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句话,终于让目光空洞的阙清歌脸上有了一丝神采。
“真的吗?”这一刻,阙清歌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他在等我唤醒?”
看到这幅样子阙清歌,季父也有些动容了,走到她面前,沉稳的说道:“嗯,凉川在等你。”
深深地看了看季父眼中的坚定,阙清歌才从轮椅上站起来,朝着手术室走去。
毫无血色的季凉川躺在病床上,若不是能听到仪器的声音,都会以为他没了气息。
阙清歌颤抖的双手,摸着季凉川的脸颊,感受到温度后,脸上才多了一丝欣喜。
之后,阙清歌一下午都坐在病床前,嘴里不停的说着往事。
直到一通电话,打扰了她的思绪:阙小姐,之前季总带来的人,一直闹个不停,您来看看吧。
这句话,突然让阙清歌想起季凉川之前说的话,他找到了一个可能是她母亲的女人。
想到这里,阙清歌对着病床上的季凉川念叨了几句,便出去了。
来到曾经阙清歌被关的房子,听着里面女人呜咽不清的声音,她心里有些慌张。
深呼了一口气,推开门便看到一个脸上满是伤口的中年女人。
在看到阙清歌一瞬间,女人瞬间安静了,立刻躲到了桌子后面。
看到她这副样子,以及那双和她很像的眼睛,阙清歌眼眶立刻红了。
声音哽咽的问道:“您……您是步黎溪吗?”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身体明显一僵,瑟缩着身子,不敢与阙清歌对视。
她这小小的举动,更加让阙清歌对她的身份信了几分。
想起曾经院长说过的话,阙清歌缓缓的走到女人面前,看向她的脖子。
一个黑痣映入眼前,阙清歌这下完全确定了她的身份。
看着她不想见她的样子,阙清歌喜悦慢慢被痛苦取代:“为什么,为什么不敢见我?”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她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阙清歌的质问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让步黎溪更想逃走。
这个举动,更让阙清歌痛苦,声音哽咽的喊了一句:“妈……我是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话?”
步黎溪捂着嘴,不敢抬头看眼前的阙清歌,心中酸涩不已。
阙清歌实在忍不住下去,双手束缚住步黎溪的肩膀,强迫与她对视。
“妈,求求你说话,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这么多年,阙清歌没有感受过一点母爱,看到亲生母亲就站在旁边,她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
“唔……唔唔!”听着阙清歌如此哀求的话,步黎溪手抓着头发,却说不出话了。
听到这个声音,阙清歌才发现异样,她用手摸着步黎溪的脸。
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舌头。”生怕会吓到她。
在阙清歌的蛮力之下,步黎溪不得不张开了嘴,再看到她的半截舌头后,阙清歌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一开始看到满脸伤痕的步黎溪,阙清歌就心疼不已,没想到,就连舌头也只剩下一半。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会对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她不敢想象,她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步黎溪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颤抖地摸着阙清歌的脸颊。
“唔唔……唔……”一边呜咽着,一边流着泪。
母女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的情绪才缓和。
阙清歌替母亲擦干了眼泪,将手机递跟母亲,开口问道:“妈,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看着母亲颤抖的打着字,阙清歌心中很不是滋味。
阙不邱,三个字映入阙清歌眼睛里,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最狠毒的竟然是阙父。
看了一眼满是伤痕的母亲,阙清歌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拉着的手,就要带她去医院。
而此时,阙父刚醒来,就发现双腿不能动了,整个人就像发疯了一样,开始对阙母又打又骂。
被带到医院步黎溪,在听到阙父怒骂的声音时,僵在原地,满脸恐惧。
阙清歌抱着母亲的肩膀,指着后面的保镖,出言安抚着:“妈,你别怕,我带的有保镖,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再三劝导后,步黎溪才僵硬的超病房走去。
阙清歌率先推开门,怒瞪着病床上阙父:“父亲,你对我那做了什么?”
一看到阙清歌,阙父脸上怒气更甚:“你这个畜生,差点把我撞死,还敢来质问我?”
原本对那场车祸阙清歌还是心怀愧疚的,在看到母亲受的伤后,她心里只有怨恨。
“畜生?父亲是在说自己吧!对自己的女儿做出如此残忍的事,真的符合畜生行径。”
说完这句话,阙父气的满脸通红,抓紧旁边的水杯,就朝着阙清歌砸了过来。
“啪!”的一声,杯子落在的地上,步黎溪担心阙清歌受伤,将她拽到了一边。
阙父看到步黎溪时,目呲尽裂的吼道:“你怎么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
在看到步黎溪时,阙母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往角落里移动着。
原本还害怕的步黎溪在听到阙父的话后,眼神里也带着恨。
“唔唔唔!唔……”呜咽的声音,是刺激到了阙父。
“你个贱人,就不配活着,早知道有今天,我把你和这个小畜生一起杀了。”
听到这话,步黎溪捡起地上的碎片,握在手中,满脸恨意的走向病床上的阙父。
眼看着步黎溪到了床边,阙父这才有些害怕:“你要是敢动我,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小畜生的。”
听到这句话,步黎溪的动作明显一僵,阙清歌见此,开口说道:“那你现在这样,我要杀你,简直轻而易举。”
说完,还故意看了看身后的保镖。
阙清歌就是为了吓唬阙父,就没打算真的要他的命。
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已经得到了报应,后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我是你父亲,你……啊!”阙父话还没说完,胳膊传来刺痛。
看着步黎溪狰狞的脸,手上还带着血,阙父这才感觉到害怕。
另一只手,拼命地挥着,想要将步黎溪赶走似的:“不……不要杀我!”
步黎溪并没打算停手,反而抓起被子包在碎片上,狠狠地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