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是叶连贺,皇后眼神闪过轻蔑,心里又警惕的看着他问:“摄政王怎会在这里?”
闻言,地上蹲着的叶连贺缓缓抬起头幽幽一笑:“本王怎的不能在这里?这里有东西发出的声音很好听,所以本王就来了,这是你的地方吗?”
有东西发出的声音很好听?
皇后拧了拧眉,又看了眼叶连贺脚底下的枯枝,心里惊疑不定的道:“这不是本宫的地方,只是王爷不该出现在这里,此乃后宫,王爷该避嫌。”
避嫌?
叶连贺在心里冷哼,面上却是一派茫然的问:“避嫌为何物?”
到底还是个傻子。
皇后心里想着,摇了摇头问:“王爷方才听见了什么话吗?”
此话一出,皇后的身上不禁染上些许杀意,幽幽开口便道:“无论听见什么,王爷还是别说出去的好。”
“唔,本王没听见有人说话啊。”
心知现在不能让这皇后知道他听见了什么,叶连贺面上染了些茫然,装疯卖傻的问:“这有人说话吗?本王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没听见?
皇后心里松了口气,跟李弦面面相觑一会,二人这才将信将疑的看向叶连贺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方才有人在说不好的话,本宫怕王爷听了伤心。”
啧,这女人还真是好不要脸。
叶连贺在心里想着,又思考着怎么离开,想了想,他眼神一转,撇了撇嘴问:“为何这里会有人说不好的话?”
这……
皇后眼里有些不耐烦。
与一傻子说什么?说了傻子能懂?
这么想着,皇后不禁摆摆手:“无事,这里不是好地方,王爷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哦。”
得到离开是讯息,叶连贺很是乖巧的就走了,及其听话,走的也干脆利落。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皇后与李弦又相互看了眼,心里却难免浮出几抹担忧。
这摄政王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他们难保这摄政王只是一时迷糊,其实刚才听见了他们的话。
压下心里的思绪,皇后与李弦又说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回了寝宫。
刚一回去,就见方才送信的小宫女恭恭敬敬的站在不远处。
皇后弯了弯唇上前几步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小宫女怎么会不知道,当即点了点头。
皇后也没心思跟她斗心眼,罢手让她下去,自己则回了寝室。
半夜,皇后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不由起身看了眼禁闭的窗口,喃喃自语:“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说着,她起身想去开窗户吹吹风。
却不想,窗口一打开,一只黑猫却倏然出现。
突然的出现吓到了皇后,她猛然后退,看见是一只通体黝黑的黑猫,心里极其不喜。
黑猫显然也不喜她,“喵呜”一声,整个身体便朝她扑了过来。
皇后到底没黑猫敏锐,见它扑了过来,本是要躲,却还是没躲过,一只手被黑猫挠了一爪子,令人她疼的忍不住出了声音。
而那黑猫则是在伤了她之后快速扑出窗外。
“抓住那畜生!”
皇后指着那只猫,厉声大喝。
原本在门外守着的侍女一听这句话,纷纷追着猫逮捕了起来,最终侍卫也出动了。
皇后的寝宫一时之间竟鸡飞狗跳的。
看着一群人,皇后鬓角发疼,忍不住站起身:“行了!”
她一声大喝,那些没抓着猫的人自然只能低着头蔫蔫的回到皇后面前。
最后还是一名侍卫将黑猫打断了腿丢在她面前。
黑猫被打断了腿,瑟瑟缩缩的躺在地上低声“喵呜”几声。
皇后看着,心里发闷,不禁看向几个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侍女发脾气道:“这里怎会有夜猫?”
闻言,几名侍女哆嗦着一言不发。
皇后心里更为气闷,猛的将手边的茶盏便朝着其中一个侍女的头上砸去。
“哐当”一声,那茶盏应声而碎,而那侍女也因为被茶盏砸到头而跌坐在地,头上冒着血渍。
其余人见状,哆嗦的更是厉害了几分。
皇后现如今正在气头上,见一群人哆嗦却不说话,她不由气的勾了勾唇:“好哇,都嫌我这个皇后落魄了,你们连一句话都不愿说了是吧?”
是不敢说,哪里是不愿说。
几名侍女心里发苦,看了看那名被砸到头到现在还在冒着血渍的侍女一眼,只得一个个恭敬道:“许是从别的寝宫走来的。”
哈!
皇后心里笑的更厉害了。
她指了指那只奄奄一息的猫,又看了看侍卫,突地沉下脸:“别的寝宫走了只夜猫过来本宫这寝宫的侍卫竟是不知道。”
说着,她突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往地上一砸,怒道:“怎么?本宫这个皇后的侍卫难不成比别的寝宫弱上几分?”
她此刻一顿发火,那些侍卫哪敢忤逆。
说实在的,他们也不知道这寝宫为何会有一只夜猫。
但几个还是纷纷磕头求饶道:“娘娘恕罪,是属下疏忽。”
“既然是你们的疏忽本宫为何要恕罪?”
皇后眼一横,看着那几名磕头磕的头上青紫的侍卫,冷哼一声:“既然是你们的疏忽本宫是否应该换了你们?”
这个换当然不会那么简单。
皇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的寝宫没几个秘密?
这批侍卫在皇后这寝宫也当差许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点什么。
此刻说要换,那么他们的命大许是保不住了。
如此想着,侍卫长赶忙磕头道:“卑职几个今夜疏忽该罚,但对娘娘忠心耿耿,望娘娘留我一行人为娘娘效忠。”
笑话,一只猫都能弄的兵荒马乱还效忠?
皇后眼里带上了笑意?觉得今日这笑话着实好听。
但她却不能再换侍卫了。
现如今的形式她再换侍卫那些侍卫只会变成看守她的而绝对不会是保护她的。
心里门儿清,皇后又看了眼黑猫。
此刻的黑猫已经是疼晕过去了。
看见这黑猫的模样,皇后呵了一声问:“你们可知道黑猫乃不详之物?”
他们自是知道的。
几个侍女面面相觑?,面露惊恐。
见状,皇后又继续看向黑猫,眼里染上嫌恶还有质疑。
她白日里与李弦谈话遇见了摄政王,这黑猫晚间就出现。
黑猫如此不详,难不成是预示着她要倒霉?
是了,那摄政王虽是傻子,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但若是听了他们的话,摄政王回去之后想起来怎么办?
若是他想起来之后一时嘴快说给夏璃听了怎么办?
心里惊疑万分,皇后猛然站起身。
看见她站起身,地上跪着的人蹲身哆嗦了下。
皇后也不恼,冷哼一声:“你们把黑猫尸体给我处理了。”
皇后指着几个侍卫。
几个侍卫脸色白了白点了点头。
那黑猫分明还没死,皇后却说是尸体,还要他们处理岂不是活埋?
这是在警告他们吗?
怀揣着心里的想法,几名侍卫战战兢兢的带着那黑猫离开。
皇后又看向一旁的侍女,咬牙切齿:“还不下去处理伤口是要外人看见你们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然后说本宫的闲话吗?”
几名侍女闻言哪敢说什么,赶忙搀扶着那受伤的人站起身。
皇后却在这个时候道:“到时候说什么你们应当知道吧。”
“奴婢知道。”
哪里敢不知道,几名侍女磕磕绊绊的回答完,抱着那受伤的侍女走的飞快。
皇后看着那几人,眼睛突地眯了起来又想到了刚才的问题。
这时,几个侍卫埋完猫也回来复命了。
皇后挑了挑眉,冷然道:“这寝宫从未有黑猫。”
“是。”
侍卫长精明着,怎么可能不懂这意思,赶忙点头哈腰。
见状,皇后颔首示意他们退下。
一群侍卫如蒙大赦千恩万谢的离开,只是这感谢真心有几分谁知道?
皇后冷笑一声,想到刚才的顾虑不由又沉了下脸。
万一,那个傻子真的跟夏璃说了怎么办?
她明日还是让人叫夏璃进宫的好,以防万一,到时候夏璃若是知道些什么,那就怪不得她了。
傻子知道没事,可这夏璃如此精明,知道了怕是要坏事。
不知过了多久,夏璃与花如雪才匆匆告别,毕竟夏璃还要回到摄政王府,她可是个已为人妇的人。而花如雪也要告别夏璃,她也要暂时为这文学院的考试做一下准备。
等夏璃又偷偷的沿小路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天上已经没了月亮,日头初升,蒙蒙亮了。夏璃看自己已经在外面将近待了一个晚上,想必这叶连贺也不会也夜里,偷偷的到自己的屋里去。所以便安了一个心,赶紧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只是她哪里知道,在叶连贺与冷东煜,讨论完三学院开学的事宜之后,这叶连贺就忙着赶回了王府,回到王府之后,叶连贺今天被许琉璃的事情,也算是被折腾了个不轻,所以他便想着,回到往复折腾一下夏璃,来找点乐子儿……只是当他来到她的屋中,却不想这丫头又不在府中,于是只好无功而返,回了他的书房。
可是在他回去的途中,他一直在想。若是这夏璃真的像是外界人所说,怎么怎么样的蠢笨,但是就自己这些日子与她相处下来,他倒是觉得夏璃聪明狡猾,完全不像外界人所说的那样。看来这将军府里的那个老家伙也是眼瞎,宁是把璞玉当做尘土,着了那姜夫人的道儿,把这么好的一个女儿,给扔了出来,断绝了关系。
想着想着,便不再去想了。毕竟有关于夏璃的事,都是那将军府的家事,自己虽然是那将军府明面儿上的三女婿,可是因为自己装傻充愣,却也是懒的去那将军府各种示好。毕竟这将军府的夏江陵,由于他自己那桀骜不驯的性子,早就已经得罪了皇兄叶连晋。他现在虽然是镇国大将军,但是保不准儿哪天,他就被皇帝给削去官职,毕竟这叶连晋,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