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一离开,会议室的高管们就八卦的议论了起来。
“总裁从来不会在开会的时候接私人电话的,这是怎么了?”
“会不会是夫人的电话,之前新闻不是报道过说夫人画廊被人装过炸弹,不会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吧?”
“唉,还是希望不要有什么事,不然总裁一会回来,我们就惨了。”
众人心有戚戚焉的齐齐点头,明明是上个月就定下的收购案,所有工作内容也基本都确定了,怎么就能被挑出那么多毛病,来把他们挨个骂一顿呢?
不过,能在别人以为已经完美的提案里找到那么多问题,不得不说,褚墨也有他的能耐。
会议室外,褚墨才接了电话,就听到一个让他心情更差的消息。
“先生,夫人刚刚去了画廊。”
褚墨俊朗的眉头皱起,这女人……身体那个样子,竟然还要第一时间去画廊。
即便是从酒彻底醒了以后就在反省自己粗鲁举动的褚墨,心里也会不由的想要问一句,让她那么着急去见的,到底是画廊的员工,还是在画廊的兰恩铭?
思绪纷乱,褚墨不悦地说道:“我不是说过,让她今天在家休息?”
“夫人说画廊刚出了爆炸事件,她有必要过去露面,让员工安心。”管家心里也是担忧的,这个时候出门,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褚墨有点烦躁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道:“她自己出去的?”
“不是,我安排了八个人跟着夫人,以保证她的安全。”
听到有人保护陆筱筱,褚墨总算安心了一点,他稍微考虑一下,对管家吩咐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让那些人全程和你保持联系,不要出任何意外。”
“是。”
会议室里那群希望褚墨能保持一个好心情回去继续开会的高管们并没有等到褚墨,因为他挂掉电话后,就直接离开了褚氏公司,去了陆筱筱的画廊。
洪玫瑰刚送走自己一个来画廊买画的朋友,就看到褚墨那辆悍马风驰电掣地冲过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画廊门口,她那样娇艳的小脸瞬间就黑了。
褚墨一下车,迎接他的就是洪玫瑰夹枪带棒的讽刺:“褚先生,您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铺个十里红毯,找人夹道相迎啊。”
之前褚墨在炸弹事件上与陆筱筱共进退的表现,令洪玫瑰对他改观不少,所以现在突然被她这样嘲讽,褚墨也是有些摸不到头脑。
碍于洪玫瑰和陆筱筱是好友,褚墨并没有直接对洪玫瑰这种放肆的举动做什么,只是压着脾气冷声问道:“筱筱在不在?”
“我怎么知道,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就算报告行踪也不会是报告给我啊。”
洪玫瑰对于褚墨的忍让并不领情,早上陆筱筱来的时候,就被洪玫瑰注意到她系着平时并不会用的丝巾,神色也有些憔悴。
一开始,洪玫瑰还以为是又出了什么事,可是不管她怎么问,陆筱筱都只推说没事。直到洪玫瑰偶然看到陆筱筱受伤被绑缚的瘀伤,她才忽然明白,陆筱筱什么都不肯说的原因。
褚墨竟然家暴她!
这种家暴的人渣,死一万次都是死不足惜!
“洪玫瑰,我没耐心跟你在这耗着。”褚墨本就不怎么多的好脾气在洪玫瑰冷嘲热讽的态度中灰飞烟灭,他黑着脸道,“陆筱筱在哪里。”
洪玫瑰翻了个白眼,压根不把褚墨发脾气放在眼里,直接说道:“找你老婆回家找去,再不然报警啊,让警察都知道你连自己老婆都找不到。”
昨晚的事情已经让褚墨低气压了一个早晨,洪玫瑰的态度就成了引爆他脾气的最后一根导火索。
褚墨低沉的声音带着冰渣,漆黑的眼底隐隐有着火山爆发前的危险,他盯着双手环抱在胸前的洪玫瑰,冷硬的命令。
“让开。”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不由洪玫瑰控制了。尽管她并不想听从褚墨的命令,但是却挨不住被褚墨身后那些人高马大的保镖直接像是拎着一麻袋土豆似的,挪到一边,给褚墨“让开”一条路。
洪玫瑰两脚够不到地面,高跟鞋隔空想要踢褚墨也踢不到,只能气愤地大喊道:“褚墨!你这样我要报警了!”
“那你就报。”褚墨停下脚步,冷笑道,“我是这里的股东,什么时候来,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洪玫瑰看着褚墨挺拔的背影,简直想要找个绞肉机把他塞进去绞碎。
没能在门口把人拦住,她现在也只能期望褚墨不要因为在气头上,再对陆筱筱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褚墨一路带着数名保镖走进画廊,吸引了不少工作人员和客人的注意,向来行事低调的他却无暇顾及。只是在有客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的时候,跟着他的保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立刻过去阻止,并且让人家删除了已经拍下的照片。
曾经被人放过炸弹的画室里,陆筱筱对于外面的混乱情况一点不知。
她正和兰恩铭面对面坐着,一人端了一杯普洱茶喝着。
“小陆,秦大师那边我已经约好了时间,你今天下午三点过去就行了。”兰恩铭说完这个,又对陆筱筱提醒道,“一定要不早不晚,那位老人家脾气有点古怪,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被人等。”
正走神想着不知方乐生他们有没有调查出其他线索的陆筱筱一下子回神,感激地对兰恩铭说道:“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介绍,秦大师也不会愿意把画作在我们画廊展出。”
一家画廊,除了要有能出售的好作品之外,适当的对外展现自身在艺术界的人脉,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这位秦大师是如今国内相当出名的油画大师,能让他在画廊展示画作,这对画廊的地位提升实在是有非常大的帮助。
陆筱筱的道谢对兰恩铭来说颇为受用,他低头看着红亮的茶汤,略作犹豫后对陆筱筱提议道:“小陆,你有没有想过,把画廊开到京城去。我在那人脉更广,而你在那里,也不必太在意褚家对你的限制。”
他话音未落,画室虚掩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褚墨似笑非笑,眼中含怒地站在门口,盯着陆筱筱问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褚家给过筱筱什么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