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他,很快一圈光晕以我为中心,迅速扩散出去,通道消失的速度有所减慢,我勾勾嘴角,撤出右手再次画下一个血符,继续念着咒语,手里的印记终于结成,一圈一圈的光晕像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一切都静止了,通道还在。
离音高兴的说:“成功了!”
我随即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太……太好了!”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当然也擦了鼻血还有嘴角的血迹,仰起头看着黄沙弥漫的天空,只觉得温热腥甜的液体滑下了我的喉咙,我赶紧抬起手摸了摸耳朵,暗自庆幸着:“还好不是七窍流血,否则该吓到师父了!”
我吃力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来到师父旁边,笑着扶起他:“师父,我们走吧!”
离音点点头,关切的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有!这上古禁术也不像传言中那么可怕嘛!”
离音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刚走出几步,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黑,我直接倒了下去,迷迷糊糊间听见师父在一遍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君迁……”
无尽的黑暗中,我拼命地往前跑,大声的喊着:“师父!师父——”却没有半点回应,我哭着低下头,却发现能够看清自己,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只萤火虫,真真切切的在发出光亮!
我低喃道:“周围这么黑,我为何能够看到自己?”
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自脑海深处传来:“因为你是无泪草啊!笨蛋!”
我警惕的环视四周:“谁在说话?”
欢快的声音再次传来:“嘻嘻……我就是你啊!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我接着说:“你才是无泪草对不对?”
那声音无奈的说:“早在一千年前,我们的灵魂就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了,现在你要分出个你我来,这怎么可能?”
我接着问:“我要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从无垠之境离开的通道很快就会消失!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声音再次传来:“这是无泪草自我修复的能力,谁让你一次透支那么多灵力?自讨苦吃!”
随后声音便消失了,留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挣扎。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石床上。
慕卿喜出望外:“你终于醒了!还疼吗?”
我抬手揉揉眼睛:“不疼了!你怎么在这里?肥猫有没有为难你,你有没有跟他做交易?”
慕卿笑着扶我起来:“没有!你就放心吧!”
飞鸟来了,恢复先前的样子,一身红色袍子,一顶白发用白玉冠高高束起,纹丝不乱,我赶紧从床上滑下来,跑上前掐了掐他的脸蛋,却换来飞鸟一脸的嫌弃。
我高兴的说:“太好了,飞鸟,你终于又变回来了!”仔细看了看他的脸,飞鸟终于无法忍受,一巴掌拍在我的手上。
“看够了没有?”
我说:“幸好没有毁了你的脸蛋,否则我得内疚一辈子!”
飞鸟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我皱紧了眉头:“在无垠之境中你背上的毛不是被扯掉了一大块吗?”
飞鸟无奈的说:“扯掉了背上的毛,你竟以为我毁容了?”
我傻傻的点点头:“嗯!”
飞鸟白了我一眼:“我的脸长在背上吗?”
我摇摇头:“当然不是了!”
飞鸟摊开双手:“这不就得了!”突然一脸坏笑:“那现在要不要看看我满是伤疤的背啊?”
换来慕卿冷冷的一记眼刀。
我赶紧摆摆手:“还是算了吧!”想起师父:“我师父呢?”
飞鸟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被冥主带走了!”
“我要去看看他!”
慕卿赶紧拉住我,轻轻地摇摇头:“从古至今,没有人能从无垠之境中全身而退,更何况,现在的离音非人非仙,本就是一个不合理的存在。所以……”
我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见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慕卿点点头。
我咬牙切齿的说:“肥猫,无垠之境里发生的一切,我必须找他要个解释,小琨和汐月的死,他必须负责……”挣脱慕卿的手跑了出来。
原来我们就待在八十一门的某道门里面,出了门,我直接傻了眼,一模一样的朱红色大门,让我去哪儿找?我只能扯着嗓子喊道:“肥猫——冥主——你给我出来——来——来——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吵死了,我警告你小声点儿,我在钓鱼呢!”
八十一道门同时开启,太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我赶紧抬起手挡在眼前,跑出青冥殿。
肥猫懒懒的转过身来,趴在大石头上面,身后是一身白色袍子的曲洛,抬着鱼竿正在钓鱼!
肥猫舔了舔爪子问:“好些了吗?”
我急切的问:“他们口中的造物主是不是你?”
肥猫冥主打了个哈欠说:“是我!”
我激动地吼道:“那这一场天灾也是你的杰作?”
肥猫点点头:“没错!”
我再次提高了音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你怎么能忍心?”
肥猫终于沉下一张脸来:“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如果不是你就自己送进了无垠之境,我至于花这么大的力气捞你出来吗?你也知道,无垠之境的力量和万溪宗的陨盘异曲同工,能够扭曲空间,为了给你打开这条通道,耗费了我近千年的修为!”
我还是很不服气,争辩道:“可你却伤害了那么多人!”
肥猫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们奉我为造物主,一切不可能空穴来风!是我创造了他们,当初的无垠之境,别提有多荒芜,漫天黄沙,寸草不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放了些木偶进去,在他们身上施下‘傀儡术’,这个世界总会给我们惊喜,那些木偶活了,变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哈哈……随着时间的变迁,居然能够繁衍生息,生活了近千年之久!”轻轻地笑了,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一件艺术品,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