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
宇文斐借着酒劲在怀瑾的耳边低声道,声音低且柔,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怀瑾有些搞不懂这人是不是真的醉了,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穿嫁衣的样子,很美。”
怀瑾没有再回应,因为她突然发现,因为宇文斐的这句话,她的心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
像是感受到了怀瑾的异样,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
“杀丹红这件事,我没有与你商量,是我不对。”
“只是我真的气,为什么你总是什么都不与我说,也不跟我商量便自己做下了决定?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们好,可我真的不愿,不愿你穿上这身嫁衣,却不是站在我的身旁。”
宇文斐低低的诉说着。
“那个……对不起……”
怀瑾想了好久,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
她这道歉的话一出口,耳边那粗重的呼吸声顿了一顿,果然离得远了些。
“为什么要道歉?”
宇文斐的声音里带这些疑惑,问向她。
“你与濮昕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他告诉你的?”
宇文斐冷嗤了一声,慢慢松开对怀瑾的桎梏。
“嗯。”怀瑾点了点头,后退一步,拉开与宇文斐之间的距离。
“哼,他现在倒是放得下。”
宇文斐冷笑一声,坐在一边的椅上。
“这件事也不全怪濮昕,你怨我做事前不跟你商讨,可你又何曾跟我商讨过?”
怀瑾见他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也坐下与他商讨起事情来,毕竟在这之后,两人要面对的事情可不止这些。
她这边刚说完,又不知刚刚话里究竟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宇文斐,听完只是冷哼了一声,直接给她摆了一张臭脸。
“宇文斐!”
怀瑾低声唤了一声。
她话音刚落便觉得有一阵风,从她面前吹过,而后在微弱的光线里,她看到原本还坐在与她一桌之隔的椅上的宇文斐,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她眼前。
“你……唔……”
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他堵住,唇被另一个满是酒气的唇覆住。
宇文斐!!!
怀瑾在心中无声的抗议者。
他心里叹息一声,舍弃了那吻,拦腰将人抱起。
晋王府的烛火彻夜未灭,本是洞房花烛夜的新房内,花烛未燃,但洞房却在如期进行。
……
第二天一早,怀瑾被染梅唤醒后,猛一起身才觉得浑身酸。
她看了眼身上松松垮垮勉强挂在身上的衣服,不觉头大。昨夜自己怎么就这样放任自己做了这般傻事!
“郡主?”
染梅见怀瑾形容有些狼狈,只当她又做了什么噩梦,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声。
怀瑾强支着身子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叹了声气,“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染梅一愣,怀瑾之前从未有早起沐浴的习惯,今早却是怎么了?
但她明白自己的本分,没有多问,只是将事情吩咐下去,而后取来一身素衣,替怀瑾先换上。
“我的床铺别让别人碰,你收拾好了洗干净或者扔了烧了都可。”
虽这两世,怀瑾还是初次经历人事,但是对于这些事也是明白一些,知道女子第一次会有落红,若是床铺上真的留下什么被这府中的人发现,那她怕是如何也交代不清了。
染梅不知昨夜宇文斐曾来过,更不知怀瑾的话是何意思,因此只是轻点了点头,等浴房那边安置好,送怀瑾过去之后,便来给怀瑾收拾床铺。
轻薄的夏被刚一掀开,染梅便蓦然愣在当场。
床铺之上,一片鲜红涌入她的眼中,她这才明白怀瑾吩咐自己的意思。
若是这样的场景放在寻常新房之内,怕是皆大欢喜,只能说明夫妻和睦。
但是这新郎昨夜刚遇害,只有新娘一人独守空房却出现了眼下的场景,若是被人知道那还得了?!
染梅不用费心心机去猜,也知道这桩事的另一个人是谁,毕竟她还想不到,若不是怀瑾自愿,又能有什么人能逼迫她。
就在她出神的这一会儿,屋内已经进来了不少的丫鬟下人,染梅听到声音,急忙将被褥一卷,将那处猩红盖住。
怀瑾那边洗浴过后,身子被那温热的水一泡,身上的酸胀顿时减轻不少,但毕竟初经人事,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她不用下人服侍,自己将身子擦干,换上一声干净的素衣,任凭下人们拿了干净的布巾,将她的头发擦干。
管家那边一听闻怀瑾已经沐浴结束,便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来,虽说昨夜他已经将事情都安排了下去,但怀瑾已经嫁入晋王府,那就是他们晋王府的主母,那有些事还是得她看来做决定。
“王妃……这府里的事……”
管家微躬了身子,看向怀瑾。
怀瑾之前虽也见过晋王府的管家,但交集不深,也只认得脸,她见是他前来也明白他的意图,只是摆了摆手,打断了的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