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寒方才一直担心杨蝉会被文政发现而被带进王宫,可是听到文政这么一打趣便赶紧走进帐子里,确实是如王兄说的一般,帐子里并没有第二个人。
文寒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影。
难道是自己的侍从把姬沫带走了,但是可能性并不大啊,自己的侍从绝对是十分听从自己的话,没有自己的命令是绝不会擅自把杨蝉带走。是自己那个傻傻的侍从突然开窍了,知道把杨蝉藏起来了?
文寒站在原地看着屋子里确定是没有打斗的痕迹心里也稍稍安了下来。
“王爷……”文寒的贴身侍从一脸疑惑的看着文寒,手里端着一盘糕点,似乎是没有料到文寒会此时来。
杨凡此刻也在四下打量着帐子,很想知道文寒王爷让人把杨蝉给带到了哪一个帐子里。
那个小侍从一脸疑惑的看着文寒王爷,似乎很搞不懂现在的状况:“王爷不是说要吃糕点吗?”
文寒面色顿了一下,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本王何时说过要吃点心?”文寒问道,面色阴沉了下来。
“刚刚一个侍卫捎信过来说王爷想要吃长门街最东边的点心,让我赶快去买,长门街实在是太远,我快马加鞭都废了老些时辰呢。”那个侍从说着,语言真诚没有半点谎言。
文寒也对自己的侍从十分了解,知道他断不会对自己撒谎,只是谁会传假消息给自己的侍从让他去买一个点心,还是离得那么远的点心,恐怕那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这个侍卫给支开。
支开恐怕就是对杨蝉下手吧!
“杨蝉呢?”文寒问向那个侍从,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那个侍从也是一脸疑惑,向帐子里看了看有些吃惊道:“我让那个小公子坐在帐子里的,难道他自己出去了?”
“什么小公子?”文政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觉得有些奇怪。
“就是那个和御卫师的长子起了冲突的小公子吗?”文政问道。
文寒点了点头,心中知道这下是瞒不了王兄了,只好把杨蝉告诉给了文政。
文政听罢点了点头,对杨蝉这个孩子倒是挺好奇的。
“方才情形较乱,可能是那个小公子觉得害怕便偷偷爬出去了吧,一会应该就会回来的。”文政安慰道。
杨帆怎么会顾及这些,杨蝉若是在军营中四处乱逛肯定会被抓起来,就算不被抓起来,凭着他刚刚怼死了御卫师长子也已经让所有人记住了他的脸,不管走到哪里肯定也会有人给禀报过来啊。
“我儿子交由你来看护而你却把他弄丢了,若是能找到他也就罢了,若是找不到本将军绝对不会放过你!”杨帆将军一把拉着那个侍从生气的说着。
文寒赶紧过去阻止,虽然心里对这个笨笨的侍从比较生气,可是错也不能全怨在他的身上,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杨蝉给找回来,杨蝉丢失的时间并不长,不管是被人劫持还是自己离开,趁着没走远赶紧给找过来才是。
“将军息怒,或许是那个小公子自己走出去了,兴许一会就回来了。”那个小侍从有些惊恐的看着暴怒的杨帆将军,心里却觉得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一个公子与众人无冤无仇……
等等……
好像并不是无冤无仇!
御卫师之子有个好友,也便是刚刚站出来忤逆文寒王爷被一个大臣给生拉硬拽走的张狂少年,难道是他把杨蝉偷偷带走的?
现在想想,给他传信的那个侍卫面容确实是和那个人非常的相似。
“想到什么了嘛?”文寒注意到这个侍从面部的表情,心中有些期待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坏消息。
“给你假传命令,说我要你去买糕点的那个侍卫你可还记得长什么样子?”文寒问着。
杨帆将军也想到此刻并不是去追究这个小侍从过错的时候,把那小侍从丢在地上,随即便向帐外冲去。
这个练武场各个侍卫都有自己的队伍,他就不信他找不出那个假传消息的侍卫。
“杨帆将军!”文政突然站起来,一把拍在杨帆将军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指了指地上跪着的那个小侍从,说道:“听听他怎么说。”
小侍从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有些心虚的抬头偷偷瞄了杨帆一眼,道:“那个侍卫,好像和之前忤逆文寒王爷的那个少年很像。”
文寒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少年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只知道好像是和那御卫师之子的好友,两个人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没少做坏事。果然,劫走杨蝉是为了给他的那个狗友报仇吗?
“那小子若是敢伤我儿一根毫毛,我定杀他全家!”杨帆跺了跺脚有些气愤的说道,眼睛红红的好像是真的要杀人一般。
文政这几日一直忙于正事,西秦与东齐的战争还未停止,加上他又派人时刻盯着王后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分散了太多精力,竟然脸杨帆将军收了一个义子都不知道去。
“杨帆将军,你的这个儿子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竟然能让你和文寒都如此的上心,本王倒是十分的好奇。”文政问道,似乎除了姬沫没有人能这样勾起他的兴趣了。
文寒面色紧张的看了满眼兴趣的文政心中觉得不好,赶忙抢在杨帆将军之前回答道:“并不是上心,只是刚好碰见所以便管了一下,杨帆将军可能和这个孩子投缘吧,既然收为了义子自然要好好待着。”
文政有些细长上扬的眼睛慢慢瞥向文寒,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文寒被这么看了一眼心里更是觉得不安。
“现在重要的是找到那个畜生,他若是真把我儿伤到了可如何是好!”杨帆将军在一旁焦急的说着去,完全忘了王上有要紧事要对他说。
“杨帆将军,我还有些事需要和你商谈,找你小公子的事先让文寒去做吧。本王也会帮忙的。”文政收起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的说着。
出宫一趟确实是能让他心情好不少,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的时间就要这么的钱白白浪费。
“王上请直言!”杨帆将军听到文政有事忽然想起王上刚来时对他吩咐的话。
王上出宫一定是有正事要说,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百忙之中抽空出宫来找他。
“文寒,你先去找那个小公子吧,估计御卫师会知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绑架杨蝉的那个人在哪里。”文政冲站在一旁的文寒说道。
文寒自然知道文政只有机密要说,虽说两个人是亲兄弟,但是有些机密不能说出也是常理,他自然可以理解。
文政看着文寒转身离开的背影,那双与其无比相像的眼睛竞闪过一道狠毒之色。
“王上?”那道狠毒之色转瞬即逝但杨帆还是看到了眼里,王上怎么可能会对文寒王爷露出这种神情。
“杨帆,本王特意来找你自然是来讨论与东齐开战之事。”文政说道。
杨帆将军听到东齐这两个字瞬间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跳动,一开始与东齐开战节节败退,好似有人透露口风一般,现在好不容易翻盘,眼见着就要把东齐给灭了,可是王上却因为王后的几句话就把他直接给调了回来,本是想着报仇却不得不继续窝在西秦实在是让他想着就愤怒。
“这次本王怀疑王后就是奸细,虽然猜到了这个假扮王后的人的身份,但是本王还是不能确定,所以本王便打算把王后以义和的名义给送到东齐来试探一下,你要做的便是把王后在东齐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我。”文政说道。
杨帆点了点头,紧绷的心微微松了松,他早就怀疑王后是尖细了,只是碍于君臣伦理纲常不好当面提出,既然王上先提了出来,自己叮当会查处王后通敌叛国的证据。
“文寒这一次可谓是出了风头,先前在战场上立的军工加上今日的除恶,恐怕收买了不少人心吧。”文政慢慢的说着,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杨帆,很想知道他会如何回到。
杨帆心里停顿了一下,王上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在忌惮文寒王爷功高盖主?不应该啊,王上虽然不该做出与东齐开战的决定,但是现在文寒王爷的威望远不及王上,王上没有理由去忌惮啊。
“末将自然是永远效忠于王上!”杨帆说道。
“你效忠的是王上!以后不管是本王让谁做王上你都要孝忠知道吗?”文政对杨帆说着。
杨帆心里犯了难,不知是该回答是还是回答不是,只是心里觉得今日的王上有些怪怪的,可是哪有什么不怪的人呢,王上想的多想的怪自然是可以。
文政看着杨帆不再回答,长呼了一口气,道:“杨帆去,你是刚刚荣升为护国大将军,平民出身却并没有那么多的势力旁支,所以本王需要你选择一个立场,若是想要走的远,到达自己想要的位置,还是要找到效忠对的人才是。”
文政的这些话杨帆是听懂了,“末将自然永远站在王上这一边!”
姬沫觉得头有些疼痛,揉了揉脑袋从铁笼子里坐了起来。
铁笼子里和姬沫一样还关押者好几个少年,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身光鲜亮丽绸缎衣服的姬沫在这些人当中显得格外突兀。
铁笼子被黑色的尘布给紧紧的罩住,微微露出的缝隙射进来几道刺眼的光芒正好打在姬沫的脸上,让姬沫觉得有些刺眼,刺的整个脑袋都在疼。
“头儿。”这里的那个贵公子要是单纯的就给拉到荒山野岭给杀了岂不是太可惜了,我们若是向他父母索要赎金估计可以狠赚一笔呢!”
“你懂什么,这种豪门恩怨我们可别瞎凑合去,拿钱办事我们一码归一码。走镖走的就是信任!”一个听起来较为浑厚的声音说道,在姬沫听来有些耳熟。
“秃头?”姬沫双手拔着栏杆轻轻晃着,这好像是之前遇见的那个秃头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她不是主动钻进笼子里而是被打晕了松进来的。
“我告诉你们!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这个公子哥必须死!”那个轻狂的声音在马车外面响起,听起来耀武扬威的。
“是!”秃头回答着,眼睛瞥向那贵公子瘦弱的腰间绑着的那一个鼓鼓的钱袋子,盘算着怎么可以杀了这个耀武扬威的少年并抢了他的钱,顺便还能把马车里的姬沫带给人皮婆婆。
近日来好像总是有大运气砸在身上,先是有那个金甸子,后是有这个金袋子,看来自己再也不用辛苦走镖了,下半辈子的钱都赚齐了啊!
“秃头!我找到我父母了!你放我走!”姬沫看着马车外面不断倒退的绿树,心里有些不安,他这是要去哪里,最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回去。
秃子完全装作一副不认识姬沫的样子,把头扭向姬沫问泮怒声斥责到:“坐回去!不然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姬沫被秃子这一生怒斥给骂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秃子不是说要带她去找父母的吗?他找到父母了为什么又要给拆散。
马车行驶于一个大峡谷出,秃子抽出长刀左右四顾,这里地形陡峭,尽是一些悬崖峭壁,在这狭窄的小岛上行走,跨错一步便会坠落深渊,而他做的便是要这个张狂的富家少年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代价。
那个想要为自己好友报仇的少年此刻正在洋洋得意,护国将军又如何?文寒王爷又如何?但凡是惹了他都没有好果子吃!既然他们都想去护着这个少年他就偏偏杀了他。
一声马的嘶鸣,姬沫只觉得耳朵无比的疼痛,周围瞬间喧嚣起来,数支长箭从外面射进了笼子里,几个孩子直接被穿透了胸膛,死不瞑目。
“秃头!怎么了!”姬沫拍着去牢笼问着,心里有些着急去,这牢笼用黑布蒙着,她根本就看不清外面的状况!
“在里面呆着,别乱走!”秃头冲牢笼里的姬沫喊着,语气有些局促,似乎是在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