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飞起一点红晕,赵红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撒娇道:“师…殷…”
“哈哈,不就是有点小谗嘴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为师带你去前面的新上海尝尝泱泱古国——中华的传统美味。”说着,炆星云带着齐淑梅缓步向前方走去,每一步都很小,却又像是跨越了空间,转瞬间前去了数百米。
“师殷等等我!”
看到飞快缩小的两人,赵红玉小嘴一嘟,连忙追了上去。
…
自从地球被神器天轮瞬间从另个空间拖入修行界,天空中的熟悉星座完全变换后,已过去了十多年,全世界的人早已接受了修行界的存在。不接受也没法,想当初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神话中才有,御剑飞行的剑仙,多少人差点精神失常进了医院,又有多少驾着飞行器在天空乱飞,盲目搜寻。而后‘神洲道派’的现身,一个个强到足以将天级异能高手随手捏死的修士开始在各地走动,所有的人也就麻木了,只能接受了修行界的存在,接受了神仙的存在。
没用几年,接受力非比寻常的地球人,就可以完全说的上是修行界合格的一份子了。从最开始的无所不用其极,拼命想向修行者拜师,到现在的恭敬有加,努力修行每日去‘神洲道派’设在各地的分观解惑,不知道多少人吃了瘪,又有多少人触怒了修行者被抹杀,这已数也数不过来,或许能从原先十二亿人减少到现在的十亿人中一窥端倪。
当然数字也仅是数字罢了,起码人数减少怎么也与逐年下降的生育率有不少关系,更不用说还有不少人是被各大派挑中带走的幸运儿了。
因为进入修行界还没多少年,地球上有很多习惯还是没改过来,比如说工作,在修行界其他地方多数人都不用工作,基本都在修炼,而地球上则相反,多数人都在工作,少数人在修炼。这大概和地球上多数人还需要食物有关系,或许再过几百年,随着日益浸泞在灵气海中,他们的后代也能像其他修行星上出生的人一样,一天仅要一个面包就满足时,这种现状将会大大逆转。
韩缤是个十二岁大的孤儿,自他有意识以来,就同一个比他大了几岁的女孩生活在一起。像母亲多过像姐姐的女孩是个哑巴,每日从垃圾中掏取食物一点点喂食给他,将他一点点带大。就算他长大了,可以自己找食物了,还是那么照顾他,常常宁可自己挨饿也要让他吃饱。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造成的后果是女孩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终于在前几日病倒在了床上。
望着面黄肌瘦的女孩昏迷在仅有一张破毛毯的床上,韩缤就像发了疯般在整个城市中寻找那可怜的一点点食物。花了数小时,靠着天生的异能——飞毛腿,奔遍了所有大街小巷,还是没有找到,只好跑到乞丐聚集的海港碰碰运气。可惜是那空荡荡的垃圾箱内,有如被清洗过,干净的就像刚从自动洗碗机中出来的瓷碗,明亮照人。
登时韩缤面颊上珍珠般的泪水,恍若喷泉激溅而出,早就将姐姐告诉自己男人再苦再累,也该无惧无畏,纵横四海,笑傲天涯,永不流泪的话语抛到了脑后,两只小手愤怒的向淡黄色垃圾箱锤去,根本不顾是否会被强化玻璃震伤,一遍一遍用尽了全力擂在箱盖上。口中发出呜呜哽咽,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一样那么憎恨自动清理垃圾的技术,憎恨自己的无用。
“啊,师殷,你看!”
就在韩缤浴血双手快要完全失去感觉之时,突然从港口外传来一声惊呼,那清丽婉转的语调虽然因为惊讶减了许多动听,但还是令得韩缤心灵为之一荡,就算他是一个根本不明白这种感觉代表是什么的小孩。
两只泪眼婆娑的小眼不由自主抬起,韩缤循声望去,模糊间只见海面上站在三个人影,在下一瞬间,他便觉的眼中一花,全身顿时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中,一种从没闻过的香味透鼻传来,刺激的着他基本不大用的味觉,大脑不断分泌出激素告诉他有生以来从没感觉过的舒服。
“小-弟弟,为何这般伤害自己,你有什么伤心事,和姐姐说好吗?”白玉柔夷轻轻的擦拭去韩缤的泪水,随后按在血肉模糊的小手,发出道力治疗伤口。
清凉的水流在自己双手间来回旋转,刹时解去了大部分痛苦,韩缤乌黑的瞳眼呆呆的盯着不忌脏乱紧紧抱着自己的赵红玉那白玉无暇的绝世容颜,明显被震憾了。直到发现他视线的赵红玉转过头来朝他笑了笑,那温暖和煦的笑容,立时令得韩缤眼角再次溢出了晶莹泪水。
“哼,男人纵横四海,拔剑扬眉,流血不流泪,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炆星云冷漠的话语突然插了进来。
“师殷——!”赵红玉登时转过头嗔怒的白了一眼,随之又飞快回头,温声安慰咬牙强忍眼泪的韩缤。
齐淑梅粉拳锤了几下炆星云,娇怨道:“师殷,他还是小孩么,你就不能…”
“哼,小孩又怎么了,男人就是男人,哪分什么大小!”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很大男人的炆星云嘴上如此说着,人却背过身开口道:“我不管了,你们自己解决。”
见状,齐淑梅和赵红玉相视一眼,嘻嘻一笑。齐淑梅更是伸手轻点了几下炆星云手臂,轻声道:“师殷…”
“干吗?”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炆星云见到海面上飞过数个人影,眉头不由微微皱了一皱。
“没什么,师殷,你刚才不是说带我们去吃东西的么,你总的带路吧!”齐淑梅并没发现背身的炆星云脸色突然变的深沉,仍然掩口偷笑道。
闻言,点了点头,炆星云将刚才的发现所产生的不快甩去,回身道:“呵呵,我也多年没来了,不知道哪里好哪里坏,随便找家看起来上档次的吧!”
说着,他转头向正轻声与韩缤低语的赵红玉问道:“丫头,好了没,我们走了!”
“师殷,他说家里有一个生病了姐姐,我想……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