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他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小安你偷看我吗?”
长安有一种被够—哗—的感觉,她有偷看吗?
“没有。”
傅贺年亮晶晶的眼眸,一下子暗下去,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低落。
“哦。”
长安突然脑袋疼得厉害,她整个人晕乎乎,眼前发黑,很想……睡觉,眼皮一沉晕了过去。
坐在旁边的傅贺年,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将长安揽进怀里。
怀里的人儿,睡得不舒服,蹙着眉头,拳头捏的紧紧,傅贺年叹了口气,她为什么会这么狠心?
明明……她已经抛弃他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她,想摸摸她,远远地看着也好。傅贺年摸了一下长安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直皱眉,“回家,叫医生过来。”
——
阳光通过玻璃,懒洋洋的落在床上的人身上,稍微刺眼,稍微灼热。
长安醒来,猛地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她低下头去看,衣服完整的套在身上。
傅贺年静静地看着,他坐在靠近门的凳子旁,手上捧着文件,他却看不见一点东西。
整个人,整颗心好像都迷失在她身上。
长安一抬头,傅贺年正盯着她看,眼神是辣么温柔深情,又委屈巴巴的,一副明明极为伤心难过,却努力装出快乐的样子,搞得她好像很渣。
等等,那什么支线任务,我是人渣。
喏,她要努力…她一定可以哒!
傅贺年捧着文件往外走,他半路折回来,亮晶晶的眸子里,噙着喜悦:“小安,卫生间里的洗漱物品有一套新的。”
有猫饼啊!
傅贺年走后,长安拍了拍胸脯,吓本宫一跳!妈蛋!整个洗漱物品都和他的是……一对。
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她是用还是不用?
收拾妥当,长安准备跑路了。
傅贺年坐在饭桌旁,朝她招手:“小安吃完早饭再走吧。”
长安狐疑的吃了一口,没毒。她坐下来,美美的开吃。
“小安,吃这个虾肉,味鲜,这吃个……”
傅贺年说哪个,长安就夹哪个,饭桌上一片和谐。
吃撑了,长安躺着沙发上不想动,傅贺年要抱她,长安死活不同意。
傅贺年:“……”我要抱抱!委屈!
渣女!
长渣女安:“小年啊,我们好聚好散嘛,世上好女人多了去,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呢?”
傅贺年低着头,蛮横的缩进长安怀里,湿润而滚烫的温度贴近皮肤,长安不敢动了。
这个时候,他唯一的哥哥好像出车祸去世了。
长安僵硬着身子,她很难受,莫名燥热得慌,她轻轻地,很小心的动了动,却引来傅贺年抱得更紧。
他抬起头,对上长安想视眼眶的,分明就是哭过,又肿肿的,眸子里的光度一点一点熄灭,“小安,又要抛弃我吗?”
长安心尖狠狠地抽搐,似乎有个人站在她面前,他抬起头,笑容浅浅:“公主,又要抛下我吗?”
平静的询问,没有不甘,没有怨恨,也没有故作坚强,仿佛本该如此,也理应如此,可却让人如坠深渊。
长安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的撕下一块,比起切肤之痛,还要痛上百倍,可她绞尽脑汁,却找不到关于这个人的一丁点痕迹。
长安残忍道:“是啊。”
她好像看见那人渐渐与傅贺年重叠,眉毛,眼睛,鼻子……
傅贺年抬起头,眼前的人笑起来很美,他一直都知道,可这次很刺眼,刺得他浑身疼。
傅贺年放开长安,他也笑,笑得真心实意,笑得更加灿烂,尽管脸上血色全无。
他撕声力竭:“长安,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长安耸耸肩:“肉啊。”
少年道行太低啊。
傅贺年:“……”麻蛋,就不能认真一点吗?会死吗?气得傅贺年摔门就走,气死劳资了。
长安摸着心口,这里刚刚很疼,一定是原身的缘故,她喜欢的才不是这种小屁孩,她喜欢……
长安溜出门,她感叹道:这风景还挺美,一定很值钱。她贵为公主,理应视钱财如身外物。
没办法,小时候穷大发了。
人呐,总是身不由己。
长安爬回来家,路上被媒体堵了,他们团团围成包围圈,漏了一个小缺口,有个瘦吧瘦吧的老头被人抬上来,他腿上还打着绷带。
“哟真残废了。”
长安挑眉,这老头也是个狠角色。
记者们激动的举着相机,‘咔嚓咔嚓’——
“记得把我拍的好看点。”
长安主动让他们拍,很配合。
记者们:“……”你怕是个傻的吧?
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这不是颁奖典礼!
娱乐头条:#继李长安撞伤老人,老人去索要医药费,被无情嘲讽,拒绝……
长安没去管网上的黑料,她最近有点心不在焉的,老是想起某个人,然后心里愧疚得不行。
她怀疑,系统有病毒,融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的思想很危险,本系统可是安装了超强666杀毒软件,引用了最先的高科技。】
这听着就不靠谱。
关于老人事件,长安直接告上法庭,发微博。
李长安V:老人家,咱们法院见。
长安在瞎逛,就看见一个熟人,原身李长安的老对头,安丽正在装知心姐姐,劝迷途少女不要轻生。
长安绕过去,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听着墙角。
少女哭的很绝望,“姐姐,我真的没害老奶奶摔倒,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晕倒了,我只是好心扶一下。”
安丽轻声安慰:“孩子别怕,医院费我替你给,伤了老人不能不承认。”
她一脸正色道:“你可不能学李长安,撞了人死不承认。”
少女本就面死如灰的脸上,出现一条裂缝,她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
安丽,娱乐圈著名的小白花,奉行的手段高明,总是站在自认为正义的一面,对人指手画脚。
“呦,说我呢?”
安丽转过身,长安笑吟吟地脸正对上她的视线,她汗毛竖起,眼前的人绕过她,对少女说道:“小姑娘,你要知道这个世上人心叵测,老人真的不能乱扶,一扶声败名裂;二扶钱财尽失;三扶,家破人亡。总有人,你帮了她,她却想着害你。所谓人心隔肚皮,大概就是如此了。”
少女走到长安跟前,她努力用欢快的声音道:“小姐姐,我知道了。就像这个小白花,明明我没有推老人,她硬是把罪名往我身上套,话里话外都是为我着想,这个世上最深的恶意,就是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做尽伤害你之事。”
少女蹦蹦跳跳的往回走,长安突然递给她一个文件袋,一本正经道:“拿好,说不定它是你,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轻声道:“小年,找个姑娘成家吧。”
长安突然间,有点理解洛兰的想法了。她与原身一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过得幸福快乐,尽管这幸福不是自己
而原身指名道姓的说,与‘自己’再无干系,这也是一种垂死挣扎。
长安是借用别人的身体,却没得到原身情感上‘借用’。原身不允许她借着自己的身体,与傅贺年发生任何情感。
“李长安希望你结婚生子。”
是李长安,不是她。
傅贺年一脸认真:“那人只能是你。”
长安笑着摇头:“那人不会是我。”
“为什么?”
长安拽出手,她转身就走。
“好,我会达成你所愿。”
身后传来傅贺年沙哑的声音,长安脚步一顿,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她不能和傅贺年在一起,就算有那么一点喜欢。
长安向来是个洒脱的人,当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她开始怀疑人生。
【任务者,这是原身的情绪,因为你的精神力太低,所以被影响了。】
系统连忙出声安慰。
也许起了作用,长安很快睡过去,半夜又突然醒来,看得系统胆战心惊,他急得回了趟系统空间。
据他那个不靠谱的主人说,这是正常的,根本不是长安精神力低的原因,也不是原身的原因,而是她自己本身的原因。
同时系统也知道一个内部消息,这个长安之所会和他绑定的原因。
为什么不是那狗屁修灵剑魂,来做这捞仔系统?
修灵剑魂也哭丧着脸:“我倒是想和你换。”
系统狐疑地盯着他,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拍了拍胸脯一脸庆幸:“嘻嘻嘻,我走了兄弟。”
早上长安梳头发时,头发大把大把的往下掉,她面无表情的放下梳子,又去洗脸,眼窝下的黑眼圈,跟国宝有的一比。
长安化好妆,开车去剧组,半道上一个老头不要命似的挡在她车前,又在她快要撞到他时,往旁边一躲,装作被长安撞到的样子,扯着哭嚎道:“哎哟哟,我的命苦哇!我的腿啊!断了……天杀的……”
长安刚下车,就有人扑上去拽着她。
这套路有点眼熟。
“老头,又见面了呦。”
老头惊恐的看着长安,他伸手将拽着长安的年轻人拉到身后,连声道:“误会,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啊?”
长安打了电话,将老头送到上次那家医院,老头见长安这次没有恶语相向,态度好到令他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