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楼宛涴根本就无暇顾及,她还没有喝完的葡萄糖冲剂。
看着眼前昏迷的人,楼宛涴忽然有种想锤死自己的冲动。
这就是她随缘的对象啊!
这个闭着眼的面容别提她有多熟悉了……
英挺的剑眉,墨黑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
这五官搭配在那张轮廓分明的瓜子脸上,堪称天上仅有的绝色。
即使是闭着眼,都能感受得到此人周身散发出的一股冷凝气势。
只不过她之前为什么就忽略了???
楼宛涴不禁对此有些郁闷。
这可是她最最亲爱的唯一的师父——澜渊啊!
她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自己的师父,还一直对自己的师父态度如此随意。
这样就罢了,她还毫不在意地把昏迷的师父丢在一旁,选择先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师父要是醒来,知道她的种种壮举,怕是会和他这不孝弟子断绝师徒关系吧!
楼宛涴有些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
对了,澜渊还没醒,她还可以挽救一下自己在澜渊面前的形象。
虽然她不知道忽然消失的澜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想到那个红眸人似乎打算对澜渊不利,她就觉得心中发毛。
她的师父看来也是个事故体质,惹到的人和她的不相上下啊。
如果此时奕白是清醒的,看到澜渊肯定会很高兴。
不对,若是奕白,肯定刚见面,就闻出了澜渊的气味。
那她也就不用闹出这段黑历史来了。
还好这里就她一个清醒的人,不用担心会被人拆穿。
楼宛涴打定主意,便赶紧从系统里买了一张宽一米二,长一米八的柔软床垫。
此洞虽小,但还是可以容纳得下这一张床垫的。
当洁白的床垫压在了红土地上,楼宛涴一点也不心疼。
床垫放好了,相应的枕头被套当然要一齐准备了。
若是澜渊问起这些东西,她就说是在熠王府的时候,突发奇想,找工匠做的。
只不过她平日里喜欢放在灵戒中,等出门了需要外宿的时候,再拿出来睡。
不错,这个借口很完美。
为了自己的师父,有什么钱是不能花的?
何况澜渊一声不吭的,就把一张有着上亿灵石的领卡绑定在她身上。
她只是做了这么些小事,只能算是微不足道了。
好不容易把澜渊扶到了床垫上躺好,楼宛涴拿出从系统里买的湿纸巾给澜渊仔细地擦掉了他面上沾到的污秽物。
唉,这么一张俊美的脸蛋,怎能被红土遮住了光华呢?
【宿主,你还可以再狗腿一点。就算对方不是昏迷的人,你只不过是在心里想,他根本不会听到你这般殷勤的言论。】
楼坑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它可是能感应到楼宛涴内心的想法的。
刚刚楼宛涴心中所想的那一系列爱恨情仇,都已经尽数被楼坑坑知晓。
〔滚!〕
楼宛涴才懒得理楼坑坑,好在楼坑坑的声音只有她听得见,就算楼坑坑这么说,也不会有其他人发现。
当澜渊白皙的面容完全地露了出来,楼宛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在楼宛涴的记忆中,澜渊应该算是有洁癖的人,不过可能是对人有洁癖。
那她就不管他那身脏兮兮的衣裳了。
毕竟她是有夫之妇,即使面对的是她师父,帮师父换衣裳什么的,还是太逾越了吧。
嗯,总不能让澜渊就睡在这个洞穴里了吧?
可是要单独把他带走,楼宛涴还是没有这个自信。
且不说那二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还真怕带着澜渊回去的途中,又碰上了那二人。
可是若她一直呆在这里,青柳她们醒来,肯定又要着急了。
啧啧,这该怎么办呢?
也不知道澜渊为什么会昏迷在此处。
楼宛涴想了想,还是把楼坑坑叫了出来。
〔楼坑坑,来帮我看看他伤得严不严重。〕
【宿主你忘了吗?若是目标伤情严重,本坑坑也是无能为力的。强行这么做,不仅本坑坑会进入休眠状态,伤者也不能得到有效治疗。】
啧,楼坑坑说的也不无道理。
楼宛涴算是明白了,只要是人醒的,它还能一试。
若是昏迷的,它首先就是拒绝。
只不过此时她还需要楼坑坑以备不时之需,不然一定会叫楼坑坑试了再说。
楼宛涴不再把心思放在楼坑坑身上,而是捡起了地上的那枚葡萄糖冲剂,放到嘴里继续喝了起来。
若不然,给澜渊试试清毒丸?
楼宛涴边喝边想,只恨自己不是个专业的医生。
若是叶琦在该有多好,就算不是叶琦,叶琦师父偶然发现他们也很好啊……
【不如宿主也给他喂一瓶葡萄糖冲剂?左右这也不会对人体产生什么副作用。】
见楼宛涴的思绪一刻也不消停,楼坑坑在一旁怂恿。
死马当活马医了!
楼宛涴回味着楼坑坑的话,只觉得也有些道理。
此时她也毫无头绪,又不能一直干等,试一试,说不定真的成功了呢?
于是楼宛涴买了一瓶葡萄糖冲剂,喂到了澜渊的嘴边。
澜渊虽然昏迷,但还能有意识地吞咽这就说明了澜渊的伤并不严重。
看到这样的情况,楼宛涴总算是真的放下心来。
“师父,师父?”
楼宛涴见澜渊把冲剂都喝完了以后,试探地开口唤道。
这一唤,楼宛涴就发现澜渊的眉开始皱了起来。
“……涴……”
澜渊嘴里无意识地絮叨着。
“师父,你在说什么?”
楼宛涴没听清,她把脸凑近了澜渊的唇,边问边仔细听着。
“……跑……”
这回,楼宛涴听清楚了。
跑?
不用多说,估计就是针对那红眸人的。
“师父,你不用担心,那人已经离开了,师父你已经安全了。”
楼宛涴轻轻地揉了揉澜渊紧皱的眉头,柔声说道。
许是澜渊听到了楼宛涴所说的话,不多时他的眉便渐渐舒展开来。
看来澜渊是不打算醒了。
罢了。
虽说楼宛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感觉得出来,澜渊此时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