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之后的陆筱筱就是话多,她啰啰嗦嗦地跟褚墨说了好多的话,像是把这些天来一直没有讲出口的内容都说了。
褚墨问她,是不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陆筱筱迷迷糊糊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褚墨问的是什么。她本来是开心的,这个问题却像是戳到了她伤心的地方。
“我的阿墨是不会杀人的。”她坚持说,眼角是掉落的泪滴。褚墨心软了,也不继续这个话题。
他将陆筱筱搂在怀里,在她软软的头发上抚摸。他问道:“为什么不走,非要等我啊?”
陆筱筱抬眼看他,忽然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褚墨发誓,自己这一辈子都没被人捏过脸,不过对方是陆筱筱的话,他倒是可以接受。
陆筱筱疑惑道:“你不是阿墨吗?可是你跟阿墨长得一样啊。”
她迷迷糊糊地在褚墨怀里挣扎,伸着手去抓他。褚墨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急忙制止住她的双手。
天知道刚才陆筱筱究竟做了什么,她的触碰就像是一把火,在点燃褚墨的身体,为了防止真的按耐不住,褚墨表示必须让陆筱筱停下来。
他喘了口气,“我是阿墨。”
“你是阿墨的话,你应该知道啊。”陆筱筱仰起脸看他,“我跟阿墨那么好,他要是不来接我,我会很难过的。”
她说着就动了动身体,“你到底是不是阿墨啊,你要是不是的话,我是不能跟你走的。”
褚墨回答:“我是。”他的下巴搁在陆筱筱头顶,感受着来自她身体的温度,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明明之前闹了那么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她一说话,那些不愉快烟消云散一般的都不见了。
紧接着他听到陆筱筱低低地抽泣,褚墨急忙低头,把陆筱筱的脸扬起来,“怎么了?很难受吗?”
陆筱筱红着眼,“阿墨,我知道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吃了好多好多苦,但是我能不能求求你……”
陆筱筱梨花带雨的表情对褚墨来说无疑是个大杀器,他最看不了陆筱筱掉眼泪,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情他也允了。
陆筱筱擦了擦眼,继续:“你要报仇就报仇在我身上吧,我爷爷是无辜的。真的阿墨,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我认了。”
她往前,薅住褚墨的领子,“阿墨,别让我爷爷死,他是我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褚墨垂眼,正对上陆筱筱带着殷切希望的眼睛。他想答应,但是他没办法答应。
陆筱筱现在意识不清楚,才会忘记陆老已经死去的事实,在她的眼里,此刻的陆老还是活着的。
“阿墨,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褚墨没回答这个问题,他问陆筱筱,“你说你爷爷是你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那我是什么?”
陆筱筱眨眨眼,“你就是阿墨啊。”
“我不是你的亲人?”褚墨又问,他有一种没来由的生气。陆筱筱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陆筱筱以前跟他说过,他也是陆筱筱很重要的亲人。
陆筱筱似乎被褚墨穷追不舍的问题给问恼怒了,她推了一把褚墨的身体,“为什么总是让我回答这样的问题?”
褚墨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眼睛前面,他握着陆筱筱的力道很大,以至于陆筱筱觉得疼痛,此刻正委屈地看着他。
“回答我的问题,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阿墨就是阿墨”陆筱筱回答,她脑子转不动了,只能将浅显的意思说明白。她看褚墨的表情不甚好看,又补充道:“阿墨就是阿墨,是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褚墨眯着眼,他心中欣喜若狂,面上却是纹丝不动。他必须确认此刻的陆筱筱是醒着的还是还在醉酒状态。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可笑,若是陆筱筱现在还是醒着的状态,他怕是一句话都跟她说不上。
他们就好像是两只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根本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他们彼此相互了解,所以更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对方会生气,会失落,会无力回击。
陆筱筱道:“阿墨是我最重要的人。”她因为醉酒的关系,话语比平时更直接,更大胆。
她往褚墨的脸上看着,“最重要,要是没了阿墨,我就会死。”
褚墨身体一颤,她知道陆筱筱对他的感情,却没想到是这种生死相依的感情。
陆筱筱又说道:“我也愿意为了阿墨死。”
她没说完,褚墨的吻便落在脸上。陆筱筱眨眨眼,第一次很主动地回应着褚墨,这一举动让褚墨很是意外。
虽然说陆筱筱并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姑娘,可是床笫之事她一直都比较被动。在记忆里,每一次她都很害羞,像个小女孩一样羞的无处可躲。
可这一次不同,她带给褚墨前所未有的感觉,她的回应也是炽热的,让人躲闪不及的。
褚墨将她重重按在怀里,“筱筱,你确定知道你在做什么?”
陆筱筱道:“我知道,你是阿墨的话,我知道。”她凑过去亲吻褚墨的嘴唇,淡淡的酒气在两人之间蔓延。
褚墨的眼神变换着,终于由担忧转为情欲之色。陆筱筱听到他叹口气,抬头时褚墨已经将她压在身下。
“为什么叹气?”她问。
褚墨回答:“因为我爱你。”
所以不知道此刻做的是对是错,他们现在还是夫妻的关系,他有理由与陆筱筱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再加之这一次也是陆筱筱同意的,他并没有强人所难。
褚墨不确定的是现在的陆筱筱能不能代表平时的陆筱筱,他不知道今晚做过之后,该和清醒的陆筱筱如何相处。
或许他应该狠心一点,将陆家这些年来做过的“好事”统统调查清楚,将这一次的事情也查出真相。
那样的话会牵扯出陆老真正的性格和人品,若是与陆筱筱期待的是不相符,褚墨不确定她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苦海里沉沦。
逝者已矣,褚墨很少会和一个死去的人计较这么多,可是现在他想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