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里的女人都是幼稚的,就像眼前这两个纠结着住房问题,诶!
范宠宠小脸都气红了,却找不到话语来辨别,可是看着顾北北洋洋得意的模样有咽不下一口气,她便大着嗓音争辩:“只是现在而已,难道你的几个月能比得上我和北城哥哥十几年的感情吗?从小我就知道,我出生就是为了给北城哥哥当新娘的,十几年的事实你以为你有能力改变?”
她与北城哥哥已经相视了十四年了,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四年,那样的感情是谁都不可替代的,这一点范宠宠可以肯定。
可是范宠宠忘了,感情分很多种,有爱情,亲情,友情……她忘了她和管北城之间那种模糊的情感该如何定义。
“有些事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的。”顾北北不以为然。
范宠宠不甘示弱,眼神尖锐地盯着顾北北,甜甜的嗓音此时却带了刺,“是吗?你你好好看着,看一厢情愿的那个人会是谁?”话音刚落,她抬起头转向楼梯口,故作大声地嚷嚷,“北城哥哥,我的床单要粉色的。”
说完后用那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顾北北,似乎在炫耀着她与管北城之间的亲密无间。
顾北北好笑,觉得这个女孩很幼稚,却听见楼梯上传来管北城沉沉的嗓音,他说:“我知道。”
之后,范宠宠便更加得意了,笑着睥睨顾北北。
顾北北眸光黯然,不管范宠宠说什么,她都不会觉得委屈,可是管北城的一句话她却开始介意。
为什么管北城不是回答:好。
或者回答:随你。
管北城回答的却是:我知道。
兴许是同一个意思,可是那却有不同的界定,就像亲密与亲爱,再相似也是有区别的。
顾北北知道,她与管北城之间可能没有办法再一如当初了,因为现在两个人的事情变成了三个人。
夜色正浓,四周静谧,突然的声响显得特别的突兀。
顾北北迷迷蒙蒙越过旁边的管北城拿起了手机,压低着声音:“喂。”
“北北,是我。”电话那头是某妖孽慵懒的嗓音。
顾北北看了一眼睡着的管北城,尽量再压低声音:“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啊?扰人清梦。”
这场景,确实……旁边睡了自己的男人,电话那头是别的男人,三更半夜地步时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偷偷摸摸……确实有够让人遐想的。
不过,是你想太多了。
电话那头,苏夜火气不小:“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既然你不想听,那算了,反正那个叫佛狸的与我无关。”
顾北北一听,顿时清醒了,差点惊叫出声,幸好她捂住了嘴:“佛狸?”她又瞄了瞄旁边的管北城,确定他没有醒再开口:“你找到他了,快说快说,佛狸在哪?现在好不好?”
顾北北不用看都知道,那头苏夜翘起眉毛邪气的样子:“现在知道紧张了?不嫌我扰人清梦了?”听见电话那头顾北北紧张急切的呼吸声,苏夜也不再逗她了,开始说正事,“那个叫佛狸的,他去了北方的一个小山村。”
这可是苏夜动用了整个关系网才查到的,知道这女人等得焦急,所以以得到消息也不管时间就告诉她。
顾北北揶揄,狐疑半天:“北方?我知道了,就不多说了,不然管北城该醒了。”
顾北北觉得小心脏都要符合不起了,一边雀跃有佛狸的消息,一边又担心管北城会醒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督促着挂电话。
苏夜邪笑:“弄得好像我们偷情一样——”
可是苏夜臭美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很不给面子地挂断了。
“嘟嘟——”电话嘟地苏夜心烦意乱,只想揍人。
苏夜还拿着电话,破口便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次日,阳光明媚,顾北北睡到日上三竿,因为昨日某女和某电话华丽丽地失眠了。
昨夜的电话挂了之后,顾北北满脑子都是佛狸,不知道他好不好,伤得怎么样了,愧疚就像藤蔓,一直缠绕着顾北北,现在她很想飞奔到北方,去看看佛狸,可是也只能想想,因为她根本就出不去。
顾北北一觉醒来就没有看见管北城的踪影,也懒得找,反正现在自己不找,自有人去找,那个范宠宠一定很乐意。这不,想到曹操,曹操就到。
“喂。”范宠宠大小姐脾气又犯了,这语气就像召唤小猫小狗一样。
坐在石凳上的顾北北仰起头,皱着眉头提醒:“我不叫喂,我叫顾北北。”
从昨天起,范宠宠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刁难顾北北,嘴里每一句客气话,开口闭口喂喂喂的叫,不过还好,这个范宠宠还挺单纯,不会耍什么规矩,顶多也就占占口头便宜。
范宠宠大小姐范儿极强地顶回去:“我就是喜欢这么叫你,你有意见啊?”不等顾北北发表意见就抢先说,“有意见也收着。”
顾北北好笑,觉得其实范宠宠有时也是很可爱的,语气便和善了些:“随你好了,反正名字也只不过个代称,就像我也可以叫你某某某一样。”
范宠宠开始较真起来:“谁批准你叫我某某某了?别以为你住在管宅就是半个主人,我可不答应。”
“不用你答应。”顾北北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还暗暗在心里补了一句:只要管北城答应就够了。
范宠宠说不赢顾北北就开始撒娇耍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闪着晶莹:“好个伶牙俐齿啊,我要告诉北城哥哥,你欺负我。”转瞬又问,“北城哥哥去哪了?”
终于绕到正题了,范宠宠最终目的就是想问管北城的去处,可是有拉不下脸来,才拐弯抹角一大串。
“我怎么知道?”顾北北如实回答。从一大早顾北北就没有看见管北城了。
范宠宠想也没有想就回:“你不是他女人吗?”刚一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赶紧失口否认,生怕慢了一拍,“我的意思是北城哥哥与你不是住得近嘛,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越解释怎么越黑呢,范宠宠咬牙,觉得自己不应该纠缠这个问题,这不自己抽自己嘴巴吗?
顾北北笑了,得意地说:“是很近,住一张床。”
顾北北发现,其实这个范宠宠挺可爱的,之前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其实范宠宠也就是娇气了点,有点公主病,人还是挺不错的,没有心眼,嘴直。
范宠宠打断那个让她想抽自己嘴巴的话题,话锋一转:“这不是重点了,你这个女人怎么总是故意拉三扯四的,不是问你北城哥哥的去处吗?”
“不是说了不知道吗?”顾北北好耐心地再次重复,还是嬉皮笑脸的,她是越来越觉得这个范宠宠有趣了。
范宠宠和管北城真像,开口闭口就是女人女人的,弄的顾北北好像没有名字一样。怪不得认识了十四年,语气都一样了。顾北北发现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在意管北城与范宠宠之间的关系,毕竟十四年的相处没有爱情也有亲情。
范宠宠说不赢,耷拉着笑脸嘟囔:“不理你了,你嘴巴厉害,我说不过你。”
“其实你也挺可爱的。”顾北北笑笑,真诚地回了一句。
“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会把北城哥哥让与你,想都别想。”其实范宠宠已经有些不讨厌顾北北,可是嘴巴还是不饶人,说到底就是死要面子。
其实范宠宠早就发现了顾北北和以前那些只想着嫁入豪门的女人是不一样的,顾北北似乎是真的喜欢管北城,可是范宠宠也喜欢管北城,所以她们不能成为朋友。
“我没有想啊。”顾北北不在意地附和。
范宠宠不说话了,安静地坐到顾北北旁边,开始絮絮叨叨:“我跟你说说我与北城哥哥的事吧,没准你听了就会知难而退了。”她也没等顾北北发表意见,直接开始长篇大论的故事,“我认识北城哥哥那会儿我才七岁,七岁大的小女娃懂什么啊,可是我却从那时后就喜欢北城哥哥了。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爷爷带大的,那是才十四岁的北城哥哥就已经长成美男子了,可是北城哥哥性子不好,但他会很温柔地和我说话。”
范宠宠想起了那些与管北城儿时的时光,笑得很甜,很满足。
顾北北看着范宠宠笑,却觉得有些心酸,原来范宠宠的身世这么坎坷,她认真的听着,偶尔附和:“是啊,他性子不好。”
顾北北接了一句话,范宠宠就不乐意了,忿忿呵斥:“女人你别打岔。”“我父母去世那会,我总吵着要爸爸妈妈,是北城哥哥哄着我,陪我说话,陪我睡觉,给我卖好看的洋娃娃。”
顾北北想,其实范宠宠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才会那么依赖管北城,似乎自己可以理解这种依赖了,只不过,理解归理解,心里还是酸酸的。
范宠宠细细回忆,一一细数她与管北城的青葱岁月,脸上洋溢的尽是满足:“你知道吗?一个女孩最难忘记的便是花季时代了,可是我的花季时代只有北城哥哥,我接我上下学,给我当家教,开家长会,就连我的初潮的第一次女性用品也是北城哥哥买的,在我十四年的时光里只有一个管北城。”回忆截断,范宠宠转头,看向顾北北,问,“你觉得我和北城哥哥这样的感情你能介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