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甜看着终将落下的夕阳,很好听地笑了笑。
“小猪,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不是你长得很古典,讨很多很多男孩子的喜欢,而是你喜欢读书。当你读书时,你是最美的。所以,这些年,你付出比我们更多的努力,成为现在的自己,只缺一张文凭而已,有什么可自卑的?”
唐浅怡拿起草莓酒,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拧不开。
卫甜伸过手时,她却直接上嘴,咬了咬,再一拧,开了。
卫甜囧囧有神。
唐浅怡抬起头,咕噜噜地往肚子里灌。
甘甜醇厚的酒冰冰凉凉地顺着喉管滋润了肠胃,似乎初夏的暑气也从冒着水光的眼睛里逃出来了。
卫甜知道她需要冷静,便也沉默地啜饮自己的樱桃酒。
“卫甜,夏天可真好,太阳总也不落山,一天比一天更灿烂,花是艳红,草是浓绿。大学就是盛夏天吧!”
“是吧!不过,我更喜欢秋天和冬天,尤其尤其尤其!喜欢在落雪的冬天,在昏黄的路灯下,留下一串脚印。第一场雪的寒气,那么清冽,对我来说,是人间唯一的干净。”
“初雪如初恋,对吗?”唐浅怡笑道。
卫甜抬起头,瓶口对准自己张大的嘴巴,叹息:“没有了。”
将酒瓶放到栏杆上,卫甜趴在膝盖上,歪着头,看深红色的酒瓶反射着夕阳的余光,于灿烂中,坚持她的沉香色调,嘴角微勾,“浅浅,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的初恋只有三个字,李明旭。”
唐浅怡:“……”
“浅浅,对不起啊,当年你不让我们把章明惠找到学校这件事告诉谢淮墨。学校里呢,因为孙迪的身份特殊,也封锁了那天的新闻。不然的话——”
“为什么要抱歉?卫甜,你们不需要抱歉。是我叫你们守口如瓶,所以,我就应该承受这个决定所导致的所有结果。”
唐浅怡抱住卫甜,捧着她的脸,对准额头,“Mua!Mua!Mua!嗷嗷嗷,今天就是特别想抱抱别人,想亲亲呢!嗷嗷嗷,赵磊和孟瑶都不在,便宜你了,小妞!希望你嫁人的那天,我们228四朵金花能在这里干杯!”
卫甜:“……”
心理学上说,这种突然想抱别人的家伙,可能是患有“皮肤饥饿”,统一被称为拥抱饥渴症患者,症状发生的原因是因为现代人的压力很大,便渴望通过爱/抚来得到安慰,就像孩子喜欢吃奶,更喜欢的是躺在妈妈怀里感受到的温暖和依赖。
虽然一人只喝了一瓶果酒,唐浅怡还是坚持给卫甜找了代驾。
过来的是位女司机,安全起见,唐浅怡还是核对了对方的身份,确定没问题,这才放心。
因为从山南大学到碧海花园很近,卫甜坚持先把她送到家,这才让代驾司机把她送到时代公寓。
唐浅怡揉揉隐隐不舒服,发虚发涨的胃。
“该不会是上次喝酒,喝伤了吧?”
她想了想,拐去小区外的商业街,买了个新鲜出炉的手撕面包,慢吞吞地咀嚼。
谢淮墨第十八次往空中喷六神时,终于看到了某个化成灰他也认识的女子终于蘑菇回来了。
唐浅怡直接无视站在喷泉边,喂蚊子的某个化成灰她也认识的阳台痴汉。
“啪”地一声!
谢淮墨拍死落到他裸露右臂上的蚊子,看着女人清瘦的背影,语气淡淡地戳中对方的痛脚,“不是说要和男朋友一起吃饭么?怎么落单了?”
饿着肚子回来,可怜兮兮地买干面包啃,难道是因为慈善晚宴的事,两人一见面就吵架,连饭都没吃?
谢淮墨不提还好,一提唐浅怡就火大。
背对着那个啪啪打蚊子的男人,她冷笑,“呵,对于心知肚明,还明知故问的混蛋,现在有个网络流行语形容他们——绿茶男!”
“你真的是金鱼脑。我说过了,这叫物竞天择,胜者为王。一个忍心让你回家啃面包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你是抖M吗!”
“呵,那,屁颠颠跑到碧海花园居住的谢总,又是什么?”
“自打脸狂魔?阳台痴汉,偷窥狂,抖M中的战斗机?”
每说一个,谢淮墨就往唐浅怡走一步,直到来到她的面前,“我都认。”男人追老婆,不需要要脸!
“唐浅怡,七年了。七年后,你应该懂得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逃避没有用,只是在浪费时间。”
唐浅怡别开脸。
“唐浅怡,七年前,你若是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我们的宝宝能和彤彤结伴上学了。”
“唐浅怡,人生没有几个七年。你已经走过了四个七的春夏秋冬。我希望后面,不管还有六个七个,还是八个九个,都是和我在一起度过!”
“唐浅怡,我希望你拿出工作的态度,对待我们的感情。你当缩头乌龟已经太久了。只要你往前走一步,其他的交给我。”
“唐浅怡,你和他在一起,是真的快乐吗?为什么我看到的你,没有了从前的活力?”
唐浅怡别开脸,咬咬嘴唇,“不是没有活力,而是人都要成熟,变得沉静从容。”恣意骄傲的十八岁心态,她一直都拥有,只是……好吧,没有兴致对这些男人展现。
“唐浅怡,我不会放弃你。我无法说服自己这段感情的结局是这样。”
“谢淮墨,你若是对我余情未了,就不应该住在这里,在你明知道我们之间的阻碍是你妈妈的情况下!”
谢淮墨眸光微闪,唇瓣勾起温柔的笑意,“你承认了,我们之间唯一的阻碍是我妈,对吧?”
“谢淮墨,一直给我下套,有意思咩?”唐浅怡咬牙,愤怒地瞪着他。
“你说呢?”谢淮墨抬起头,“今晚的小月牙真可爱,像第一次见到你,罩衫下的腰线,漂亮坏了。”
唐浅怡深吸口气,抬起腿——
“啊!”
谢淮墨抱起跳起来的左腿,“你这个女人!”
“这次是脚,下次是哪里,我就不保证了。”唐浅怡冷冷地看了眼男人裤腰下面的地方,嗖地跑远。
蹬蹬蹬!
蹬蹬蹬!
谢淮墨放下左脚,看看自己的裤裆,笑着摇摇头,下一秒,他眯起了深邃的眸子。
若是让章太后知道自己的儿子患有某方面的隐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