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帆箭步冲进厨房,急问,“怎么了!”
“蛇,蛇,有蛇啊!”唐浅怡也被吓到变色,抱着彤彤,母女俩缩成一团。
宋帆震惊地看着冰箱里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的黑蛇,也被吓得不轻,砰地关上门,万分庆幸自己跟了上来。
“谢太太,这边暂时不能住了。”宋帆脸色凝重地开口,“我送您去别处吧!”
唐浅怡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除了这里。我,我们,已经没别的去处了。
这些人太可怕了。
她不能去打扰哥哥嫂嫂,也不能去爸妈那里,不能让他们也置身于危险之中。
“宋,宋帆!”唐浅怡心疼地抱着呜呜哭泣的彤彤,抬起头,对宋帆说,“送我们去医院吧!”
宋帆沉思片刻,点头,说,“也好。”
唐浅怡拍拍彤彤的肩膀,“你呆在宋帆叔叔身边,妈妈去收拾点东西。”
彤彤揪着唐浅怡的衣袖,摇头,“不要,我不要离开妈妈。”
宋帆说,“你们在房间外等我。我检查之后,没有问题,谢太太您再收拾东西!”
唐浅怡点头,“宋帆,麻烦你了。”
宋帆看了眼已经被他关上的冰箱,没说什么,大步往外走。
彤彤眨巴眨巴眼睛,忙拽着唐浅怡缀在宋帆的后面,当他的小尾巴。
唐浅怡惊魂未定,满脑子都是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的黑蛇,这个时候,她的脑子已经基本当机了,所有的言语和行为都是听凭潜意识的指挥。
彤彤拉她走,她便乖巧地跟着。
宋帆礼貌地检查完每个房间后,初步确定没有其他的恶作剧。
唐浅怡赶紧收拾了基本用品,带着彤彤,由宋帆开车,朝医院逃亡。
彤彤也受了不小的刺激,去医院的路上,比回家的路上,更加沉默,搂着唐浅怡的脖子,挂在妈妈身上,可怜兮兮地哆嗦着。
到了医院,宋帆找地方,将车停好。
三人下车后,彤彤牵着唐浅怡的衣袖,走了没几步,哭了起来。
唐浅怡被吓了一跳,急问,“彤彤,怎么了,怎么了!”
彤彤张着嘴,大喘气儿,“妈妈,心慌,走不动路……彤彤的腿,呜呜呜,没有力气。”
唐浅怡摸摸女儿冷汗涔涔的冰凉脸蛋,心疼得不行,“妈妈抱!妈妈抱!”
闻言,宋帆说,“还是我来吧!”
唐浅怡问女儿,“要妈妈抱,还是宋帆叔叔抱?”
彤彤哽咽地说,“都行,我不要自己走,呜呜呜。”
宋帆将手上拎着的东西,递给唐浅怡,“谢太太,我抱吧!彤彤应该蛮重的。”
正难受得大哭的彤彤,突然就愣了一下。
她,她这么漂亮可爱,居然被宋帆叔叔嫌弃了?
宋帆摸了下鼻子,想了想,“要不,我背你。”
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抱着别人家的闺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彤彤点头。
宋帆蹲下来。
彤彤爬到宋帆的背上,大咧咧地搂住宋帆的脖子。
宋帆红着耳朵,搂住小姑娘的腿,站了起来。
以后,他也要生个女儿,香香软软的,哭得时候,也很可爱。
唐浅怡落后半步,暗暗地调整呼吸,平复内心的慌乱,让自己试着冷静下来。
可是,只要想到那条蛇,她的心脏就怦怦地乱跳,根本无法控制。
咚咚。
“进。”
病房门被推开,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令谢淮墨抬起头来,面前的阵仗让他愣了愣。
出什么事了?
彤彤哭成了花猫脸。
老婆拎着包袱,也是一脸的丧气。
是章太后又犯病了,将她们母女赶出碧海花园?
不可能。
以浅浅的个性,不可能来医院里投奔他。
谢淮墨不动声色地看着放下彤彤,站起来的宋帆。
“爸爸!呜呜呜,爸爸!爸爸!”
彤彤哭着朝坐在床上的爸爸跑去。
谢淮墨弯下腰,握着小姑娘的胳膊,将女儿拎到床边,让小姑娘坐坐好,笑着问,“这么想爸爸?”
“爸爸,家里,家里有蛇。蛇,蛇身上都是血。好多血,好吓人,呜呜呜!”彤彤眯着眼,咧着嘴哭,“我和妈妈都吓坏了,呜呜呜!”
谢淮墨惊愕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唐浅怡。
唐浅怡别开脸,抬起手,摸了摸眼角。
谢淮墨沉了脸,“宋帆,说。”
“谢总,事情是这样的。上午,我和谢太太来医院的路上,有辆没有车牌的黑车,袭击我们。紧接着,傍晚去接彤彤放学,有个陌生男子携带匕首,意欲偷袭谢太太。之后,谢太太回到家里,便看到一条被杀死的黑蛇,藏在冰箱里。”
宋帆语气沉着地继续汇报,“校门口事件和黑蛇闹剧,暂时还没来得及查!上午的那辆黑车,我已经告知林总,四点多,他的人通过全市的监控录像,初步断定车子是从城郊那片过来的。那边有很多废弃工厂,平时鲜有人经过,监控摄像头也都被破坏,相当于一个小黑屋。”
唐浅怡眨了下眼睛,忍不住问宋帆,“你说的城郊,是指毗邻邻市的北边的那块郊区,已经算是出了滨城的那个区域?”
宋帆点点头,“是的。那一片政府还在规划重建,平日里,很多外来车辆都从那边来滨城办事,所以,一时之间无法确定这辆黑车的车主身份。”这辆黑车是本地还是外地的,其实也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事发之后,对方按照部署好的路线,逃离所有监控,一旦顺利离开滨城,就如同石沉大海。
唐浅怡看着谢淮墨,“你还记得月笼沙之前被砸,这件事吗?”
谢淮墨蹙眉,“当然。”
唐浅怡苦笑,“警察当时也说,线索指向城郊的废弃工厂。那里脱离了监控范围,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谢淮墨垂下眼睛,看着宋帆说,“你先回去,宋帆!自己也注意安全!”
宋帆点头,“好。”
宋帆走后,谢淮墨对唐浅怡说,“你带彤彤去卫生间洗洗脸,我打个电话。”
唐浅怡幽幽地看着他,慢吞吞地走到床边。
谢淮墨按手在女人肩膀上。
唐浅怡鼻子一酸,坐在床边,靠着男人的胸膛,“谢淮墨,我差点被吓疯了!”
彤彤看看爸爸,看看妈妈,也像小猪似的,不甘示弱地往爸爸怀里拱。
谢淮墨搂着老婆和女儿,亲亲这个鬓角,亲亲那个额头,柔声说,“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