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反射性的反问了一句,木离心中不好的预感急速升级。
“哈哈,好一个颜倾城啊!”羽潇然却不等她从话中反应过来,他的眸光微微昂起璀璨的星子直直的盯着牢房的木柱却并不看她,只是微不可查的皱着眉头,讽刺的‘哈哈’大笑着离开。
衣诀轻飘,暗纹色的锦袍子在空中划下一个半圆的弧度,羽潇然走的决绝,走的毫不拖泥带水,菱角分明的面容表面看起来仍然是毫无波澜的,黑耀石般的眸子于下的也只有数不清道不尽的冰冷,只是心中微微的刺痛却出卖了他。
俗语说,骗得了别人,可还骗得了自己?
父皇曾经告诉过她,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只能当棋子,当手中这颗棋子已经起不到她应有的作用时,那么她并是一颗死棋。
相对而言,一颗死颗如果在自己的宫殿起不到作用,那么废了送去别的宫殿能起到相应的效用是不是就该果断点?
走出不见天日的地牢,明黄色的金龙靴子在牢房入口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薄唇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残酷至及,却冰冷冻绝,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无至无尽。
守侯在门口的高公公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嘴上却抑制不住的挂着一丝欣喜的笑,欣喜之中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是为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子,他知道这个少年天子一但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因为他是一帝王,他拥有着做为一个帝王该有的任何条件,做事果断残酷,从不在人前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东西,来为自己铲除异己,即使有瞬间的犹豫他还是能很好的平复。
入冻的风冷洌的吹来,高公公惊觉自己走神后猛然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远的皇帝朝着牢房的侍卫鸭着嗓子吩咐一声:“你们给咱家看好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跟着皇帝扬长而去。
俩个守侯在牢房的小斯相互对视一眼,恭敬整齐的低着头一致的答到:“是!高公公。”
然而话音未落,一绝色红衣男子已经立在俩人眼前,男子眨巴着朝桃花眼向小斯抛了个媚眼,接着只看到俩人纷纷扬扬的昏倒在地。
没有人看到男子用了什么方法进来的,因为看到的也将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勾魂般的一笑,红衣男子狭长的桃花眼扫视了一圈不堪入目的牢房,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的轻皱了起来,而后,踏着优雅从容的步子一步步深入牢房低处,完全没有一点在别人地盘上的自觉。
血红色的锦袍在一片灰色地带的牢房中,格外显的刺眼,男子脖颈处光滑如初生樱儿般的肌肤全部暴露在冷空气中,他撇撇俏薄的嘴唇,踏着细碎般的步子淡定从容继续走到最里面那间牢房。
听到声响,木离从愣神中带着点淡淡的惊喜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红衣男子先是一愣,接着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你进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不干什么就不会来了,有点郁闷的继续垂下头,木离对来人似乎很不感冒。
男子眸光微览,桃花眼在她垂下头的那一刻紧紧的盯着她细嫩的脖颈,仿佛要把她看穿个窟窿才罢休,接受到这强烈灼热的视线,本来就心情不愉快的木离冷着脸抬起头来就是一声怒斥:“看什么看?要不要爷去怡红院请几个姑娘剥光了给你看?”
怡红院,电视中的妓院,似乎都是这名字,那种纸醉金迷、龙鱼混杂却也是大人物们收集情报的最佳地点。
一句话说下来浓浓的讽刺意味,木离就象吃了火药,烦躁的心情怎么也得不到解放,本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却偏偏不识相的冒出一个不怕死的。
“好啊,樱儿你不介意的话,我自是拭目以待。”不动声色的移开放在木离身上的目光,男子环视了一眼牢房内的环境,不温不恼的接下她的话,俊俏的脸上却笑开了花。
“还没见过女人自称爷的,樱儿,你果然…很有意思呢!”淡淡的语调,优雅大方的神情,男子在一次不怕死的挑拨木离的耐性。
“你真的认为很有意思?”淡定中透着些许不耐,木离大眼儿闪闪的直看着男子,原先的爆怒烦躁已被她很好的冷藏。
男子接上她的视线,俩人视线在空中叫缠,啪啪的发着闪电,一个玩味的桃花眼,一个璀璨的琉璃大眼,一个急进的挑逗,一个淡的冰冷,十几分钟过后……
男子忍不住的眨了一下眼儿,桃花眼哈拉的眯成一条缝:“只要是樱儿你说的,我都会认为很有意思。”
眼神对视这种东西看来不适合他,或者说不适合他与她,明明她的眼睛那么冰那么冷,而且还带着几许茫然的空洞,可自己似乎还是会被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吸引。
这样的感知使男子有丝出神,但随即却自嘲般的笑着摇了摇头。
“我让你去死,你是不是也会觉得很有意思呢?蓝月皇子!”一字一顿,木离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只因为眼前男子那抹自嘲的笑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不喜,甚至有点恨那种自嘲,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让自己无视都不能。
从小到大,那种笑她恨透了,恨到骨髓也不够,没有人有资格在她面前露出那种嘲讽到自怜自哀的神情,那样只会让她更痛,刺骨的痛,深入骨髓的痛。
就象一场可怕的恶梦,明明人清醒了,心却还是会永远停留在那抹阴影上,永远洗不净,忘不掉,即使经过时间的洗礼使你淡忘了它,但只要一经提醒,它就会立即跑出来吞噬你。
男子定定的看着木离,并没有因为她刺骨的话而表现什么不满,而后,他俯下身对上木离寒冷的水眸,勾人的桃花眼少了玩味多了份探究,一字一顿,他对着木离认真道“我叫,凤…霖!”
眼睛却时不时瞄向木离细嫩的脖颈处,似乎在探询着什么,却又象只是单纯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