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姬沫有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杨帆,杨帆将军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冷淡甚至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敌意,莫非是姬沫和杨帆串通好的?
可真是后患无穷!
眼下让杨帆和姬沫一起死了才好呢,干脆满门抄斩吧!
姬烟晴在马车里阴狠的想到,走在前面的杨帆却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单纯的觉得背后发凉,长期带兵打仗的他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凭他可以感觉到这绝对不会一帆风顺。
果真,路途才走到一半就发现前面的路被一些沙土给紧紧地覆盖住,一阵风吹来沙土漫天飞扬直接扑面盖了过来,杨帆努力想把眼睛睁开可是发现只是徒劳,漫天的黄沙吹进眼睛里疼的要命,更别提防御。
“把眼睛捂上!”杨帆高声喊道,周围的战马嘶鸣,马匹无法闭上眼睛,被这黄沙吹进眼球,一双眼睛直接被沙粒磨出了血。
“保护王后!”杨帆喊道,抽出随身佩戴的刀剑便赶快驱马向那红色轿鸾冲去,可是那双眼磨出血的马匹根本无法再听从杨帆的命令,在原地痛苦的打转,想要把杨帆给甩下去。
杨帆也顾不得对自己爱马的痛心,赶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飞快的向那王后的轿鸾冲过去,可是半道上却突然杀出几十名刺客拦住了杨帆的去路。
杨帆努力睁眼看着那红色的轿鸾,红色轿鸾上站着几名持刀的刺客杨帆不管不顾,若是王后被刺杀,他虽然不至于为此偿命,但是也绝对罪名难逃让那些贵族嗤笑。
围住杨帆的这些蒙面刺客正是文寒手底下的士兵假扮,这些士兵自然只是拖住杨帆的腿脚不是真正的对杨帆下手,刀刀留情,杨帆很快便把这些刺客摆脱掉冲到了红鸾轿前。
红鸾轿周围围绕的刺客正好是人皮婆婆派来的,人皮婆婆派来的刺客自然是杀人不眨眼,姬烟晴脸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身上也有多处擦伤,此刻正缩在红鸾轿里歇斯底里的叫嚷着,显然是受惊不小。
“杨帆,本宫的脸受伤了!”姬烟晴缩在马车里满脸鲜血的喊道,原本贴上去的假面皮此刻松松垮垮的挂在脸上,杨帆吃了一惊,被这恐怖可怕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姬烟晴注意到杨帆的目光,赶紧拉起一旁的面纱遮住脸,怒吼道:“你还不赶快去把这些刺客给杀了!”
杨帆手底下的士兵待风小了以后也纷纷赶了过来把这些刺客给团团围住,这些刺客的目标是杀了姬烟晴,自然对这些围上来的士兵不是那么的在意,明晃晃的刀剑直逼姬烟晴。
杨帆在一旁紧紧护着姬烟晴,身上也受了好几处刀伤,鲜血直流。
“赶快回宫!回宫!”姬烟晴歇斯底里的冲那驾车的车夫喊道。
驾车的车夫闻言也迅速回过神来,拉起缰绳便往回跑去,马车背着风跑跑的更加快,几名刺客被远远的落在了身后,想要骑马去追时却被杨帆等兵马给紧紧的缠住了脚步。
那马车夫也是怕丢命的主,驾着那辆马车跑得去跟要飞起来一般,本是走了一天的路程硬是在几个时辰内给奔到了王城低下。
守门的侍卫自然是认得这是王后的马车,赶忙放行,姬烟晴的马车带着稀稀拉拉的鲜血去重回了王宫。
姬烟晴挥散周围跟着的那些侍女和太医,赶忙重回自己的卧房,拿出那之前还未用的面皮贴到自己的脸上,
还好她之前有多余的脸皮,不然的话就要露馅了。
杨帆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但是最好是就此死在沙场上,不然的话还要劳烦她亲自动手。
文政早早的就听到了姬烟晴受刺逃回宫里的消息,但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言,继续批阅手里的奏折,倒是陆韵受不了先开了口。
“王上,不去看看王后吗?听说王后的脸……受了很重的伤。”陆韵细声细语的说道,但想到王后是脸受了伤心理也是吃了一惊,姬烟晴那张可怕的脸真不知道再添上一道伤疤会怎么样。
文政批阅着手里的奏折,头也不抬的来了一句:“你替本王去看一看吧。”
陆韵顿时有些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这不是自找苦吃吗,王后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去了岂不是又要被当作出气筒。
“王上……”陆韵有些迟疑,想找借口拒绝。
“朔方!送运韵妃回王后宫里。”文政开口道,抬头看了陆韵一眼,眼中深意让陆韵看不懂。
“是!”朔方干脆的回答道,彬彬有礼的给陆韵行了行礼,但是眼底终究还是隐藏着对陆韵的不屑和鄙视。
谁都知道陆韵做了哪些荒唐事,朔方和孟凡交好,陆韵让孟凡受了这么大的一个欺骗朔方此时还能对陆韵彬彬有礼已经是莫大的尊重了。
陆韵见躲不过只好点头答应,待到陆韵走后文政这才又把头抬起来,看了看文寒刚刚递上来的奏折轻笑。
“杨帆护国将军于沙丘受刺,希望王上出兵解救。”文政出口轻轻读着这一行字。
杨帆将军受刺这么短的时间里文寒就已经把拟好的奏折给递了上来,恐怕是事先就知道的吧,那么文寒此刻的目的又是什么,拉拢人脉吗?
文政把那本薄薄的奏折凑到了油灯前烧了起来,直到看到那本奏折化为灰烬才满意的笑了笑。
姬烟晴看着跪在地上的陆韵高傲的梳着头发,把梳妆台上那几块价值连城的宝石玉簪螺髻在头上,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明艳。
“留在王上身边看着不错啊。”姬烟晴酸溜溜的说道。
陆韵听到姬烟晴这酸不溜秋的话整个人被吓的震了一下,把头低的更像下去,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王上并没有对臣妾说什么,也并未做什么。”陆韵战战兢兢的说道,深怕姬烟晴在一个不顺心拿东西砸她。
姬烟晴梳着头发的手顿了顿,随即怒目相向,厉声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嘲笑本宫连侍奉在王上身旁的机会都没有吗?”
陆韵把头垂的更低,这是姬烟晴自己心里臆想的,她本就没有说,只是王上不待见她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的。
“没有。”陆韵把头附在地上,连抬头看向姬烟晴的胆量都没有。
“你不是可以进入王上的寝殿吗?你去帮本宫把那王印偷来!”姬烟晴突然开口命令道。
陆韵面容惊讶,不解的问道:“王后想要做什么?为何要去偷王印,那是死罪啊!”
死罪?
姬烟晴冷笑,一把抓起陆韵的下巴,一把锋利的刀子抵在陆韵的脸上,冷声威胁到:“你身上的这身华丽丝绸,你现在居住的宫殿,以及你父亲现在在王宫里可以立得住脚全部都是本宫给的!”
“本宫既然可以给,自然说收回来便可以收回,本宫今日损伤了一张脸皮,正想着用你的来做顶替呢。”姬烟晴冷冷的说道。
陆韵飞快的向后窜了一步,满脸惊恐的看着拿着刀的姬烟晴,她不想被割了脸皮。
姬烟晴很是享受的看着陆韵满脸惊恐的样子,对他而言一个人越恐惧就越容易支配。
“你去不去呢?”姬烟晴把刀又靠近了陆韵几分,眼睛里折射出来的寒光让陆韵吓得险些跌倒。
偷一个王印应当惹不出多大的乱子吧,就偷来一下赶快还回去,王上应当不会发现的。陆韵单纯的想着,看着那把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点了点头。
朝乾殿的大厅里没有人看守,文政依旧是在批阅奏折,好像和这些奏折连在了一起,不用吃饭不用睡觉。
“王上,吃碗莲子汤吧。”陆韵端着那碗莲子汤递给文政,文政接过喝了一口,原本一天未进食并不觉得饥饿,可是吃下这碗莲子汤文政倒觉得有些许的困乏。
喝完了整整一碗莲子汤,文政深了一个懒腰,把王印放在一旁的匣子里并没有锁上,一双略微迷离的双眼瞥了一眼陆韵,道:“本王休息一会,你在这里守着。”
陆韵的眼睛始终盯着那方黑色的小匣子没有离开过,听到文政要休息还要自己守着这些奏折心理顿时无比的开心。
真是天助,在王上睡觉的这个时间段里,自己完全有时间可以把那王印给偷给姬烟晴并且给再带回来。
文政阴谋得逞的笑了笑,随机摆出一副十分困倦的样子走到屏风后面的卧榻上睡了起来。
陆韵等了一会,确定文政睡熟之后飞快的卷起那一个黑色的匣子向殿外走去,一个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要知道被发现可是死罪。
姬烟晴看着手里的那一方王印开心的笑了笑,本以为紧绷着脸的姬烟晴十分可怕,没想到看到狰狞笑着的姬烟晴才是真的可怕。
陆韵有些明白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了,这分明就是鬼笑。
“王后,臣妾还要赶快给还回去。”陆韵小心翼翼的说道。
姬烟晴难得好心情的没有再砸陆韵,双目含笑阴冷无比的看了陆韵一眼,把手里的那一个王印给刻到了一个金色的布帛上。
陆韵靠近一看险些给吓的叫出声,这可是王上御用的传旨布帛,王后是怎么找到的。
当陆韵看清上面的字时,吓的整个人差点没晕了过去,心脏停了半拍以后迅速的跳了起来,好像要跳出嗓子眼炸开一般。
“杨帆护国将军沟通叛贼,企图谋害王后,满门抄斩!”
最后那满门抄斩几个字印在陆韵眼睛里,打得心脏生疼。
“王后!这是假传圣旨啊!”陆韵一把抢过那假的圣旨,眼睛瞪大,后怕自己险些酿成大祸。
“本宫的事你也敢管!”姬烟晴把那圣旨抢了过来,一脚踹在陆韵身上。
陆韵被这么一踹,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十分的惊恐。
“王后!你不要这么做,那可是护国将军啊!”陆韵拉住姬烟晴的脚腕,近乎哀求着,护国将军岂是一道圣旨说杀死就杀死的,弄不好,揭兵起义怎么办。
姬烟晴一脸不屑,把手里的奏折折了起来,递给自己心挑的小太监手里,吩咐道:“去传旨!”
那个小太监极为懂事,没有多说一句便拿着圣旨飞快的奔了出去,陆韵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
“陆韵啊,以后我们合作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可不要犯傻把这件事告诉王上,不然你觉得王上是相信你这个刚册封的妃子还是相信我这个陪伴许久的王后呢?”姬烟晴拉着陆韵的手假心假意的安抚着。
陆韵觉得一股彻心的寒意从心底浮了上来,整个人都无比的惊恐。
王上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这个王后是假的,但是王上确实是听了王后的建议把自己封作了妃子,这说明王上对王后还是有感情的,自己若是贸然去告状,王上要是想护着王后,岂不是要让自己来当这个替罪羔羊。
陆韵想到这里,那双眼睛慢慢的暗了下来。
“来,韵妃,去把这个王印在王上醒来之前还回去。”姬烟晴拉过陆韵的手,满脸虚假笑容的说道。
陆韵紧紧的攥着那个王印,有些失神的走回了照乾殿,她现在逃还来得及吗,她好想逃走啊。
刚刚踏进照乾殿的大厅里,陆韵就看见文政坐在蝉木椅上冷冷的看着自己,满桌的奏折已经全部批阅好了,就剩下王印来盖章了。
“韵妃,本王的王印该还回来了吧。”文政冷冷的说着,一双手有意无意的叩着立在桌子旁边的佩剑上。
陆韵被吓的立刻呆愣在原地,之前的思绪也全部收了回来,手中的王印一个没握紧掉落在了地上,打着转滚到了文政的脚下。
文政笑了笑,面色柔和可是在陆韵的眼里却是格外的狰狞。
“王上饶命!”陆韵一下子跪倒在地,险些哭出声。
文政走到陆韵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陆韵,出声问道:“能否告诉本王,你拿着本王的王印干什么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