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略一偏头,身后的东西贴着她的耳畔,直直刺入了身侧的墙上。
一枚深紫的令牌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流转。
她伸手将令牌拿下,转身疑惑地看向宇文斐。
宇文斐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她手中的令牌:“拿着这个,你就可命令我手下除了云景和云河之外的任何一人,怎么样?!”
看着手中的令牌,怀瑾有些诧异,她抬头看向云景,发现云景也是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
看到怀瑾看向云景的小眼神后,宇文斐不满的皱了皱眉,她是在怀疑自己吗?
“在我反悔之前,你最好快点回复我。”
对面的怀瑾迟迟没有回复,宇文斐冷哼了一声,抬头示意云景将令牌取回。
云景接到示意,还未来得及行动,就见对面的怀瑾,一把将令牌塞进了怀里,扬声冲自己问道:“照我的资质要打过昨天那人,需要多久?”
云景愣了愣神,这是不仅要令牌,还要自己教她武功了?
他回头看了眼宇文斐,得到宇文斐的示意后才开口回道:“三年。”
之前二人因为蓝翎的缘故在宫里也交过手,对于怀瑾的身手,云景也有些了解。三年的时间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难了点,但对于怀瑾,云景相信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了。
可怀瑾却仍觉得不够,摇了摇头,直盯着他,“那要打败你呢?要多久。”
她话音刚落,宇文斐便俯首大笑了起来,直到怀瑾的脸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才止住了笑意,凤目一转,朗声道:“你想要打败云景也不是不行,只是——”
宇文斐觑着双眼,神色暧昧的看着怀瑾。
“只是什么?”
“只是要换个师父。”
“谁?”怀瑾挑眉看向他,云景的功夫已经很难再有对手了,难道还有比云景更出色的?
宇文斐手中的纸扇一展,轻抬起下巴,得意道:“我。”
“你?”看了眼他一直拿在手上的纸扇,怀瑾表示怀疑。
她也与宇文斐交过手,虽然身手确实是在自己之上,可是见识过云景出神入化的身法后,宇文斐的那点功夫,早就被她抛至脑外。
宇文斐见她面露怀疑,一把抽出云景腰间的剑飞身至院内,耍了一套剑法。
霎时间一道寒芒暴涨,那被他握在手中的剑顿时化作一道银光,破空而出。
他出剑极快,快得让人看不清踪影,只觉得一道银光带着凌厉的剑气萦绕在他周身,让人不敢近前。
一式舞完,剑势又陡然一变,原本快得让人看不清的剑身终于露出真正的面目,手腕翻飞,配合着鬼魅的身法,手里的剑也飘忽不定,忽而灵巧如蛇,忽而矫健如龙。
怀瑾惊讶的看着园中的那道身影,只见他上下腾飞间,衣袂纷飞,张扬肆意,倒真有几分风流剑客的意味。
一旁的染梅早已瞪大了双眼,她向来使剑,自然要比怀瑾更清楚,眼前之人势力究竟如何,但同时也面有疑色。
在宣平侯府接受训练的时,京中的各色人物她们也被要求要个个记牢,她虽不能将里面每个人的信息都倒背入流,但关于皇族中的人信息却是能一字不差的全部默下。
染梅又将宇文斐的信息默想了一遍,并没有武功超绝这一项的,而且关于这个七皇子,与信息出现偏差的地方好像还有很多,很多。
怀瑾正看着入神,忽想起染梅的软剑已经废了,想问她要不要新打一把剑,顺便也跟着云景提升一下剑术。
她刚回头就看到染梅低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怎么了。”
听到问话,染梅愣愣地回神,犹豫了片刻,低声道:“侯爷给我们的资料里,从没有提及七皇子武功超绝一事。”
怀瑾听完面色微变,看来宇文斐隐藏的东西很多嘛。
可是他原本隐藏的极深的东西,却这样展现在自己面前,就好像对自己极信任一般。
想到这里,怀瑾心头一热,面色也舒缓下来,再次抬眼看向院中的那人。
长剑在空中划下一道亮眼的弧度,干净利落的收起剑芒,持在那人手中。
宇文斐收起剑,走了回来,将剑交还给云景后,得意地瞥了怀瑾一眼,端声道:“如何?够不够格做你的师父?”
怀瑾淡淡回了他一眼,“只是交易,不算是师父。”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染梅连忙跟上。
宇文斐接过云景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唇角微勾。
这是,答应了!
前厅内,苏葛盈不断地起身向外张望,来来回回数次之后,终于安耐不住,拉了拉一旁的阮清河,柔声道:“清河,一会儿郡主再问起,你就说昨天之所以那么说,是为了护我,是我给公主下的毒。”
阮清河扭头看了她一眼,原本清纯可爱的少女,早已褪去了青涩,岁月还在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可难得的是,在红尘地里走了那么一遭后,她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被染上风尘,依稀之中还是那个苏家小妹。
他摇了摇头,将苏葛盈的手拿开,“平儿是在宫宴上出事的,就算说是你下的毒,也没人会信的。”
“那就说是我骗你,让你以为是安胎的补药。”
苏葛盈急切的看着他,努力想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将一切的罪责都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他已经帮了她太多了,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他。
阮清河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昨日你也听郡主说了,太后让她调查平阳的死,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这么说她不会信的。”
泪瞬间便止不住了,苏葛盈哽咽出声,仍在坚持着。
“吉安!”阮清河替她擦了眼泪,将她交给了吉安,“你走吧,太后若是知道,只怕会牵连到你。”
可苏葛盈却拼命的摇着头,怎么也不愿离开。
她当年与阮清河订下婚事之后,就趁机偷跑出府,远远地看过他一眼,只一眼她便认定了眼前的这人就是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