听老师的话?……妈妈也想你了,快了,等妈妈买到答应买给你的小赛车马上就去接你,你乖乖地……”
她沉浸在一个母亲最用心的叮嘱中,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靠近。
打完电话后,江安宁小心翼翼地回到床上,见床上的男人和她离开时一样,于是轻轻松了口气。
结果刚等她躺下去,傅寒渊却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江安宁被他吓了一跳,竭力保持着淡定,轻声问他,“怎么突然醒了?”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他死死盯着她,下颚线紧绷,像是在努力抑制着什么。
江安宁心一紧,勉强地笑了,假装语气轻松地说:“能干什么,就是上厕所……”
后面的话,淹没在男人热烈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