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你们就算是查到了蛊虫,那又如何?整个大月国的皇宫之内,有多少傀儡,你们可知道,来到了这里,就是无间地狱,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这句话,那黑衣人猛的咬向自己的舌头,一股鲜血迸溅出来,头一偏,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小祭司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懊恼的捶着自己的脑袋,“是我太不注意了!”
“没关系,至少现在我们得到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此时的大月国皇宫就是龙潭虎穴,你害怕吗?”
江雨婳极目远眺,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余下冰冷刺骨的夜风,在呼呼的吹着,此情此景,可真叫人心生绝望。
“怕?我自生下来开始,便不知怕为何物!况且,爹娘大仇未报,纵使让我豁出性命去,我也绝对不退缩半步!”
小祭司的眼神异常坚定,双瞳之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火焰,在他这副女儿身里,看起来格外耀眼。
江雨婳欣慰一笑,握着他的手更加紧了几分。
这几日以来,大月国皇城的上方笼罩着一层阴云,连带着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是如此的怏怏不乐,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像是一具具面具。
江雨婳作为一个空有头衔的妃子,除了能够在皇宫中出行无阻以外,似乎也没受到特别的优待。
但有一点还是被江雨婳注意到了,每个经过她身边的宫人似乎都有些惶恐不安,有的甚至大老远的看见了她,也会躲得远远的。
如此避之不及,到反倒像她成了瘟神一般。
终是有些烦了,她随手抓了一个宫女,便问道,“本宫真的如此恐怖,让你们个个怕的要死?”
她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小宫女浑身颤抖,头低得更低了,“不……不是……”
“那是为何?”江雨婳依旧笑眯眯的,甚至抓了一把桌上的腰果给她。
小宫女自然不敢接,只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那额上都渗出血了。
“娘娘饶命,奴婢真是什么也不知。”
江雨婳看不下去了,扶起她的身子,面上一派温和,她的笑容如三月春风一般,让人的心房不自觉的为她敞开。
“你莫怕,本宫初入宫中,有很多也是不懂,但我自问从不随意责罚打骂宫人,待人温和有礼,不问身份高低贵贱,你若不是因为我,肯定是受了别的委屈,不妨告知与本宫。”
听到这话,宫女眼中的地方有了一丝松懈,又侧头望了下四周,见没人后,她耸了耸肩,眼中流出一股豁出去的气势,开口道,“娘娘,您是个好人,从来就没有人如此看得起奴婢,但奴婢还是要告知你一声,赶紧离开这里吧!”
“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宫女的身子一僵,犹如被雷击中一般,直愣愣地跪在原地,不敢回头。
“哪个乱嚼舌根子的贱婢扰了娘娘清休,来呀,给我拖下去!”
那宫女一听这话,赶紧转了身磕头,“公公饶命,奴婢知错了!”
看她那副黄若惊弓之鸟的样子,江雨婳眯了眯眼,抬头望向那人,那是内务府的总管李公公。
这李公公也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在宫中向来横行霸道,不过,职位再高,也只是个宦官。
“原来是李公公,你真是好大的排场,本宫不过是与他唠个磕,你这一来,瞧把人家给吓的。”
江雨婳向来看不惯这种狗仗人势的人,尤其是这李公公,她多少也是听说了他的一些传闻。
当初她封妃之时,门庭若市,这李公公隔三差五的便送些珍奇玩意儿过来,如今得了皇上冷落,就连平日里用的衣料,也换成了最差的。
虽然明面上没有直言顶撞,但是这种拜高踩低的狗腿子样,却实在让人恼火。
“娘娘,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奴才这也是为了您好,下次若再有这种不长眼的奴婢冲撞了您,那可就是奴才的错了,奴才防患于未然,还请娘娘不要插手!”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招手,让身后人将那奴婢一并拖了出去。
“站住!”
江雨婳抬脚上前,一脚踢在那李公公的膝上,那李公公身子一歪,当即就对着江雨婳跪了下来。
“你!”
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屈辱对待,李公公涨红了一张脸,手颤抖的指着江雨婳。
“李广茂,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如今还敢对本宫颐指气使,在这里说些阴阳怪气的鬼话,你当真以为本宫是好糊弄的吗?”
江雨婳向来少跟这宫里的人打交道,虽然平时她待人和善,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性子软弱可欺。
她这一通训斥,立即就引来了周遭许多人的目光,不过多是幸灾乐祸的,想来这李公公平时没少欺负人。
“娘娘明鉴,你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这么做,奴才一心都是为了娘娘着想啊!”
李公公到底是个人精,眼珠子一转,便知道江雨婳想要做什么。
想给他安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他才不会上当。
江雨婳冷哼一声,丝毫不以为意,原本她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看到李公公手指快速的转动着,口中喃喃作响,似乎在念什么咒语。
再看那奴婢,已经处于神游状态了,她半眯着眼睛,口吐白沫,着实吓坏了身边的人,众人脸色瞬间发白了起来。
这个李公公,有古怪!
“原是如此!想来本宫误会了,公公莫要见怪。”
江雨婳亲自上前扶他起来,李公公高昂着头,颇有点趾高气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冷笑了一声,“奴才这一条贱命不值得,只要娘娘没事就好,这边奴才还有事,就不碍娘娘的眼了。”
说着,便由人搀扶着下去了,连同那奴婢一起。
等他们走后,小祭司看不过去了,出来骂道,“为什么?你什么时候也成了欺软怕硬的主儿了,莫非你还想讨好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