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席修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跟冰锥似的眼神叫大堂经理声音霎时梗住。
他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惹得席大魔王这样看他！
楼上。
云若灵不知席修言已找到这里，正端着一盘子酒水进包间。
“给我把这箱伏特加全开了。”
里面烟味，酒味，臭气熏天。一进去，便有个人扯着大嗓门朝她嚷嚷。
云若灵将托盘放下，取出开盖器，将摆在桌上的那箱伏特加一一拿出来打开。
忽然一只大掌摁住她的手背，揉摸了两下，笑得肆意张狂：“小妹妹，手这么滑，不像是做这行的，新来的？”
云若灵忍住心头嫌恶：“嗯。”
“这手生得这么漂亮，跟你的脸蛋一样。皇城的服务水平是越来越好了，竟然能招来这么带劲儿的妞！”
那客人生得肥头肥耳，肥头肥耳，啤酒肚，一双眯眯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云若灵，淫荡放肆的笑声不绝于耳。
他一开口，后面坐着的几个立马跟着起哄。
“大哥，有眼光，这妞确实不错。”
“是啊，看起来挺清纯的，应该是还没开过苞，大哥，今晚你有福了。”
到这地方，竟然还能碰到个雏的，不是福气是什么！
男人被一群小弟哄得轻飘飘，随后甩出一踏钞票，全是红的：“妞，今天陪我一晚，这些都是你的了。”
云若灵皱眉：“对不起，我不接客。”
“不接客？”话一落，男子便放肆地大笑起来，“来这儿上班人居然说不接客，哥儿几个，你们听说过吗，稀不稀奇？”
“没听过，稀奇！”
众小弟有问有答，很是整齐，声音里却充斥着浪荡和鄙夷。
皇城酒吧里的服务员，有几个是清白的？
他们常来这里玩，没听说服务员只给客人端茶倒水的。
有人道：“这位妞，我们虽然文化不高，可也知道现如今这世道正儿八经的服务员那都是阿姨干得活，像你这样的，还不到那种境界。”
“是啊，可别欺负我们读书少，没见识！”
“哈哈哈！”
众人又一阵轰笑。
倒是其中一位小弟给出了个主意：“大哥，怕是你使得银子不够，干脆再大方点儿，咱也不缺那点钱是不是？”
“嗯，有道理。”男子点头，随即又从包里拿出一叠，云若灵就这样看着这白花钞票像垒柴禾一样堆在她面前。
她想，这些至少也得有个好几万吧！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这里上班的服务员不到几年就能在京城买房了。
她也终于相信苏可卿的那些提醒和警告了。
可是她也信自己，只要她不愿意，没人能强迫她！
云若灵起身，不再多看那钞票一眼，径自端着盘子转身欲走。
男子一把抓住她：“怎么，还嫌少？”
语气颇为不悦：“小妞，出来混，我劝你别太贪心。但是你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考虑再加一点！”
说罢，他又低头轻笑起来。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是小姐，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云若灵是强忍着恶心说这话的。
经理说过，服务行业要的是服务态度。
所以她再讨厌这个客人，她也得耐心。
“不出卖自己的身体？”男子嗤笑，随后看向他的小弟们，“她说她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你们说怎么办？”
“如果我大哥非要你出卖自己的身体呢？”先前出主意的年轻人道。
他点燃烟，吸了口，烟雾之下是他那张满是淫笑得意的脸。
云若灵眉头死皱：“对不起，我不卖！”
说完，她就要走。
男子却将她拽得死死的，云若灵稍一用力，男子手臂一收反将她拉了回去。
“你放开我，放开！”云若灵挣扎。
“不放，你进了老子的房间，就想这样走出去，门儿都没有。”男子边说边开始脱衣服，云若灵终于害怕了，“你要干什么？”
他难道要在这里强干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干什么你还不清楚么，你当这里真只是喝酒唱歌的地方？”男子说完嘴就凑了过来。
云若灵看着这张肥脸就想吐，头一扭极力躲开。
男子却将她的领子拽得更紧了，另一手更是伸到她的胸口处，欲解她的衣扣。
“不要，救命！”
云若灵挣脱不得，情急之下大喊救命。
可惜酒吧嘈杂，这声酒命不过是浪费口水罢了。
“在这儿地方，你喊救命，谁会理你？”谁不知道这只是一种服从前的信号。只要客人有需要，就是皇城的老板来也不敢进来打扰。
这是潜规则，来玩的人都知道。
然而男子忽略一种可能，就是凡事都有万一。
他刚一说完，门砰地一声就被打开了，不，不是打开，而是踢开的。
因为那扇门是以直接躺在地上的方式打开的。
“谁啊？”男子呼喝，昏暗的灯光中看不清来人，只觉黑影一闪，寒气逼人。随后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我的手—-”抢在前面想逞威风的小弟突然哀嚎起来。
随后是更多的这种狼嚎声。
男子面色一惊，还来不及作出反应，胳膊处一种钻心的疼痛袭遍传身。
“啊——-”他低头一看，一把水果刀竟直接插穿他的手腕处，刀尖的另一端淌着殷红刺目的血。
不仅男子自己吓呆了，就连云若灵也吓得抱头惊叫连连。
她下意识的转身欲逃，却是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清冷，矜贵，熟悉，她抬头一看，果然是席修言！
不知为何，看到这张脸，她竟有种想哭的种动！
眼泪也不自觉得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会在这里打架，快报警，报警！”外面有人看到这混乱一幕，急忙掏出手机拨打120。
男子这时也从疼痛中回过神，瞪着席修言龇牙咧嘴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么，竟敢伤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席修言冷冷抬眸，大长腿一伸，将他踢翻在地。
只听几道清脆的骨骼声音，男子便吐出一口鲜血，扒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堂经理在后面看得惊悚，这一脚至少得断五根肋骨！
“朱七，你留下善后！”
“是。”
席修言搂着惊得魂不附体的云若灵转身离开包间。
“为什么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