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世子的苦肉计
玖久2018-12-03 21:025,902

  数只剑锋齐齐朝着慕云徵袭来,而其他人纠缠着萧元璟的持剑的左手,摆明了是不让萧元璟去营救慕云徵!

  “没那么简单!”萧元璟一笑,稀疏的树木透过来的月光照在他嘴角的笑意诡异得难以捉摸。

  他反手一起,软剑突然如同一条蛇般,将袭向他左手的剑齐齐一卷,震力一拉,与右边的剑锋撞出铿锵之声,夜色里火花溅起,双方的内力在瞬间比拼。

  然而,慕云徵却听着后方有异响,就似开始她在车厢中听到的那般,破空之声呼呼而近,她拉住萧元璟,几乎死本能的,转身便要过去挡住!

  然萧元璟反应更快,他真气一涌,将数只长箭震开,回手一把拉过慕云徵……

  叮,砰……

  一声是短箭断开的声音,一声则是箭头入肉的声音。

  “元璟!”慕云徵几乎是慌了神的喊起,一手往他的背后摸起,在右箭处,摸到一根箭羽。

  刚才那群黑衣人是故意将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而后面的黑衣人则躲着去放冷箭。

  依萧元璟的武功,若是要避开的话,肯定没有问题,但是他没有避开,因为若是他避开的话,那么这箭有可能就会射到她的身上!

  “没事!”

  第一次听到慕云徵这样叫他的名字,萧元璟觉得背后的箭伤也不痛了,反手劈开一个借机偷袭的黑衣人,安慰着面前的女子。

  慕云徵却不会听他的话,现在的状况是刺客都被萧元璟的人杀的差不多了,仅剩下的几人已经成不了气候,她赶紧转到萧元璟的身后,看那箭只。

  还好,伤口的血是鲜红色的,并没有毒。

  很显然,刺客是对着她来的,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用剑就已经够了,犯不着用毒。

  而此时,萧元璟的人已经将两批刺客都解决了,并活抓了其中两名,押到了他的面前。

  “主子,这两个人怎么处置?”暗卫问道。

  萧元璟看了那两人一眼,狭眸里带着一丝寒光,仿若一眼就能将人的心脏冻结,让那两名刺客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那绝丽的容颜在此时看起来,犹如修罗一般,齐声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用说了,一个是昌平郡主派来的,一个是梁东君派来的。”慕云徵扶着萧元璟,目光落在两名脸上写满了忠心的刺客脸上。

  “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个显然嘴快,飞快的反问。

  萧元璟的耐心显然不大好,他的手扶在慕云徵的肩膀上,但是脸色却看不出受伤的痕迹,面无表情道:“杀了吧。”

  音落之时,两名刺客也旋即停止了生命的气息,直直地倒下。

  暗卫道:“不用留着做证明吗?”

  一般来说,这样刺杀的黑衣人,最好是作为人证来用的。

  慕云徵看着站在面前,姿态恭敬,但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暗卫。

  自从萧元璟和她说过,安排了暗卫保护她之后,她就知道有这样的存在,那封信也是她写好之后,用萧元璟告诉她的,和暗卫的联络方法,让他们送到昌平郡主居住的宫殿里。

  这些人,都是萧元璟的手下,对他忠心耿耿,所以也因为萧元璟的原因,对她忠心。

  她的眼眸扫过地上的黑衣刺客,这些京都的高门难道家中都有这样的高手吗?看来京都果真不是个太平地方。

  萧元璟靠着慕云徵,不想说话的样子,慕云徵想到他受伤,便替他道:“不用了。这些刺客证明不了什么。”

  梁东君最后说的那句话,就是因为今日他除了施行毁坏名誉的计划外,他还准备了第二手,如果第一个计划失败,那么慕云徵在回来的路上,就会遇到埋伏的刺客,总之就是不能让她好好的存在这个世界上。

  梁东君能派出刺客埋伏在这里,自然想好了办法辩解的,绝对不会因为刺客被抓,而坐实了他的罪名。

  而昌平郡主,慕云徵冷笑,就算告到武帝那去也没有用。如今昌平郡主和亲的身份,成为了她最大的护身符,因为她是北荻太子赫连拓泽点名要的太子妃,武帝一定会保着她,直到出嫁为止。

  这也是昌平郡主为何敢这么有恃无恐,在刚被武帝训斥过后,就派人来追杀她。除了她心中那扭曲的恨意之外,有的就是这份不会被怪罪的把握。

  暗卫听完慕云徵的话,精光四溢的双眸望着眼前的女子。

  刚才遇刺的时候,她从头到尾都未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甚至一直都很平静,这样的平静若是出现在久经风浪的人身上,实属正常。

  可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面对这些的时候,竟然那么的……无动于衷,就像是一尊玉般的雕像,平静从容,不得不让人觉得诡异,在诡异之外,又觉得有些佩服。

  “咳。”萧元璟轻咳了一声,警告暗卫的目光,看什么看,总盯着我家徽儿看什么。

  暗卫一对上他的眸光,心头立即一震,连忙低下头来,主子这醋吃的真没明堂,虽然未来的主子夫人好看,他也没别的想法。

  可慕云徵听到萧元璟一咳,立即想到那箭伤,眉间微微蹙起,带着担忧的问道:“是不是伤很疼?”

  伤疼?

  萧元璟一愣,旋即点点头,脸上带着一点痛苦道:“不,不疼……”接连着又咳了两声。

  慕云徵一想到那箭穿到肉中,疼痛的滋味肯定不好,他还要故作坚强,肯定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小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伤口附近,安慰道:“那让他们先送你去府中,然后让御医去看伤吧。”

  萧元璟一听要送到京中靖王府邸里去,狭眸微眯,低哼道:“府中就只有我一个人……”

  他的声音软和,带着一种撒娇的意味,明摆了就是想耍赖,若是平日里,慕云徵也许会反驳,但是今晚,也许看到当时他在马上,说到肃北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少见的落寞。

  自九岁来京都做质子后,萧元璟很少回肃北,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住在京中的府邸,靖王,靖王妃都不在身边,有的只是下人,就算再亲密,也代替不了父母的爱。

  慕云徵想着自己得病的时候,是人最脆弱的关头,会希望要人陪在身边,不由自主道:“若是你觉得可以的话,我陪你去医馆,先去看伤,到时候再回去。”

  这答案听的萧元璟比较舒服,但是不是他想要的,他于是更加脆弱的皱着眉,精致的面容因为这一个动作,更让人起怜意。

  “我受伤的消息若是传出去,陛下少不得要责问,还是莫要麻烦的好。”

  也是,萧元璟送自己回来的,若是他受伤了,难免陛下会问起原因,经过,到时候又会惹出什么事来,慕云徵想了想。

  “我那也有药,可以替你拔箭包扎,只是你这样,不能从大门进来……”

  她以前还帮银面人包扎过伤痕呢,箭伤也不难。只是以前萧元璟都是自己从墙外飞进来的,现在受伤了,站着的时候都靠在她身上,不知道等会翻墙能行吗?

  萧元璟狭眸中带着一抹深深的欢喜,眉头却皱着,“虽然我受伤很重,桑绿可以助我一把,飞进去不难的。”

  桑绿便是安排给慕云徵的暗卫头领,他站在一旁看着主子造作的表演,压下沸腾翻滚的胃部,一支短箭而已,还没有毒,主子你比这重的伤都受到好多回了,怎么没看到你如此虚弱过。

  你这样靠在未来主子夫人的身上是占便宜吧,绝对是占便宜,靠的那么紧,还说什么飞不动,就是想要未来主子夫人替你包扎伤口,顺便占占便宜什么的吧……

  主子,你真是太狡猾了……

  但是桑绿全身包着黑布,慕云徵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闪烁的眸子,听到从布下发出的声音,“是的,属下可以扶着主子,不会被任何发现。”

  不错,萧元璟给桑绿一个赞赏的眼神,给你记一功了。

  如此,暗卫们追上了并没有跑出多远的马车,然后扶着“受伤很重”的萧元璟和慕云徵一起上了马车,桑绿化身车夫,留下一批暗卫处理尸体。

  到了康乐伯府门前,待慕云徵下了车后,桑绿就赶着马车绕着路到了康乐伯的侧墙,停下来之后,道:“主子,到了。”

  此时慕云徵不在,萧元璟也不装病了,其实箭射到身上不会不疼的,只是这对于他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想当初小时候……

  萧元璟的眸子突然一顿,转瞬恢复清明,看着面前熟悉的高墙,转过头来对着桑绿道:“你确定还有一批从宫中的杀手是往另外一条路上去的吗?”

  “是的,和第二批出现的黑衣人是一起的,到了岔路口才分道而行。”桑绿回道。

  “明日又有好戏看了。”萧元璟眸子一亮,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扬起唇角一笑,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戏弄,随后道:“我先进去了,你把马车送回宫中,处理好,不要让人看出端倪来了。”

  “是。”桑绿应道。

  萧元璟随之提气一跃,白袍清摆之间,如同一片梨花瓣清逸翻了过去,留下插着一支短箭的背影给桑绿。

  “唉,苦肉计啊苦肉计。”桑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马车上,双手抓着缰绳,主子哟,那箭你哪里躲不开了,明摆了从一开始,你今晚就是不想渡过一个寂寞的长夜,赖到未来主子夫人这里吧。

  啧啧,太腹黑了,简直太腹黑了。

  桑绿一边摇头,整个人宛若真正的马夫,赶着马车转出了巷子,朝着皇宫驶去。

  慕云徵回来后,便差了人给一直在等消息的慕容和慕氏回话,因为惦记着给萧元璟换药,她借口很累,将丫鬟都差了出去,便去将窗子打开,好方便萧元璟进来的时候方便些。

  一推开窗子,又觉得自己这样的举止太奇怪了,这简直就是小说话本子里面,千金小姐半夜三更,女子闺中偷偷约会情郎的画面,不由的脸颊有些发热,将两只手放到脸颊冰了冰,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虽然重生一回,到底骨子里还是受着大家教育的,虽然对萧元璟时不时摸进屋中的举动不反感,也不代表她支持的。

  “怎么了?”萧元璟从窗口进来,便看到慕云徵捧着脸的模样,一双凤眸里盈着水光,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可爱的要命。

  听到他的声音,慕云徵将手放下来,先是过去将窗子关上,然后扶着他往屋内走去,她才不会告诉萧元璟刚才自己胡思乱想的东西呢,“先趴下来,我帮你把箭拔出来。”

  让萧元璟趴卧到她早就铺好了的美人榻上,慕云徵道:“你要不要找个东西咬着?”

  拔箭的时候肯定会疼,万一萧元璟叫出来了,惹来丫鬟们围观,那可不好,虽然萧元璟说了会娶她,但毕竟两人之间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赐婚,传出去对她绝对不是一桩好事。

  萧元璟狭长的眼眸里含着清浅的笑意,“不用了,这点伤我还是挨得住的。”

  “嗯,别逞强。”慕云徵理解男人骨子里的傲气,没有多说,一面准备好拔箭后需要用的止血药粉和绷带等物品,用盘子装好,坐到了他身边。

  屋子里弥漫着慕云徵的香味,萧元璟趴在美人榻上,唇角一直含着轻轻的笑容,感觉十分美好,以至于慕云徵拔出箭时,他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好似真的感觉不怎么疼。

  慕云徵将短箭放在盘中,飞快的拧开药粉撒上去,一面用眼角余光观察萧元璟的表情,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表情并没有很痛苦,终于放下心来。

  “我给你包扎伤口吧。”短箭虽然射的不深,但是箭头长扁,伤口比较宽,包扎一下对伤口止血有效,也避免药粉沾染到衣服上。

  萧元璟挑眉,非常配合地翻过身来,手指在衣襟处一拉,那宽大的雪色锦袍便从他身上落了下来。而慕云徵正转过头,低头将止血生肌的药粉比例配好,放在纱布上。

  这让萧元璟一时觉得非常沮丧,慕云徵根本就不在乎他脱衣服嘛,那么平静,没有一点点的期待吗?他往下弯了弯唇,极快的将中衣也脱下,转身重又趴到美人榻上。

  梁国公府。

  梁国公料想今晚会发生一桩让他高兴的事情,晚膳过后,便让府中厨房摆了一桌精致小食,糕点,在府中避风的花园内带着大儿媳妇安氏,二儿媳妇狄氏,以及梁东君所出的孙女梁芙,小孙子梁泽和二儿子梁东裕所出的小孙女梁薇一起玩耍。

  看着面前三个孙子辈的,梁芙人如其名,犹如一朵芙蓉花,清新脱俗,她甚少出现在交际场合,可以说养在深闺中,很少见面,却是梁家最美丽的孙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一举一动,莫不带着大家闺秀之风。

  而小孙子梁泽才七岁,正拿着一个竹蜻蜓,逗着三岁的梁薇团团转,狄氏正看着孩子,生怕她跌倒了。

  安氏则有些心不在焉,今夜丈夫出去,便是要设计一个美妾回来,虽然知道这个妾室在家里也不过是呆上一小段时间,可她心里怎么想也不舒服。一杯茶端起来好久,都没送到唇边。

  “娘。”梁芙清幽出尘的容颜看到安氏后,轻柔的唤了一声。

  安氏这才看到梁国公的在看着自己,对着女儿笑了一声后,端起茶杯放在桌上,一不小心,茶杯磕在汉白玉的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竟然直接碎掉了。

  “嘶……”受伤传来刺痛,安氏飞快的收回手,食指上俨然一条细细的血痕,虽然不深,但殷红的血液凝结成一团,在保养的白皙的手指上,显得很刺目。

  梁国公皱了皱眉,旁边的丫鬟立即将桌上的碎片收走,梁芙拿了帕子给安氏把手指包好,吩咐人去取药膏。

  好好的杯子,怎么会一碰就碎了呢,俗话说杯碗碎裂,绝不是好兆头的,安氏此时看到那裂开的玉杯,心里头有些七上八下的不放心,抬头问道:“爹,东含是不是出去的时间太长了?”

  按照他们的计划,傍晚的时候慕云徵应该就要赴约了,可是此时已经离傍晚的时候有好几个时辰了,就算赵岚当场抓住,然后闹上皇宫,也应该有人送信来通知这件事的进展。

  可是到了现在,还没有人送信过来。梁国公现在其实也觉得有些不对,按照进度,应该早就闹起来了,进宫的话也早进了。为何到现在梁东君也没让人送信回来,宫里面也没有人传消息来,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就在这时,花园一条径道上出现了两个急急忙忙的身影,其中一个是府中内院的管家,还有一个,看着眼生,但是他身上的衣裳,是梁国公府中下人所穿,此时衣衫狼狈,踉跄慌乱的跟在管家的背后,脸色苍白如纸。就在这时,花园一条径道上出现了两个急急忙忙的身影,其中一个是府中内院的管家,还有一个,看着眼生,但是他身上的衣裳,是梁国公府中下人所穿,此时衣衫狼狈,踉跄慌乱的跟在管家的背后,脸色苍白如纸。

  安氏却记得这个下人,是梁东君出去的时候,便是这个车夫赶车,她联想起刚才那一瞬突如其来的预感,推开梁芙的手,站起来走下亭子,问道:“大少爷人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梁东君是因为有事,而没有回来。

  管家的脸色此时也十分苍白,但他还是坚持着行礼,再对梁国公道:“老爷,大少爷出事了。”

  出事两个字如同巨石砸在胸口,梁国公皱着眉,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车夫的脸色落到梁国公眼中,心头已是有了准备,然他沉稳,和安氏那样不同,但是眼中的凝重说明着担忧。管家在府中多年,多年见惯大小事,从不会如此慌张,并带着车夫来到内院,定然是有大事发生。

  管家抬眼望着脸色已经微变的安氏,又在后面扑闹的梁泽和梁薇身上看了一眼。

  梁芙在旁边瞧见,便知道事情定然是不简单,否则管家不会一再犹豫,便吩咐奶娘将弟弟妹妹抱下去,自己也跟在后头去了。

  刚才还热闹的花园亭子,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剩下的除了梁国公,安氏,狄氏,就只有贴身的丫鬟和嬷嬷以及那名车夫了。

  管家这才道:“老爷,夫人,二夫人,大少爷遇害了!”

  安氏乍闻此言,眼睛睁大,几乎是反射性的问道:“你说什么!”

  “大少爷在回来的路上,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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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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