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瑟瑟发抖，被褚墨吓得不轻。
一边的方乐生按按太阳穴，“他确实不知道，刚才我已经问过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褚墨冷着脸，气势逼人。那人早已经在他的目光中瘫软下来，声音好比蚊蚋。
“那天确实有别人的手下，我不知道他们听谁的指示，可我只收过方成才的钱。”
陆筱筱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还有别人的手下？”
那人抖如筛糠，解释了好半天才让人理解他的意思。
原来他自恃有才，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是否自己是拿到钱最多的人。可就是在试探之中，他了解到当场的人并非只为方成才做事。
这个认知让他紧张不已，决定做完这次就金盆洗手，再不做这种缺德事，可没想到，钱刚到手，自己就被眼前的人抓了。
想到自己今后可能暗淡无光的生活，那人差点哭出来。
可他还没哭出来，褚墨便转了身，似乎对他再没兴趣。
陆筱筱紧跟在褚墨身后，听他在给王飞打电话，声音平淡无波，缓缓道：“看紧他，必要的时候帮一把。”
“阿墨？”陆筱筱不解地问：“都问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看紧他？”
褚墨头也不回，“怕的是方成才过河拆桥，要了他的命。”
陆筱筱一愣，方成才绝对做的出来，就冲他杀掉方木这一出，再杀一个也不无可能。只是没想到褚墨会这样关心一个陌生人的生命。
紧接着，褚墨说道：“到时候方成才会把他的死因推到我们身上。”
陆筱筱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她认识的褚墨，想的真是周全。
一路无话，各有所思。
这一天经历诸多，刚十点陆筱筱就沉沉睡去。
褚墨转身便看见她趴在的床上，小脸微红，表情柔和。收起了平时的凌厉张扬，完完全全是个小姑娘的样子，惹人疼爱。
他的电脑上收到褚建民的email，他已经到了美国，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查到有关陆家的消息。
褚墨关了电脑，在屏幕的反光中看着床上沉睡的陆筱筱。如果她知道陆正先和陆老都尚在人世，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第二天，陆筱筱和褚墨刚到公司，迎面就碰上了钟硕。
他显然是来找事的，虽然态度恭敬，手上的资料却是不含糊。陆筱筱接过，看到那是自己掌管方氏的那段时间里的财务状况。
她瞬间就明白钟硕的来意。
“阿墨，你先进办公室吧。我跟钟硕单独聊聊。”褚墨看了她一眼，往办公室走去。这是陆筱筱的战场，理应由她出场。
小小的一个钟硕，想来威胁不到陆筱筱。
钟硕毕恭毕敬，跟着陆筱筱走进临时接客厅。
陆筱筱先开了口，明知故问，“你给我看这些数据是什么意思？”
钟硕回答：“这是方总清算的财物单，在你执掌方氏期间，方氏亏损了很多利益。”
“这么说是我的责任？”陆筱筱笑的危险。
钟硕低了头，“我只负责传消息。”
“那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陆筱筱将手中的资料扬了扬，态度桀骜，“回去跟你们老板说，真有意见就亲自来找我。”
“我会好好转达您的意见。”
陆筱筱嘲讽地笑了，她原本以为方老还算个好人，这么看来，方家的人各个心怀鬼胎。
她问：“钟硕，你的老板是哪个？方成才？还是方老？”
钟硕抬眼，眼神平静无波，“我为方氏，不为个人。”
“哦？”这个答案让陆筱筱有了兴趣。
“我为能给方氏带来利益的人工作，如果将来有一天。陆小姐您能带方氏平步青云，我必定为您马首是瞻。”
陆筱筱大笑，她没想到平凡冷静的钟硕，也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世道，人心最难懂。
陆筱筱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没一会儿黄秘书就站在了她的眼前。
“夫人，我跟你说点事。”他说的神秘兮兮。
“什么事？”
黄秘书抹了把汗，为自己的正确决断在心里点赞。事关一个年轻人的前程，他怕总裁那清冷的性子直接就把人辞退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咱们在网上洗白公司的过程中，我把贴吧和论坛的跟帖、发帖任务分配给很多年轻人。直接每人给了是三万的资金，让他们给普通帖和精品帖的人发工资。”
“结果您也看到了，大家完成的都很好。只是其中一个年轻人完成的数量是最多的，网上交易的钱却是最少的。”
陆筱筱眨眨眼，“所以怀疑他并没有完成那么多任务，或者是他在数据上做了假？”
黄秘书急忙解释，“那个年轻人真的非常优秀，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原本是疑问句，陆筱筱用了肯定的语气。听黄秘书的描述，她倒是很想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年轻人。
黄秘书引着她前往，到达时那人正好抬头。
不经意的四目相对，陆筱筱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印象不错。
清瘦的身材，苍白的脸，衬衫袖子很整齐的卷起，黑裤黑鞋。原本毫无生气的一张脸，因为灵活的眼睛而有了活力。
他明显没想到在这里见到陆筱筱，震惊之余已经冷静下来。
落落大方，“陆小姐你好。”
陆筱筱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听说你完成的任务和花掉的资金不成正比？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愤愤道：“我没有任何作假。”
“总裁的指令非常清楚，要的是贴吧前几名都是说公司好处的帖子。他们的做法是把这件事交给吧主和小吧主，我不一样。”
“我找了普通成员操作同样的事，这样就省下了很大一部分资金。至于关注度的问题，我给了吧主一部分钱，让他们将我们公司的洗白帖子加精置顶。”
“而加精置顶的远比发原创帖轻松得多，所以钱剩下的也多。最后我允诺各吧主，以后有类似的事情绝对会第一个找他们帮忙，这份允诺让我又得到了八折的优惠。”
陆筱筱听他滔滔不绝的为自己辩解，条理清楚，不卑不亢。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董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