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筱筱没怎么睡醒的脑袋先是一愣,然后霎那间就想明白了褚墨那句话的深意。
的确,问一个男人行不行,的确像是一个挑衅。
可是,她刚才的话是那个意思吗?!是吗?!
简直就是明摆着趁着她还没完全睡醒就调戏她,这不要脸的男人真是一天比一天过分了!
陆筱筱面色微红,那娇艳欲滴的模样让褚墨的眼神都越发幽深起来,只是,此时的她即便是有那么一点点恼羞,却还是似嗔似怒的剜了褚墨一眼。
她故意对着褚墨说道:“就算我现在挑衅了,你觉得凭你这熬了四十多个小时的身体,还能把我怎么样?”
输人不输阵,陆筱筱可没像是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那样红着脸骂一句“讨厌”,她现在是什么顾虑都没有,当然要把这口气找回来。
反正都确定她和陆正先是亲生父女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一想到自己前阵的那些担惊受怕,陆筱筱就觉得她该从褚墨身上找回点什么来。
褚墨也没想到陆筱筱在对着他的时候,也能有这么“光棍”的架势,还真就让她给噎了一下。
但是,有些问题对于男人来说,那就是尊严,尊严就是命,绝对不能丢。
下一秒,陆筱筱就被褚墨故作凶恶的扑倒在了过分柔软宽大的四柱床上,两唇相接,即便是身体疲惫,可是对彼此的反应却如同无法抑制的感情一样真实。
到最后,还是陆筱筱因为担心褚墨为了那点不值钱的面子不顾身体逞强,用尽力气的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给拉开了一点。
陆筱筱拿他没办法,只好伸出两只玉白的小手捧住褚墨的脸,好声好气的像是在哄孩子一样的说道:“别闹了,你就算是要倒时差,也先睡一会吧。不然的话,要是你在这种时候累倒了,那之后要处理的事情怎么办?”
褚墨却是从一开始的笑闹变成了现在有些不能抽身,他不住的吻着陆筱筱柔嫩的红唇,含糊不清的说道:“只要你想,我就不累。”
“好了,睡觉!你再不睡觉我生气了啊!”陆筱筱眼睛一瞪,身子一翻,直接将褚墨按在了床上,再怎么老夫老妻,陆筱筱自问也没到能真的这样继续陪着褚墨说这种话的段数。
上下转换,仰面躺在床上的褚墨像是一头怡然自得的猛虎,他两手扶着陆筱筱细弱的腰身,就因为想多看看她这恼羞成怒的小模样,嘴里还是忍不住的继续说着。
“这个姿势也不错,还是宝贝心疼我,知道我累,让我省力一点。”
这话一出,陆筱筱的脸颊轰然的一下彻底红透了,这人是调戏上瘾了是吗?!
只是,就在陆筱筱一气之下想要收拾褚墨一下的时候,一低头,就发现褚墨竟然是已经睡了过去。
“算你运气好。”陆筱筱恶作剧式的捏了捏褚墨高挺的鼻梁,后者一点反应都没,竟然还真就是在这么短暂的几秒钟里就彻底的熟睡了过去。
看着褚墨眼下那淡淡的青黑色,陆筱筱自然也不会忍心再折腾他。
从褚墨身上翻身下来,陆筱筱放轻了动作,将被子给褚墨盖上,摸了摸他刚硬的黑发,以褚墨从没在她口中听到过的柔软语气趴在他心口低声说话。
“好好睡一觉,还有我呢,你不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累的。”
按照陆筱筱的想法,褚墨这一次最少也是要睡七八个小时以上,毕竟他之前的状况恐怕是早就超过了一般人的疲劳限度,身体要好好恢复一下。
没想到的是,才短短的三个小时,王飞前脚刚从外面回来,褚墨就也神色清明的走出了卧室。
“阿墨,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
“够了,晚上还要倒时差,睡太多反而影响正常的日常计划。”
褚墨心里很清楚他和陆筱筱的不同,他从前作为褚家继承人受到的那些训练,并不比如今褚家最精锐的保镖受到的残酷训练轻松到哪里。
所以,陆筱筱撑不住的疲惫,对他来说,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那好吧,王飞刚好有事找你。”
陆筱筱看他脸上的疲惫之色的确是退掉了不少,而且王飞也是带了个陌生的外国男人回来,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于是,也就没再以关心为名去强迫褚墨做些不适合这个时候做的事情。
站在王飞身边那个表情温和,像个大学老师一样的年轻男人走上前来,很绅士的和陆筱筱打了个招呼,随后将手伸向了褚墨。
他自我介绍道:“褚先生您好,我是马尔龙。”
“褚墨。”
与他的温和笑容以及主动释放友好相比,褚墨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不过看那样子,马尔龙也并不怎么在意。
因为有陆筱筱在场,王飞迟疑了一下,显得有点语意不详的对褚墨说道:“阿墨,马尔龙说有些事情想要和我们谈谈。”
他不清楚褚墨想要在这件事里让陆筱筱参与到什么样的程度,所以,自然也就没办法一次说太多内容。
不过,相对于王飞的忌讳,褚墨反倒是一派坦荡荡的光明磊落态度。
“筱筱,这次谈的是之后怎么对付兰恩铭的计划,你也一起说说吧。”
陆筱筱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能理解褚墨不希望她涉险,但是却无法接受褚墨选择只有他自己去涉险。
假如褚墨刚才把她赶回卧室,就算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和褚墨发难,但是等这些人走了,陆筱筱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四个人坐下来以后,陆筱筱也是相当惊讶的知道原来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的外国男人,竟然是个刀口舔血的雇佣兵。
这可是和她从前所知道的那些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的雇佣兵形象差距太大了。
尽管陆筱筱把情绪藏的很好,还是没有逃过马尔龙的眼睛,不过他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
简单的介绍后,马尔龙的神色才凝重下来。
“褚先生,你们这次要对付的人,就算是我,都感到有一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