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康恼羞成怒，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什么意思！”
我抬手掸了掸他肩上的头皮屑，笑了，“叔叔是聪明人，当然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林维康的脸臭的跟茅坑里的石头差不多，两侧咬肌绷得死紧。
我往后退了一步，合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含笑看着一众股东。
“怎么这么多人。”林姿月气喘吁吁的闯进来，挤开堵在门口的股东，快步走到我爸病床前，“爸，你感觉怎么样？”
“一大早这么多人过来探望，感觉好得不得了。”我讽刺一句，故作天真的看着林维康，“叔叔，是不是有话要跟我爸说。”
“哟，这阵仗搞的挺大嘛。”林姿月讽刺一笑，“真以为你坐上我爸的位置，就能像我爸一样，让林氏的股价年年上涨啊？”
林维康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若不是还有其他的股东在，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动粗。
“我们今天就来看望林董事长的。”有股东改口。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有人出声后其他人纷纷附和，林维康脸上挂不住，假惺惺的关心我爸一番，寒着脸退出去。
他一走，我整个瘫到折叠椅里，衬衫后背湿的能拧下水来。
曹安也擦了把汗，颠颠过来递给我一张手帕，“吓死我了。”
“出息。”我有气无力的噎了他一句，扭头去看我爸。
从林维康带着一众股东进来，他就一直不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寒是肯定的，换谁都觉得心寒。
没生病之前一直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他的身体将将出现点毛病，叔叔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赶出林氏。
那可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
“爸，你不会是在怪林菀吧？”林姿月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我爸抬起头，很轻的摇了下，“没怪她，只是觉得失望。”
“没绝望就好，我得走了。”我站起来，随手把手帕还给曹安，眯眼看着林姿月，“他还会再有动作。”
林姿月了然点头。
我走出病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加快速度去拿车。
出来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陆远舟怎么样了。
上了车，我回想起林姿月这段时间的表现，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跟周立城离婚后，我有一段时间差点抑郁，之后接受了将近一年的心理干预。
林姿月出事后，在美国接受心理干预的时间不到三个月，之后又被我刺激了一次，再次被送走。
刚回来那阵，她还很暴躁，没过多久整个人忽然就冷静下来，认真的不像是她。
最让我意外的是，她跟于思文在一起时，看着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翻出心理医生的号码打过去，跟他咨询出现这种改变的原因。
心理医生很专业，他听我说完，很担忧的告诉我，林姿月患上抑郁症并出现了表演型人格。
他用了很多的术语，我听的云里雾里，只记得一个重点——自杀倾向很严重。
我慌了神，结束跟心理医生的通话后，转头给谢延川打过去。
林姿月变成这样，他有一半的责任。
电话接通，我简单说了下心理医生的分析结果，迟疑道：“你要不要再带她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