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洛玉昭俯身替父亲请罪,“父亲本意并非如此,父亲的意思是,我煜锦国国力强盛,这个小小的北齐不足挂齿。”
“且,之前这些情况,父亲因为身体抱恙,长时间未在朝堂之上,所以他并不知情,还望皇上恕罪。”
“玉昭,平身吧。朕不会怪罪于你们父女。”洛君恒长叹了一声,他明白自己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能跟洛江月父女翻脸,“你不必这么客气,我还是你的君恒哥哥,你一直都是我的玉昭妹妹。”
“皇上,尊卑有别,我们玉昭没有这个福分,还是安安稳稳地做一个侯爷府的千金吧。”洛江月看到洛玉昭眼眶含泪,怕她心软就此答应下来,于是接话说道。
“皇上,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老臣先行告退。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长时间在外便会胸口沉闷,呼吸困难。”
“爹……”洛玉昭轻轻地拉了拉洛江月的衣袖。
“臣等,告退!”洛江月再次跪拜,大声呼道。
洛君恒看到这样的情景不再强留,挥挥手,让洛江月父女跪拜,告退。
洛玉昭起身之后,看着洛君恒欲言又止。却被洛江月一把拉住,走出了大殿。
“皇上!将军府的将士们,听候皇上调遣!”萧伦抱拳行礼,安慰着洛君恒。
“伦兄,我现在真的只能指望着你了!”洛君恒落寞地说道。
“皇上,萧伦一直都在!”萧伦说道。
“恒儿,萧伦将军,既然侯爷府现在指望不上,那么我们就用将军府的兵力,开始布局谋划,以便应对北齐的突然袭击。”鹤先生在一旁说道。
“对,皇上,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排兵布阵,应对北齐。我们就把这个挑战书,当做一场开疆的战役。等到我们旗开得胜,就当是送给皇上的登基大典和新婚大礼。”萧伦踌躇满志地说道。
“好!”洛君恒看到周围的人,都这么信心满满的,他也不再沮丧重新打起斗志,“萧伦,你先说说你的兵力部署。”
“是,皇上!”萧伦应答道。
“伦兄,以后没有外人在,你还是叫我君恒或者恒儿,总是皇上,皇上的叫着,我听着别扭!”洛君恒挠着头,说道。
“那好吧,君恒!”萧伦说道,“现在边境的兵力部署是这样的……”
鹤先生看着两人投入的讨论着,他满满地踱步到一边,坐了下来,陷入沉思。
洛君恒的境况不必担忧,有将军府的将士们戍守。并且将军府的将士们,常年征战在第一线,征战经验丰富,有将军萧震和萧伦的指导和带领,这样的军队绝对让人心安。
所以,即使北齐联合洛君承,再加上有西戎余部的势力也不足为惧。
然而,这里面有一个未知的因素,便是毒门。
通过这段时间,断断续续的了解和接触,鹤先生虽然对毒门有了一定的认知,但是毒门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他们的爪牙到底延伸到了何处?这些关键性的问题,鹤先生他们却一无所知。
还有,他们的阴谋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是煜锦国的江山?洛君恒的皇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更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这样的门派一旦得势,不仅是整个武林的灾难,更是整个煜锦国的灾难。
如果能运用武林的力量,把毒门这个毒瘤,连根拔掉,那么,未知的隐患便能除掉。
血刹令!拥有血刹令便能号召武林,一统江湖。整个武林,对付起一个毒门这样的旁门左派,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么消失已久的血刹令,现如今到底流落在何处呢?
初夏黄昏时分的煜锦国皇宫,景色别具一格。俯瞰整个皇宫,郁郁葱葱的树木,把整个皇宫点缀的像是一块浴火重生的翡翠。万里黄金绛红之中,是鲜翠欲滴的星星点点的墨绿,在这之上,是成片的夕阳,覆盖整个皇宫,皇宫里烛光点点,更是把这幅景象点缀的摇曳多姿。
洛君恒独自一人漫步在这皇宫之中,他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逍遥殿。洛君恒站在宫殿门外,怔怔地看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进入。
洛君恒信步走在逍遥宫殿里,那日带着萧瑶在这处宫殿里,把这里的巧思秒想,一一介绍给萧瑶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如今,本应该是洞房花烛夜的这个时刻,逍遥殿里却空空如也,冷冷清清。
洛君恒走进正殿,他为萧瑶精心准备的霓裳,还是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书桌上的宣纸,也是静静的躺着。床幔之中,喜被还保持着原样,此刻看着越是喜庆,洛君恒的心里越不是滋味。
洛君恒心烦意乱的走向大殿里的那把古琴,他坐下沉思,不一会儿便抬手抚琴,琴声之中,尽是哀思与烦闷,他越弹越快,越弹越快,到了琴声最高潮的部分,只听得,“嘭!”的一声,一根琴弦绷断。刚才还激扬的琴声,此刻戛然而止。
“瑶儿……”洛君恒怔怔地看着断掉的琴弦,呓语道。
离开古琴,洛君恒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窗外一轮皎洁的月亮,此时孤零零的挂在天上,一如此时的洛君恒。高高在上,却孤寂无比。知己爱人本可以推心置腹,派遣忧虑,此时却被歹人掳走,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洛君恒自责不已。身为煜锦国的一国之君,万人之上,一言九鼎,权利无边。但是,却偏偏没能保护得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想想看,真是极大的讽刺。
这样权利,又有何用?费劲心机,是为了整个煜锦国的万千家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然而,这么大的能力,却让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王土之内失踪不见。洛君恒真的想甩开这一切,不管去天涯海角,都要把萧瑶找回来!
“瑶儿,是我对不起你,你在哪儿?一定要等着我,我来救你!”洛君恒喃喃自语道。
这时,洛君恒看到了他专门为萧瑶准备的,打算在新婚之夜,两个人开怀畅饮的“定情酒”百花酿。
洛君恒想起那次与萧瑶刚刚结识不久,萧瑶独自一人回将军府,他担心萧瑶的安危,不放心的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然而,萧瑶却走进一家酒楼,独自点菜,还点名要喝百花酿。
居然还没带银子,最后还是自己给她结的账。
从此之后,他便想尽办法送萧瑶百花酿。有一次他路过将军府,突然想去看看她,想看看他送的百花酿还有没有,结果却在萧瑶的院子的屋顶上,看到了萧瑶纵情酒之中,而且独酌的兴致很高,越喝越多。最后一边喝酒一边解衣衫,这样似乎都不尽如她意,她竟然开始脱衣。
吓得洛君恒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然而他也不敢走,怕有人无意间看到萧瑶的这副模样,那岂不是白白占去便宜?
所以,那天,洛君恒什么都没有干,就那样一直在屋顶替萧瑶站岗,把风。直到萧瑶终于酒醒,惊觉了自己的丑态,手忙脚乱地用衣衫遮体,还不忘四下观望。
洛君恒看到她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失笑,“要不是因为有我在,你早就被人看去了。”
如今,洛君恒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看着萧瑶,但是却只剩下美酒,伊人不在。
洛君恒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喝掉了两大坛子的百花酿。
他醉眼朦胧的看着桌子上的烛光,嘴里喃喃着,“瑶儿……瑶儿……”
此时的萧瑶正在毒门的石室之中,如同困住的野兽一般,烦躁不安。
她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更不知道,洛君恒有没有发觉她失踪,又有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萧瑶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地想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又该如何脱身,哪儿才是突破点?
萧婉!
这个贱人!前一世,利用自己的单纯和善良与洛君承狼狈为奸,最后放火烧了幽禁自己的冷宫。
这一世,又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绑架自己到了这个破地方。见到她,自己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萧瑶想到这些,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只手紧紧攥着,狠狠地砸在石桌上,石桌的桌面上,立刻出现了一处裂痕。
就在此时,石室的门,“嘎吱!”一声响起,萧瑶看着大门警觉的站了起来,随时准备冲向大门,跑出这件石室。
“萧婉!”萧瑶看到萧婉摇曳多姿地站在门口,更是怒不可遏。她暗暗运功,“你还敢来?”
“姐姐,别这么生气嘛!生气多了,容易老的哦!”萧婉一点都不惧怕萧瑶,好像她不知道萧瑶对她是憎恨万分,而且还身怀绝世武功。
“你既然敢来受死,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萧瑶抬掌起势,飞身向上直逼萧婉的喉部。
萧婉吓得赶紧躲身,萧瑶这才看清楚,萧婉身后,洛君承正拿着一把剑,架在穆南凌的脖子上。
“穆大夫!”萧瑶赶紧收势,按下掌风,诧异地看着穆南凌。
“萧瑶!你果然在这儿!”穆南凌眼里却满是惊喜!
“穆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萧瑶惊讶不已,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穆南凌。更是想不到,洛君承绑架她是为了威胁将军府,那么绑架穆南凌到毒门,又是做什么呢?
“看来,你们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嘛!”萧婉连连点头,“不知道,这一刻让洛君恒看到,他会做何感想呢?”
“洛君恒要是此刻真的在这儿,他会将你一刀劈了。”萧瑶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