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手术正在紧张进行。
肖湘像座冰雕一样坐在门口长椅上等待,她手上布满鲜红的血,脑子里不停出现刚才那一幕。
在那么危险的时刻,严翰宇明明有机会逃开,为何还要回头去救她。
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肖湘慌忙站起来。
“医生,怎么样?”她迫不及待的问。
医生慢慢脱下口罩,眉心舒展,很轻松跟她说,“没事没事,严总身强力壮,伤口也不是很大,休息几天就可以了,但注意不要让伤口发炎。”
“好的,谢谢医生。”肖湘总算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表情也得到缓解。
医生点点有礼貌离开,不一会,护士推着严翰宇出来,脸上苍白没有血色。
平时总欺负她,霸道专横的男人,跟她不停吵嘴的男人,如今也是受了重创,麻醉还没散,他静静睡着,了无生气。
有那么一刻,肖湘看着他,放佛对他的恨和怨恨都消退了。
严翰宇醒来时,一旁的肖湘趴在旁边睡着了,秀眉轻轻拧着,放佛在担心些什么。
他静静看着肖湘,心里闪过疑惑,为什么自己要去救她?
她又为什么会奋不顾身推开他?这个死女人,难道她不懂危险吗?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高跟鞋声音,带着张扬。
乔沁推着轮椅,季宛英坐在轮椅上,他们缓缓推开门进来。
肖湘突然被惊醒,抬眸就看到已经醒来的严翰宇,刚想开口,却被另个声音打断了。
“翰宇哥,你可把我给吓死了。”乔沁一进门就娇滴滴冲上前去,恨不得把自己融进严翰宇怀里。
季宛英在身后焦虑望着严翰宇,眼眶泛着红色血丝,憔悴不少。
“伯母好。”肖湘真起来礼貌问候,没想到给季宛英投来一记嫌弃的眸光。
“翰宇,快给妈看看。”季宛英焦虑望着儿子,失去了之前的高贵,变成一个慈祥爱子的母亲。
肖湘心里还是挺敬佩她的,听管家说,她嫁给严翰宇父亲时,受尽大房和二房的凌辱,说她门不当户不对,为了保住严翰宇,忍气吞声那么多年,直到严翰宇坐上总裁之位,她才扬眉吐气。
一个母亲,抛开权势地位,也仅仅是个母亲而已。
“我没事,这点伤耐我不何。”也许在严翰宇心里,只有她母亲才能牵绕他的心吧。
一旁红着眼睛哭哭啼啼的乔沁,好一副可怜娇作的样子,她抬起一双红色的眸子,用手指着肖湘,严厉指责。
“要不是你,翰宇哥他会受伤吗?”
肖湘还真不想搭理她,说什么也是大众美女,也是市长女儿,半红不紫的小明星,这脑子里装的不是智商,是污水。
不想在病房里引起不必要的争执,肖湘转过身看了眼严翰宇,眼神里充满期待。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严翰宇并未挽留,此刻他们似乎有意无意形成一种合拍的默契。
肖湘走出病房后,突然感觉晕眩,也许是精神一直紧绷的反应吧,她也没多在意。
夜,夹着丝丝凉风,已是深秋。
肖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她走进浴室脱下衣服,明亮的灯光下才发现自己满身血迹斑斑,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她的双手轻轻发抖,脑海里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挥之不去。
肖湘把染血的衣服丢进垃圾桶,洗澡出来后静静坐着发呆,不知不觉,她伏着床渐渐睡去。
肖湘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一缕金色的阳光透着窗户洒进来,暖暖的。
她简单梳洗下刚要出门,没想到被季宛英拦了下来。
难得这个点遇见她,想必是专门等她下楼的吧。
“伯母,早。”肖湘礼貌招呼。
季宛英坐在轮椅上,身上批了一条淡绿色丝巾,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发髻依然挽着,整个人看上去素雅了不少。
“你叫肖湘是吧。”季宛英不咸不淡地说,语气带着轻柔。
“我知道你跟翰宇的婚约是一纸婚约,你们不存在什么感情,所以我并不介意你在严家住下。”
这架势不像是谈判,更像是命令。
“咱们开门见山说,乔沁是翰宇他父亲亲自挑选的媳妇,我不管你和翰宇之间有什么约定,乔沁,翰宇一定会娶。”
肖湘听到这里身体微微一怔,一种莫名的伤感悄悄袭来。
“伯母,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肖湘听着一头雾水,难道她要大赦天下?把肖湘给休了?那她估计要偷着乐。
“哪个出生在豪门的男人,不都有几个三妻四妾的?乔沁已经在这里住下来了,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和睦相处。”
说到这,肖湘不屑了,这话应该给乔沁说去,每次找事的都是她。
肖湘挺了挺脊梁骨,“伯母,你放心,我和严翰宇签了两年合约,一到期我便会离开。”
这严翰宇明明就有指定人选,为何还要拉她淌这趟浑水,真是过分。
“至于上次谁把我推倒的,我心里有数,乔沁是市长的女儿,脾气骄纵了点,你多谦让她。”
季宛英一句接着一句说道,完全没理会肖湘的心情。
她总算听明白什么意思了,就是跟众多豪门一样,严翰宇娶个大房,接着也有二三四房,哪家背景有实力,哪家就有话事权……
肖湘心里暗暗想,最好娶个十个八个也跟她没半毛钱关系,井水不犯河水,她拿到想要的东西自会走人。
“伯母,您的意思是那晚你摔跤你知道谁推你的?”肖湘疑惑,既然知道为何不说出来,留她吃了这黄连。
季宛英挑挑眉,用手推了推轮椅,“这件事你和乔沁都有错,但是都是无心之举,我也没大碍,就不需要再提了。”
无心之举?她是真傻还是装傻?那晚明明就是乔沁有意推她,再栽赃嫁祸的。
肖湘心里是有芥蒂的,看了看季宛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只想早点查清楚爸爸的事,早点离开这里。
肖湘朝季宛英点点头,“知道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没再多说,直径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