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在二人的语言抨击中已经火药味十足了。
“这将是一场屠杀!”崇刚玩味般的说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千怅也不反击,二人就这样各自向着大军走去。
两道背影就这样在这辽阔的东洲大平原上拉长开来。
不知怎么的这个萧索般的样子从此就铭记在了灵界的历史上。
千怅回到了大军中,拨转马头。平视着三里外的建国的大军。
“嘶。”战马前蹄刨着地面,发出不安激动的嘶鸣。
千怅手中一闪,淡蓝色的彼方剑已经出现在手中。他眯着眼,看着崇刚的方向,同样的,那边也是同样,那一抹剑光闪现。
千怅知道,这是时候了。
“罗将军!”千怅呼道。
罗宇自然明白千怅的意思。同样的执剑出鞘,剑尖直指建国大军。“骑兵原地待命,步军成品字阵突击!”
“突击!”千怅大喊。同时自身第一个冲向敌军。
“冲啊!”十几万大军大喊。这种声音难以形容,若非当兵之人更本难以想象!
建国同样的让十五万大军一起冲锋!
三十余万大军就在这片小小的草地上展开了殊死搏斗!
天空是无数股硝烟在弥漫,脚下是暗潮汹涌的沼泽地。面前就是敌人的刀枪剑戟!
千怅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让骑兵冲锋了。在这样的地形中骑兵更本就发挥不出实力。沼泽之下皆亡魂!
同样的这也是建国敢只派出十五万人原因!
十五万对十五万!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此刻,双方的前锋都已陨半,两边阵前对峙着的头领疲惫而决绝,允凌两国国和建国的初次战斗,已是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
允国的主将罗宇举起酒壶,将清冽的琼浆咽入喉中,随后扔掉它,看来是一壶后劲很足的烈酒,他已有一丝淡淡的醉意。建国的统帅崇刚则仰天大笑着挥起袖来,数不清的兵影簇拥着他的轮廓。很快,两个人几乎同时现出了
这两个人就是千怅和崇刚!
握在千怅手里的那一把纯净透明而且柔和、建国的统帅手里的那一把则幽暗晦涩而凌厉。。
千怅犹豫片刻,举起掌心那清澈而纯粹的剑刃,幽幽的迎向建国统帅咆哮着祭出的剑刃来。而那蜂拥的两片兵海瞬间扭曲交织在了一起,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
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盼响起。在那战场的中心,千怅与那崇刚杀成闪烁的光影,遥远的彼方是那崩毁的城墙和地平线。
只见千怅将剑一挑,划破崇刚狂烈而狠厉的剑招,绕过他的手腕,疾速闪电般环上他的脖颈。不想,费尽全力亦是完全刺他不动。反而被他凌空劈下,直取他那双忧愁而精致的双眸。千怅将头向后方轻轻一仰,竟化解了崇刚凶狠的攻击。不知不觉已经接近百回合了,两人依旧厮杀得热烈中,而他们四周则已经是成千上万死魂的海洋了。
在天幕倒映之中的那些士兵,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的平原,余下的人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忘了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儿,耕作在田间勤恳的妻子,和渐渐的枯萎了年华的老母亲。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已然困兽般咆哮,要与那恶敌同归于尽。也不知已有多久,烟尘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那一场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灭了。
屠戮还在继续。顿时,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透露,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碎。脑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现在看来,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就是能用自己的双手抹杀一切的痛快。傍晚时分了,远远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
草地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看见的断枝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不久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绝望声消失了,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一切都消失了。
这一战持续了整整一天!双方各自损兵数万!
这是千怅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死亡!那临死之时的不甘,绝望已经面目的扭曲让他触目惊心。
“这就是战争。”罗宇走过来扶手搭在千怅的肩膀上。
千怅知道这是罗宇在安慰自己,毕竟一次性的死亡数万人在千怅这种第一次踏上战场的人来说是一时难以接受的。
“我知道。”千怅平静的说道。“我先回去了,战场就麻烦罗将军善后了。”千怅抱歉的说道。
“无妨,你去吧。”罗宇完全能理解千怅的情况,他当年第一次上战场并不比千怅好多少。
千怅默默的离开了战场,彼方剑的剑尖还在不断的滴血。
这一战彼方剑下亡魂一千有余!但是死在崇刚剑下的不必千怅少!
“他到底有多少隐藏?”千怅喃喃道。
的确,这一战千怅一时难以接受这种死亡的场景,另一方面就是崇刚的实力了。这一战他和崇刚相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奇怪的是两个人竟然都没有使用剑技。千怅的千之剑和彼方剑诀都没有使用,奇怪的是崇刚也是如此。
千怅抬起头看着血色的天空喃喃道“我好想你们啊。”
或许这就是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