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找到水源,将那雁不归搭配上新鲜的血液,在用火熬他几个时辰,那样也能起到温润固本的作用。好,说办就办!想着,夏璃便在这山洞那找了一个大小适中,中间带点凹槽的石头当做容器,然后便穿着还是单薄的衣衫,独自冲进了雪地,在外面找了一片干净的地方,盛了一些积雪。
然后,她又回到山洞内,找了个小木棍儿,又用裙摆将它擦抹干净,仔细搅拌及这石头容器内的雪花儿来。“等这些雪花儿都变成了雪水,我边替你钻火熬药。”
在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儿,只有一个昏倒在那儿半梦半醒的叶连贺,正孤独的躺在那儿,而这周围,也又是变成了一片安静和祥和。
叶连贺好像只是在那儿睡着,但是梦中的叶连贺看着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一片黑暗之后,心中曙光盛放开来。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幻影,缓缓地张开,视线回落到了温柔的晨光之中。
那些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清澈的风掠过容颜,昭示着又回到真实的彼岸。双眸中都是异彩的流动,苏醒在流逝的虚幻之后……好像此时正在有着什么样的萌芽,正在不自觉地悄然生长着。
叶连贺早已分不清此时是在自己的混沌之中,还是在自己的梦醒之时。此时此刻,他只是穿梭于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毫无清晰感可言。他知道,若是有人能够将他带离这混沌,那必定会在这黑暗的前方打开一束光,然后,带着他离开这里……
不得不说,此时的叶连贺是极其虚弱的,他现在就是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带离他逃出这个黑暗的地方。于是,在自己还未察觉之时,在现实中的自己开始不断呜咽起来……
咦,怎么听见有人在哭。夏璃停下的了还在那儿搅拌雪花的手,转头看向了那声音的来源。他……在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璃知道,自己面前这人可是那叱咤风云的随风楼楼主啊,只是他现在,貌似却露出了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一个男人,怎么还在那儿小声的呜咽?!
夏璃猜测,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或许随风楼楼主就是想起了什么吧,所以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将这所有的话都闷在心里。免得被别人给烙下把柄,自己倒是得了个里外不是人的话匣子。
于是,她赶忙的放下手上的活计,将盛这雪水那个破石头容器放在了阳光底下,等着雪水慢慢的融化成温柔的温度。然后,跑向了那个看上去强大坚不可摧的人,实际上却内心极其脆弱而易碎的那个人。
她单膝跪在了地上,然后开始注视着面前这人。夏璃看着满头是汗的叶连贺,自己心里却十分疑惑的。“怎么回事?如果说他单单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也不会发汗至此啊!难不成说,他除了昨日受的内伤,他同时还有着什么陈年旧疾?”
想到这里她便解开了面前这人衣衫,帅气挺拨的身姿,健壮的体格,发达的肌肉,尤其是块状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结实、高大、有力量。只是这人现在在昏迷中,所以才会感知不到夏璃那炯炯的目光,和她那马上就要滴落下来的她的哈喇子……
夏璃看着面前这人,虽然看不出他的眉形,但是能看得到他刀削般的鼻子,而此时,他那一张薄厚适中的嘴唇,正抿成一条冷酷的唇线。其实他长得不是很壮实,但身材确实恰到好处,既不像那些在现代中,那些在健身房专业锻炼的人的那般死肌肉,也不像是一点都没有活力的瘦弱线条。他的肌肉就像是刚刚醒好的面团子,所以夏璃那不老实手,便开始在他的身上戳一戳,然后又开始不住的点头,嗯,弹性真好。而现在他上身什么也没有穿,更是凸显出了他的那些肌肉线条。
好像自己还有正事没有做,竟然便开始一直在那儿欣赏美色了,难怪在现代中就有一种说法,叫耽于美色。好像这说的不仅仅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怎么,现在连她,也是着了他的道儿呢!于是,自己赶紧晃了晃头,甩掉那些被面前这人美色给出入的想法,得赶紧去救治他了……
夏璃摸了摸他的额头,嗯,确实是发烧了,好烫。看来他这旧疾应该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坐下了这个毛病。所以,要让夏璃在这方圆几百里无人的情况下,诊治他多年来的旧疾,那属实是有些难为夏璃了。所以,她觉得她也只好先治好他现在这个内伤,而他的那个并发症,只有等到今后他俩有缘再聚了,或者是他去找一个医术更加好的医生,来医治好,他这个旧疾了。
接下来,夏璃将他给翻过了身,看上了他被那老家伙给打中的后背。“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才只过了一夜,但是他后背上的这块儿伤痕,已经由极其红肿变为青紫色的淤青,就算我已经行医个十余几年,但是愈合能力这么强的病人,我到底是头一次见到。”夏璃满眼都充满了诧异,但是又依据自己的经验,这样的发展形成确实是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逻辑。
叶连贺这次可是真的昏迷了,既没有做梦,也没有在那儿喃喃自语。或许,他面对这种情况已经很多次了吧,就像是一棵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阳光的照耀。于是只好长得参差不齐,再也不会去憧憬什么了……所以,就算他一个人孤独地坠入深渊,也不会有人跳下去去救他吧,毕竟从来都是这样,自己从未被人救赎过。或许,也还有可能,自己将会永远的孤独下去……
所以他紧闭着眼,不再去想那人世繁华,也希望眼前都是那过眼云烟。只是,不知怎么的,好像有一个人的背影,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然而,他却怎么伸出手,都摸不到那人的一片衣裳。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在我的梦中,却还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要抓住你,可是,我又想要逃离你……你能够一直在我的梦中陪着我吗?我真的,孤独够了。”叶连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想要紧紧的抓住它,可是为什么他却越飘越远?
“你,到底是谁呀?”叶连贺孤独寂寞的蹲在了地上,他用自己的双手抱住膝盖,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和脆弱。而自己与那个背影之间,又仅仅是相隔咫尺,便能触摸得到。但是当他伸出了双手,却怎么也摸不到这黑暗的边迹,触不到那人的衣角。
此时在现实中的夏璃,看着叶连贺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心想,这人定是又做噩梦了。只是,他这堂堂的随风楼楼主,这辈子,还会怕什么呢?所以现在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噩梦呢?
但是这些都是关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所以夏璃也不便去深究,只是撕下了一块儿自己的裙摆,然后拿出了一点儿刚刚融化后的雪水,将那撕下来的裙摆给弄湿了,然后准备擦去叶连贺这满身的汗珠。
“呀,好凉。”当夏璃的手刚刚接触到了那沾了雪水的布料,便被那刺骨的凉度,弄得心里惊了一惊。猛然想起:“若是这种凉度接触到面前这人的身上的话,那以他现在的虚弱度肯定是会吃不消的。”
想着想着便想出来一个主意,于是,她将刚刚被弄湿的那个布料自水中捞起来,先是将它拧干净,然后用力的将那布料上的水珠给抖落下来,想让这抹布快一点的干起来。可能连夏璃自己她都不知道,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一个人了……
当那抹布一点点的变干之后,大约已过了个半柱香的时辰,因为在这个荒山野岭,遍地都是雪花的方圆百里之内。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那严寒的温度了,所以连着一块儿小小的抹布,都是经过好久才会干掉的。“你呀,你呀,好像我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这样的关心一个人了,明明是你轻薄了我,到了现在,你晕倒了,我到还要为你打理干净。”
夏璃就这样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山洞中发着牢骚,看着她面前躺着的那个戴着罗刹面具的男人,自己心里更是满头雾水。这个夺走她初吻的男人,可真是可恶,现在看但却又有一点可怜。
若是当初没有的遇到他,或许自己的身份早已经被那夏江陵给拆穿了,然后怎么死都没有人给她收拾。可是他又夺走了自己的初吻啊!虽然这个男人倒是没有什么吻技可言,可见他之前也从未碰过女人。但如果是,她可以选择的话,她还是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然后,自己也就不用再这么纠结的了……
叶连贺是全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境遇,只是自己被困在自己的幻境中。然后将所有的希望,一点一点的消耗殆尽。只是,在这黑暗之外,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将自己撕扯。想要把自己脱离黑暗,将自己带去已经向往很久了的光明之内。
夏璃不再去看面前这人脸上的罗刹面具,转身看向了这人光着的上半身。这人一身的矫健肌肉,确实一直在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可真是个完美的身材,若是你到了现代的生活中去,就算不是怎么看脸,给你化个妆,带着面具,也是能够到国际超模那儿走秀去的。”
而夏璃在现代,长期作为一个法学院的医生,因为长期跟着警学院的那些学生跑案子,所以,就算自己不去刻意的锻炼,体型也是极其匀称的。故而现在她看到叶连贺的身材,都会去不住的赞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