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管怎样都是死亡的结果,这名灵王不仅没有察觉到半分绝望,反而如同解脱了一半长呼出一口气。
“从传送阵那边赶过来的长辈们,还在汇聚地脉之力……欲图召唤出第四位尊者。”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虽然对于这个结果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恐怕没有人会愿意相信这这般结果。
毕竟易天会那边原本就已经有了三位尊者,如果再来一位的话,就是足足四位。按照二对一的打法,就算荒院长进行了所谓的突破,恐怕也难以获胜。
到时候,整个四方学院所面对的,就是真正的绝境了。
“传送阵,必须要被摧毁。”
燕北城握紧了拳,一丝火劲顺着掌心猛然爆发,顺着这名灵王的天灵盖便是入侵其中。那名灵王的身体猛地一僵,几道青烟顺着他的口鼻不断溢散出来。
被这般果断干脆的击杀,他不仅没有丝毫的不甘心,甚至还有些许释然的表情……难以想象审问老人的刑罚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除了灵尊之外,他们的灵皇以及灵王强者也定然不在少数。”燕北城颇为凝重的道:“他们现在不进攻,为的就是一旦进攻,势必要将我们彻底绞灭。”
“这一边的防护没有什么问题,不必担心。”审问老人郑重的拍了拍燕北城的肩膀“迅速回去禀告荒院长刚刚的事情……并带上长老院的意见。”
“这边的学生是否与大部队汇合已经并不重要了。最棘手也最主要的唯一目的,便是将易天会之内的传送阵彻底破坏。”
“而那边也同样是他们所有强者的汇聚点。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求和的可能性,结束战争的唯一途经,便是汇聚全校之力,发起战争。”
“现在动手,还可以抢占一个先机!若是等到他们的第四尊灵尊也传送过来,到时候我们连放手一搏的资格都没有了!”
燕北城用力的点了点头,浓重而压抑的情绪已经完全占据了内心。
果然如此,又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再见到你。
回忆起那个幽蓝色长发的女孩,燕北城深吸了口气,便是转身走出了大门,向着天际的方向疾驰而去。
“唉?”伊雷允愣了一下,却是吐了吐舌头没有追上去。夏阡陌看着燕北城离去的背影,轻轻拂过了伊雷允的发丝。一向古井无波的剑心,终于是掀起了点点荡漾。
“尽此生,必将共同守护千山学院,直至千秋万载!”
仓库之中的几名老者对视一眼,反而没有了那般紧迫感。他们纷纷露出了手臂上那已经微微褪色的魔法刺青,相视一笑。
……
“请您,下令吧。”燕北城一路疾驰而回,凌乱的发丝完全失去了形状。将长老院众人所说过的话语复述了一遍之后,在场的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荒院长沉默,萧擎苍沉默……燕北城所带回来的消息在几百名老师之间相互传递着,片刻之后,中心广场的众人皆是陷入了如一片死寂。
“已经,到了悬崖的边上么?”
荒院长暗金色的眸子之中散发着浓重的疲惫,那是他强行突破至高阶灵尊的后遗症……这种异向化的虚弱恐怕要在他体内持续很久方能散去,但这并不是他不敢开战的理由。
一旦开战,便是血流成河……这一场战争最无辜的人便是数以万计的学员,他们不过是交了学费来到这里上学的孩子而已。而此时他们却要担负起完全与自己无关的最沉重的责任。
而这些上万责任的承担,其始端却在于他这个平时根本不处理什么政务的“代理院长”手中。这让他如何才能鼓起勇气做这个千古罪人?
“看来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啊……”才苏醒没多久的鼎盖老鬼有些虚弱的道。
“我……我不能……”荒院长颤抖着身体,艰难的道。
“在场的所有同学们……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燕北城,今年才加入四方学院,第一个学期。”
看着突然拿出扩音魔法卷轴开始了讲述的燕北城,萧擎苍愣了一下,本能的想要去阻止却被鼎盖老鬼拦了下来。
“让他说吧。”鼎盖老鬼的语调之中带着些许无奈。眼下的绝境,已然是真正的困兽之斗。若是易天会真的成功召唤出第四位灵尊,在场的所有学员将无一幸免……如此这般,让他们知道真相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前几天我们才刚刚死守了两夜的兽潮,我的帮会死了很多兄弟,我猜你们应该也一样吧,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这番暴乱之中,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平时根本不敢想象的生死之斗……”
看着上万双注视过来的眼睛,燕北城的语气骤然加重。
“而这一次暴乱的发起者,便是这学院之内十几年的学生会龙头——易天会!”
一片哗然之声自人群之中爆发开来,虽然不少学员早就根据易天会驻地上方的血红色异像以及人群中根本没有易天会的学员猜到了一些,不过听到燕北城这般宣告一般的话语,他们还是纷纷陷入了混乱之中。
“真的是易天会?可是单凭易天会怎么可能有对抗整个四方学院的力量?”
“易天会已经在校内十几年了……难不成一直都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这小子在胡言乱语吧?不管怎么说,把我们这些学生卷入到战争之中,就是你们四方学院的失职!”
人群之中的吵闹声音愈发的杂乱起来,不少学员根本接受不了燕北城所讲述的事实。并非不相信,而是根本不愿相信。之前的两个夜晚,可以说是众学员最不愿意面对的阴暗回忆。数以千计的尸体被处理掉,血肉模糊的战争……
他们想要听到的,是外界已经安全,他们可以离开此处的消息。绝对不是某个战争发起者的源头,至少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