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人族的大圣尊者,你的要求我怕是不能答应,苍月圣者乃是我族贵客,既然到了我族的地盘,我族就该护他周全,至于你们之间的私事,请你在他离开我族岛屿后再去与他清算如何?”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咋一听,似乎是真的两边都不得罪。
而且也没说那位苍月圣者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离开真虎族占据的这座岛屿,留下了不小的漏洞,所示姬清乐他们稍微不注意,一旦点头答应下来,恐怕这个闷亏就得一口吞下了。
但姬清乐是何人?
能够在末法时代凭借一己之力证道仙位成圣,灵气复苏后第一时间冲上了封号大圣的境界,此后又跳入了远古大圣的境界,连老天爷都压制不住的角色,岂会因为真虎族的这位副族长几句话而动摇心中的决定!
在听完对方的话后,他一句回应也没有,直接抬脚踏进了那布满了繁奥阵纹的护山大阵中。海风抚动老人的衣角,只见他双脚在海面上方的空中前行,一步又一步,非常的稳固与坚定。
每一步落下,虽然没有与海水接触,可脚下的海面都会氤氲出一圈神秘的道痕,这些波纹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将真虎族布置下来的护山大阵彻底崩碎了。
硬生生踏出了一条绝对安全的路径,直通中间的那座岛屿。
“人族的大圣,你这是做什么?!”
那位副族长变色,眼看着自家辛苦布置、耗费了诸多材料才成型的护山阵法就这样在这个老人的脚下寸寸崩开,所有材料都成为了齑粉,心底都在流血。
“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我的目的你很清楚。”姬清乐平静地说道,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止,一直在朝着真虎族的岛屿走去。
“这是道友你与苍月圣者之间的私事,何故要损我族辛苦部下的法阵?道友修为通天,身为大圣,总不能一点儿道理都不讲吧?”
真虎族的副族长望着姬清乐一步步前行,踏破了无数阵纹,让他满脸的痛心疾首。可他自己不过才初入圣者境界,哪里敢出手阻拦姬清乐。
“咦?什么意思?此前不是说好的比拳头大小就是道理么,怎么又要跟我讲其他道理了?”姬清乐露出了几分异色,脚步却依然没有停下,步伐稳重,铿锵有力。
岛屿上,不少真虎族的族人都沉默了下来,不是没话说了,而是被海面上走过来的那道身影的气息压迫住了,那种浩瀚磅礴的气息,甚至比自家族内的大圣都要强大。
从那个老人的身上,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那是一种无敌的信念,少有人能够匹敌。
站在人群中苍月圣者身体一阵摇动,神情恍惚,他在反思,自己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片刻后,他似乎有些崩溃了,脸色难看无比的喝问道:“华夏人族的大圣,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此番出手的圣者,已经让你诛杀了九人,我只不过去走了一圈,甚至都没有对那位人族道友出手,就这样你也要取走我的性命吗?”
“我师兄从未想过要赶尽杀绝,一直以来,越界都是你们。”画骨高声回答,他站在姬清乐的身边,冷声道:“如果不是我师兄提前有准备,我今日还能不能站在这里都是个问题,怎么?敢对我动杀心,别人就不能对你动杀心了?
几个月前,我师兄星河屠圣,再次确立了一遍这天下间的规矩,仙位圣者不得参与各族纷争,不得滥杀无辜,保持天下安宁,可你们都做了什么?
两月前,真虎族的大圣随手一掌拍下,三千尺的海浪淹没了数千生灵,如果不是华夏救援得当,死的人将会更多。
今日更是十尊圣者齐出,设局要围猎我等,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道理吗?”
岛屿上,苍月圣者的脸色又是难看了几分,这些对峙,越是说下去,他越是觉得自己会无话可说,只能僵硬无比地辩解:“这次……真的是误会了,我等不过……不过是想要与道友切磋一番罢了,并没有真正动杀心。”
“哈哈哈……”
画骨大笑,“这话你自己信吗?”
“就是,连古神兵都拎了出来,你跟我说是误会?是切磋?您家的切磋可真是别开生面呢!”李墨同样在嘲讽。
海岛上,苍月圣者没有理会李墨,他现在虽然式微,在变相求饶,可他依然自认为高人一等,乃是堂堂的封号圣者,李墨不过小小的炼神修士而已,有什么资格跟他对话?
所以他连回答都懒得回答李墨。
此番他虽然是依附在真虎族寻求庇护,可他本身也是出自一大王族,苍月熊族,在星空的另一边,该族统御一颗生命星辰近半的大陆领土,他有自己的傲气。
而且他本身的修道天赋也不差,修道至今不过一千余岁,已经是封号圣者的巅峰了,只差一步就能迈入那远古大圣的境界。
要不是登临仙位后,每一阶都犹如天谴,他还真不惧怕与姬清乐一战。
可封号圣者与大圣不一样,这二者之间的差别巨大,不是靠天赋能够弥补的。他还年轻,给他时间,他坚信自己有一天也能迈入那个境界,而且这一天不会远了。
但目前来说,他只能当孙子,只能低头,希冀姬清乐能够饶他一命,什么屈辱、什么丢脸都不重要,只要他能活下来,他日证道大圣,今日所丢下的一切都能捡回来。
“姬前辈,这次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不该起贪昧之心,只要你不再追究这件事情,我可以拿出我身上最具价值的宝物来赔偿!”
苍月圣者快速说道,然而,他得到的答案却是姬清乐的漠视,只有李墨鄙夷了他一眼,讥讽道:“看你这熊样子,能拿出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身上的积攒还不如我多呢,你这可是一条封号圣者的命,你买得起么?”
苍月圣者心中恼怒李墨的话语,却还是不曾理会他,只是直直地望着姬清乐和画骨,在他看来,李墨说的话都不算,只有这两人说的话,才有几分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