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晖走到驴子面前给驴子抓了一大把吃的,然后驴子喷着气十分大爷的吃掉了那些食物,末了还给了白意晖一个十分不屑的眼神,白意晖觉得自己是被这个驴子嫌弃了、
其实白意晖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什么本领,本来刚开始时候白意晖还觉得白家需要自己,但是现在妹妹发展的产业自己是一个都帮不上忙的、
除了还帮着弄一弄家里面的事情,因为白母和晓儿现在已经主要去做衣服了,而白父还是很固执的自己去上工,虽然白意萱是不让的,但是白父的身体也的确是好了不少、
可以支撑他继续去挣那么一点小钱,白意晖觉得自己可能也不能继续在家这么呆着了,或许他也应该出去找到活计干,要不然干脆去山上和沐烨凡一起打猎吧。
白意晖看了看自己也算是强壮的手认可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还说过冬天打猎有多么的危险,但是白家大哥就是觉得自己再这么在这个地方呆着可能就要颓废了。
白意晖收拾好了出了门,白家人的颜值都很高,不过可能真的是低调惯了,白意晖也是习惯穿着黑色的衣服,懒得换成那些鲜艳的颜色,他比沐烨凡稍微的壮实一些。
但是也毕竟是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苦日子,加上白意晖的身量十分的高,所以看起来就显得瘦了些,白意晖的脸是线条很硬的那种好看。
白意萱平时是看习惯了,白意晖更是不知道什么是叫好看,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算是个好看的人,这一出门倒也是巧合,白意晖就这么的在街上碰到了沈润。
沈润还是和沈涣在一起的,沈涣也不知道在跟自家姐姐叨咕些什么,总之一张脸怎么看怎么不服帖,就是看起来就很拽的样子,沈润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也不知道这对姐弟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白意晖先看到的沈润,毕竟这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白意晖还是难免的有点恍惚,这一下倒是被那个王八蛋沈涣看到了。
“又是你这个死穷鬼,你又盯着我姐姐看干什么,你说吧你是不是对我姐姐有什么企图。”
天可怜见,沈润实在不知道自家弟弟的脑子到底是被什么给吃了,先不说自己是个女孩子,被他这么在大街上喊算是怎么回事。
就是上次因为白意萱的事情沈润也觉得对不起白家人,看到自家弟弟又这么的不讲理的找人家麻烦,这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
“沈涣你还不闭嘴。”
沈涣委委屈屈的闭嘴,觉得一遇见这白家人就没有好事,对自己这么好的姐姐居然让自己闭嘴,这日子没法过了,不过他嘴巴闭上了。
眼睛可是没有闲着,继续恶狠狠的盯着白意晖,白意晖本来也就是一瞬间的怔然,知道自己的确是有点失礼了,毕竟这么长时间的魂牵梦绕,白意晖还是很难反应过来的,不过下一刻白意晖也有那么一点的想要脸红了,因为沈润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位是白公子吧,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沈润说话的时候很认真,她会很专注的看着你的眼睛,让你感受到她的关注和对你的重视。
这是一种很有礼貌的说话方式,白意晖读过不少书,虽然后来去干了铁匠,但是那些涵养还是从小就刻在了白意晖的身上,所以他还不算是很失礼,只不过被这么相像的一张脸看着白意晖还是觉得精神恍惚一样。
“沈姑娘,抱歉的确是我失礼了。”
“不要听那个小子胡说,沈涣还不给白公子赔礼道歉。”
沈涣觉得姐姐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一憋气脸就红的比白意晖还要明显了,“我不要不要……”
看着转身就跑的弟弟沈润还是不放心,嘱咐了仆人几句那些仆人就追了上去,沈润眼中带着歉意,“不好意思,我弟弟就是这个样子被家里人给宠坏了的。”
白意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些,“没事的,令弟很可爱……”
白意晖觉得自己说出来了违心的话,但是这话逗得沈润一笑,如果说不笑之前有八分相似,这么一笑就是十分了,白意晖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孟熏还是因为沈润了,这一瞬间居然有点重合的趋势。
“白公子有没有空,我请公子喝茶。”
白意晖这才想到自己是准备上山去找沐烨凡的,不过自己这也是心血来潮的,万一上山之后沐烨凡不在山上呢,万一自己找不到沐烨凡怎么办。
鬼使神差的白意晖点了头,沈润觉得这个白公子十分的有意思,这么长手长脚的大男人看起来好像是在害羞么?
带着这种奇怪的情绪白意晖还是跟着沈润去喝茶了。
喝茶的地方很风雅,反正白意晖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的,但是沈润却很耐心的和白意晖说着一些东西,这个地方似乎是一个文人的聚集地。
在这个时代文人喜欢穿青衫,穿白衣,而只有伟大的劳动人民才会穿黑色的衣服,但是白意晖只是出于这黑色的衣服不容易脏。
不过在沈润眼里,面前这个男人虽然穿着朴素的黑色衣服,但是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样都是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的。
那些人似乎正在探讨着一句诗,白意晖仔细听了听居然是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诗白意晖是听过的,那可不就是从自家妹妹嘴巴里面蹦出去的么,这句诗的确是非常的有感觉,而且还十分的有韵味,不过这些人似乎正在探讨这个作诗人的心境。
“肯定是一个被抛弃的女子做出来的诗啊……”
“这个诗真的是一个女子所做么?”
“对啊千真万确,的确就是个女子啊,那次我还在场呢,是一个叫白什么的女人做的……”
“那这个女子肯定是被抛弃过的……”
白意晖听到这个之后心情就很微妙了,这句诗当时白意晖也以为白意萱是给那个渣男做的,但是之后白意萱对于那个渣男的态度实在不像是曾经那么的情深义重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其实并不是白意萱写的,而且也根本不是什么被抛弃的女人写的,但是这些白意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茶水已经上来了,还有一些精致的茶点,沈润看白意晖似乎对那桌人的谈话很有兴趣,所以也就一直都没有打扰,白意晖这一晃神才发现自己忽略了面前的人。
“对不起我刚才出神了……”
白意晖的直白逗得沈润又是想笑,“白公子对这句诗也是很有感触么?”
白意晖没有反对,而是认真的思考起来,“这句诗的确很有感触,不瞒姑娘其实这句话是我妹妹做的……”
沈润那是非常的惊讶,但是白意萱也的确是不想隐瞒什么,“当时我妹妹还说过一句话。”
“什么?”
“当时只道是寻常。”白意晖开口,神色有点忧伤,“好多事情一开始拥有的时候可能不觉得什么,好多事情当时做的时候可能觉得这些事可以做一辈子,但是失去之后才发现那些曾经很小的事情却再也没有机会做了,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句只道寻常。”
沈润似乎被这句诗里面的意境给吸引了,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这白家人似乎都是有故事的人呢。
无论是那个白姑娘还是面前的白意晖,沈润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突然问道,“那白公子愿不愿意同我讲讲你的寻常呢?”
白意晖一怔,看着这张脸也不知道要怎么言语,这是觉得千头万绪一时间涌上心头,那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就这么的渗透在四肢百骸,他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把这么汹涌的情绪给压制下去。
“如果姑娘愿意听的话,首先我必须要说一件事情。”
沈润点头,“白公子请说。”
“其实刚才令弟没有骂错,我的确是在看姑娘。”
沈润被这么直白的话弄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白意晖可能是真的好久没有倾诉了,他虽然感受到了自己的失礼,但是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话,“姑娘长得很像我的妻子。”
“什么?”沈润就算脾气再好也觉得这句话有点冒犯了。
白意晖继续说道,“抱歉,我的妻子已经去世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些话但是姑娘的长相的确让我有些怔忪,如果冒犯了姑娘是我的错,这茶水也当是我请姑娘了。”
沈润看的到白意晖眼中的悲伤,可惜这个人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沈润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个事实而有点懊恼。
白意晖的脸色可能是因为回忆变得有些苍白起来,甚至看起来有点狼狈,眼中带着湿润的潮气,那些并不久远的回忆一点一点的侵占了白意晖的内心。
“可以跟我说说她么?”沈润还是开口了,白意晖有点诧异的看着沈润,但是看到沈润的表情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以也就点点头,“我说这些可能还是有点贸然的……”
“既然相逢了,我又有幸同她长得相似,既然有了回忆不如讲出来,只是不知道白公子愿不愿意同我倾诉呢。”
“多谢姑娘肯听我讲那些旧事了,我的夫人名叫孟熏,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也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过去,但是就是平淡才让我刻骨铭心。”
白意晖给沈润讲了他和孟熏的相识,当然中间也讲了许多关于白意萱的故事,可能没有白意萱的话。
白意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认识孟熏这样的人,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个样子,他给人的都是那些传奇,然后把传奇变成平淡,你以为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然后再次让你失去之后变成曾经的不可能。
沈润的表情一直都是十分的平淡的,甚至也看不出来什么波动,可是她的眼睛却已经出卖了她,明明这么平淡,听起来却还是让人热泪盈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