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在帐篷那里等郡主,不曾知道郡主发生了什么……等小蓝子带着郡主回来的时候,奴婢看着郡主浑身是血,一直昏迷不醒……当时小姐公子们又都不在……奴婢实在是担心郡主……就擅自做主将郡主带回来了!实在不知这里面的原由!”
染梅好似真的慌极了一般,此时将当时的情况说出声音中还在一直发颤,言语中便可见当时她的无助。
“郡主当时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奴婢……奴婢也是被吓坏了!还请太后娘娘宽恕!”
“宽恕?!”太后周身的气氛蓦地一冷“等皇上安全无恙地回来,你再求哀家宽恕吧!”
染梅顿时吓得瘫倒在地。
怀瑾止住咳声正想替染梅求情,便听到一阵洪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安平郡主怎么样了?!”
话落,便见到宇文珏带着一群人进了殿中。
原来,宇文珏收到消息时,狩猎刚刚结束,众人正在等着清点猎物,宫里便有人去传了消息只说是安平郡主闯了太和桥。
宇文珏本想狩猎结束回宫再处理这件事,可紧接着又有人传来消息,安平郡主受了重伤!像是遇刺了。于是宇文珏便不等结果出来,取消了晚上的晚宴,直接回到了宫里。
太后回头便看到了那抹尊贵威严的身影,见他没事后松了口气,随后面上的神色顿时收了,脸也板了起来。
“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剩下的四人也纷纷行了礼。
沉稳内敛的晋王宇文硕,刚毅武勇的太子宇文烈,温文尔雅的西伯侯濮昕,还有自命风流的七皇子宇文斐。
这四人都是大宛国最出众的四名才俊,此时四人站在一起,仿佛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华。
怀瑾本想起身向皇上行礼,却奈何“病重”起不了身,便免了。
“狩猎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宇文珏再次出声问道。
怀瑾想要开口答话,可是刚张了嘴便又咳了起来,染梅急忙上前替她顺气。
“啧啧啧,父皇后宫佳丽无数,竟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宇文斐连啧三声,快步上前接过染梅亲自帮她顺气,就连旁边的太后也被他挤在一边。
“瑾儿,发生什么了?”语气之温柔,让周围人都瞠目结舌。
太后还不清楚狩猎场上发生的事情,对二人突然之间这么亲密也是一脸惊疑。眼光不断地瞥向一旁的晋王,晋王尴尬地咳了几声,避过太后的视线。
怀瑾暗瞪了宇文斐一眼,可宇文斐却恍若无睹,在她身旁十分卖力的演着一出深情的戏码。
还将她的手放在放在自己脸旁不断地摩挲着,怀瑾咳得更厉害了,不过这次却是被他气得!
既然如此……
怀瑾终于止住了咳声,用力挣开宇文斐,从怀里掏出一件布包的东西。
宇文斐本想去接,可怀瑾又猛地咳了一声,手上一时没有拿稳,那东西就径直落在了地上。
看清地上的东西后,宇文斐的瞳孔猛地一缩,正要去捡却被太子宇文烈抢先一步,递到了宇文珏的手中。
“瑾儿?这是何物?!”
宇文斐脸上满是惊疑,可怀瑾却看到他眼底明显的怒意,唇角微勾。
好不容易止住咳声,怀瑾还有些气虚喘着粗气回答了他的话:“是……是那刺客……留下的。”
染梅上前又将刚刚的情况重复了一遍。
宇文珏点了点头,将那东西包上,又放回到太子手中:“把东西送到司察属!”
听到司察属的名字,太子唇角止不住的扬起。
司察属是在京都新建立的负责皇城内外的贼事策防与事务侦查的部门,明面的负责人是苏太师,当今皇帝曾经的老师。但是苏太师年迈,不怎么管事的,司察属实际上管事的是苏太师的学生吴逸丞。
吴逸丞七岁便能成诗,十岁群英会上一辩成名,但奈何天妒英才,吴家家道中落,吴逸丞也落下残疾。眼见一颗明珠就要蒙尘,是苏太师将吴逸丞接到太师府,悉心抚养,两人之间亲如父子。
京都中提到吴逸丞人人都知其传奇经历,但很少有人知道吴逸丞与当今太子却是旧交。当今圣上对这事是知道的,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太子领了命出去了,他倒是得意了,可宇文斐却阴着一张脸半笑不笑地看着怀瑾,用嘴型说了一句:“好,你好的很!”
那被太子拿走的东西正是怀瑾与染梅替蓝翎整理伤口时发现的梅花针,而宇文斐若是没记错的话,自己的手下云河正是善用梅花针,而且今天也刚好在狩猎场!
自己帮这个女人与晋王划清界限,她竟是这样报答自己的?
与晋王划清界限,怀瑾的确也感激,可现在没了晋王却多了一个宇文斐,对于怀瑾来说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况且她还没忘记自己现在身中蛊毒,可正是面前这人与他母妃的杰作!
两人眼神互相较量,举止亲昵,却让旁边的人尴尬无比,尤其是晋王,脸都快黑成了炭。
“郡主身为女儿家,也该注意下自己的闺誉!”
“此时皇叔竟知道女儿家要注意自己闺誉了?”宇文斐冷笑了一声,扭头看他,“当初瑾儿爱慕皇叔的时候,皇叔可是让她在人前出尽了丑,那时怎么不顾及瑾儿的闺誉了?”
他从一进来开始就一口一个瑾儿叫得亲密,此刻再听他叫瑾儿,晋王只觉得那般刺耳,冷声回道:“宇文斐!狩猎胜负还未知晓!你可别太得意!”
“呵,皇叔怎么也在意起这个赌约了?难不成竟是也看上瑾儿了?”
殿里的气氛因宇文斐这句话变得微妙起来。
人人都知安平郡主爱慕晋王,但晋王却是对其避之不及,现在七皇子看上了安平郡主,晋王本可借机甩开这个麻烦,但是现在看晋王的态度……
宇文珏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若是真的只是喜欢安平也就罢了,可就怕有些人目的不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