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认识我吗?我是夏侯太尉家的四小姐,我的衣裙大部分都是在你们这里定做的!”说话之人正是夏侯优优,她一见了金大娘,就摆出了一副大小姐的姿态来,满眼的不屑之色。
金大娘是一个颇会察言观色之人,她几乎半辈子都在和各种各样的客人打交道,若没有一点识人的真本事,怎会在偌大的一个朱雀混的风生水起,甚至还被冠以了朱雀最大也是最好的制衣坊的名号。
她一看这夏侯优优空有一副好皮囊,脑子却是愚蠢至极,而且极为的傲慢无理,实在不愿与她多费口舌,早点打发走她就算了。所以便笑盈盈上前来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夸张的说道:“哎呀,原来是夏侯家的四小姐啊,今日我们云邵庄不知是沾了哪路仙人的福气,才把四小姐您给盼来了。昨儿我还见贵府的张嬷嬷来给二夫人取新做好衣裙呢,不知今日四小姐亲自前来,是想选一件什么样式的纱裙呢,我好让下面赶紧去准备准备。”
夏侯优优听了这样吹捧她的话自然是更加的傲气凌人了,她把一张瓜子小脸扬的高高的,斜眼看了一眼金大娘,高声道:“我今日来不是来选衣裙的,是替柳姐姐来打听一个人的!”说完还扭头笑着讨好的望了一眼身后的纱巾蒙面女子。
金大娘也微微的偏了一偏脖子,望到这夏侯优优身后的女子虽说纱巾蒙面,但只见她一身月牙白的长裙,圣洁如雪,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身为女子又活了几十年的她,竟不觉倒吸了一口气:这四小姐口中的柳姐姐,莫不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只见这蒙面女子缓步上前,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小心翼翼,但又是美得那么无可挑剔,她柔声问道金大娘:“打扰了,我们今日前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如若他来过,还劳烦你告知一二。”
金大娘暗自赞叹道:真不愧是柳大小姐,学识品行皆在别人之上,堂堂丞相府的嫡出小姐,竟然还能对一个制衣坊的老板这么柔声细气的说话,当真是少见。
她微微低下头,也没有表现楚任何异常,恭敬的回应道:“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伊雪盈盈而立,唇若含丹,若隐若现的绝美容颜上含着一丝浅笑,道:“不知今日云邵庄可有一位白衣公子前来,他身边还带着一只似狐似狗的宠物。”
金大娘听了柳伊雪向她打听的人,不禁怔了一怔。那个白衣公子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又有一个丞相府的小姐来向她打听,一时不知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思索片刻,才笑着缓缓说道:“今日确有一白衣公子来云邵庄,和姑娘说的应该就是同一人。不过他也只是来随便选了选这里的衣装,转了一转也就走了,并无多说什么。”
金大娘没有把楚之桃画图纸做晚礼服一事告诉柳伊雪,一方面这算是顾客的隐私,不可随意透露,另一方面她不清楚她若是全部都说了到底对她是有益的还是无益的,经商多年之人,尤为谨慎,她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险。
柳伊雪一双美目中流露出了淡淡的失落,随后笑着道了别,就与其他人一起离开了云邵庄,金大娘望着这一行朱雀高官的子女们,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的楚之桃也与烬染也早已运用了自己的异能回到了潇湘苑中,又恢复到女子容貌的楚之桃,直接在院中的吊床上斜躺了下来,半眯起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瀑布似的黑发随意散落着,还是一身男子的白色锦衣,更为她平添了一份飒爽的英气。
已变回人性的烬染这时站在桃花树下,警觉的看了看地上的落花,虽然和出去之前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直觉告诉,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又望了一眼楚之桃的闺房,发现门似乎是掩着的。烬染不发声音的走到楚之桃面前,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姐姐,看来潇湘苑中是有客人来了。”
楚之桃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倏地睁开双眸,眼神中散发着淡淡的寒光,烬染的的眼神示意她,有人进了她的房间了。
她抬了抬手,示意烬染先回房间,她一个人是完全可以搞定的。烬染不放心的望了望她,还是扭头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但一直在门前守着,生怕楚之桃发生什么意外。
楚之桃怀着警惕轻手轻脚向自己房间方向走去,诱人的红润唇边还挂着一缕云淡风轻的浅笑。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间门,没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轻轻的探头一看,发现房内竟然杂乱不堪,制作香水的工具也全部都被砸的零零碎碎,满屋的狼狈。
看到这里,楚之桃感觉一股火气顿时涌了上来,她继续往里面走,发现自己的梳妆柜前竟然站着一个着紫色纱裙的女子,她正拿起梳妆柜上新制作的三瓶香水,用尽全力想要掷出窗外。
倏然间,只听一声大喝:“住手!”
紫色纱衣女子淬不及防的一扭头,发现楚之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楚慕青,你是想要找死么?”楚之桃的目光落到楚慕青脸上,平静如水,却让她瞬间有一种脊背发寒的悚然感觉。
楚慕青身体不禁发起抖来,不过她忽然想起楚之桃只不过是一个毫无灵力的废物,就算发现她了,又能拿她怎样,转而换了满脸的嘲讽,轻蔑的叫嚣道:“小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到处勾三搭四,不知在房中好好反省,还做这些勾yin男子的淫hui之物,现在又被发现了偷跑出去,看我不向爹爹禀告,把你逐出楚家!”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东西给我放下,立刻滚出去!”楚之桃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淡定无波的眼神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