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武冲姬沫说道,随后淡漠的看了姬沫一眼走到了一边,黑铁制成的铠甲在金色晨曦的照耀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比姬沫的赤金铠甲多出了几分沧桑与稳重。
姬沫知道孟武并不怎么待见自己,毕竟自己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并且仅仅只是猎杀了一只白犀牛就拥有了西秦将军的这个荣耀,怕是任谁看都会以为她是凭借着家族关系上去的。
“猎杀了九尾狐?”姬沫有些吃惊的反问道。
那只九尾狐文政给杀死了吗?
孟武看到姬沫如此吃惊,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姬沫,显然并不想继续搭理姬沫。
“王上为何要杀死那只九尾狐,还非要宴请北燕使者和西秦的各位大臣?”姬沫有些难以理解。
为了自己的私心杀了九尾狐本来就是作孽之事本来就是要遭天谴,如今不仅不反省自己反而引以为荣,文政到底是怎么了。
“王上的心思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揣摩的,西秦将军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不要妄加揣摩王上的心思。”孟武教育到。
虽然孟武是出口训斥,可是姬沫明白孟武也是为了自己好,既然可以受到万人的追捧,那么同时也会受到万人的猜忌。
这些谄媚的人群中有想要拉拢她的同时也会有想要害他的,祸从口出,孟武让她处处小心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听说王上早就想要去攻打北燕,北燕得知消息之后才派使者出使者前来求和,本以为王上不会接见,可是没想到竟然还答应接见。”
一个臣子看见姬沫在孟武这里吃了闭门羹,赶紧走过来和姬沫攀谈起来。
“想必日后攻打北燕,王上还是会选择像西秦将军这般年少有为之人上战场杀敌啊。”那个将军大笑得拍了拍姬沫的肩膀说到,一双狡猾的眼睛却撇向了孟武,偷偷观察着孟武的反应。
果真,孟武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变的有些红涨看向那个大臣的目光有些愤恨。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即便是年老的将领也永远怀着一颗报效祖国的心。”姬沫一把拉住孟武冲那个大臣说到。
“孟武将军一心报国,屡立战功,不是我这种小辈能够比得上的。以后就算有幸上战场,还需要孟武将军多多关照呢。”姬沫说道。
那个大臣被姬沫的这番话弄得有些尴尬,任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姬沫会去偏袒孟武将军,于是赶紧赔不是道:“西秦将军说的对,刚刚是我说错话了,还希望孟武将军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孟武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对姬沫的态度也不似先前那般冰冷,而是冲姬沫轻轻点了点头。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讲情面的人,姬沫若是尊重他,他自然也不好在有意疏远。
“各位大臣久等了,现在可以进殿了。”朔方一脸疲惫之色的走了过来冲这些大臣宣告到。
从朔方眼底下的黑眼圈中,姬沫可以猜出朔方恐怕又为这事忙碌了一夜。
一队大臣纷纷有序进场,姬沫走在孟武的身后像是一个孩童一般。
“今天的宴会恐怕要生出什么事端,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乱说话。”孟武好心的提醒道。
姬沫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许暖意,果真孟武即便是一个武将也会关心别人啊。
大殿之上,文政高高的坐在王位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殿下的这些臣子尽是冰冷。
司容坐在距离文政很近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端着茶杯率先喝了一口,很是惬意。
在外面等了一早上的大臣们纷纷开始小声不满的嘀咕起来,让一个俘虏来做安定王已经很让他们不满,现如今又让他们坐在这个人的下面,实在是让他们不想去忍。
“西秦将军,来这边坐。”司容看到姬沫挥了挥手,召姬沫过去。
姬沫原本是挑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本就是想着可以不让这些臣子尤其是司容和文政注意到自己,可是经过司容这么一邀请,姬沫想不出众都难。
“你和这个安定王是什么关系?”孟武问向姬沫,眼睛里带着审视,姬沫知道孟武此刻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
“没有任何关系。”姬沫简单地说道坐在孟武的身边并没有动。
“安定王,你旁边的位子是给北燕的使者坐的,可不是给我坐的。”姬沫直接拒绝道。
“王上都没有开口,安定王倒是先忙活起来,未免有些反客为主吧。”一位看不惯司容作风的大臣率先说到,言语里的讽刺任谁都能听出。
文政面色不改,没有在乎司容和这些臣子的关系,一双幽邃的眼眸看向了文寒。
姬沫心里有些疑惑,文政平日里就不怎么去管文寒,尤其是文政的这个眼神,姬沫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蕴含了其他的感情。
想到司容昨夜告诉自己他要去做自己的事情,姬沫突然心里有些害怕,难道文寒是要去违背文政吗。
“北燕使者为何还没来?”诸位大臣等了许久忍不住开始出声问到。
“对啊,让我们一干人在这里干等着实在是不懂礼数!”
有一个人开头,其余的大臣也都纷纷抱怨起来,注意到姬沫的目光,文政看向姬沫,没有任何语言仅仅是因为一个对视,姬沫就觉得无比的尴尬。
“北燕根本就没有任何诚心,我们也没有必要忍着,就应当去踏破北燕!”一个不知名的武将从孟武前面站了起来冲文政提议道。
大殿之上回荡着那个将军浑厚的声音,一时间大殿之上的人都静止住。
虽说踏遍北燕统一九州是在场所有臣子的愿望,可是这一连的征战已经让西秦的子民十分的痛苦,虽说国力强盛,可是也应当去考虑一下西秦子民的感受啊。
文政没有说话,大殿之上寂静的可怕,只能够听到茶水煮沸的声音。
那个武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做回了位子上,大殿之上陷入沉寂,姬沫可以看见孟武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文寒一脸淡定,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瓜果轻轻的转着,并不想吃下去,与文政相似的眼眸微微弯了弯,不经意的撇向了司容。
姬沫心脏莫名的抽动了一下,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妙,似乎是要有什么事要发生,这个氛围实在是太可怕。
“王上!不好了!”孟凡突然从殿外冲进来面色慌张的喊到。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孟凡的头部收到了创伤,鲜血顺着额角不断流下,身上沾着一些尘土有些狼狈。
孟武突然要从位子上站起来,姬沫赶紧一把拉住孟武,如果姬沫猜的没错的话,孟凡看管的那只小狐狸应当被人掳走了。
只是究竟是谁掳走的,姬沫心里似乎是有了答案。
“王上,那只小九尾狐被人劫走了。”孟凡跪在地上惊慌的说道。
全场哗然,看向孟凡的眼睛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同情和幸灾乐祸。
当真是家门不幸,整日撞太岁。
孟氏家族怕是要没落了。
姬沫冷冷的看向司容,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事和司容有着不少关系。
这只九尾狐是司容捕捉回来的,可是偏偏让孟凡一人在这里看管九尾狐,而且在知道这只九尾狐丢失的时候司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
文政的脸色微微顿了顿,姬沫心中暗叫不好,文政早就看不惯孟凡,孟凡又多次触及文政的霉头,前些日子害死了陆韵,今日又弄丢了九尾狐。
恐怕再大的命也该耗没了吧。
“你可知道是谁带走了这只小九尾狐?”文寒突然问到,这一问,所有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到孟凡的身上。
孟凡跪在地上,捂着脑袋想了想,有些崩溃。
“末将没能看到那个人的脸就被打晕,不过臣捡到了那个人的东西。”孟凡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较为精致的玉佩递给了朔方。
他当时正在铁笼前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只熟睡的小九尾狐,心里正想着去给他添一碗水,可是谁知就当他要迈开步子那一刻,一个人直接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直接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挣扎直接就倒在了地上,等到他醒来时身边的笼子的门已经给打开了,里面的小狐狸已经消失了。
找了许久才找到了这一块精致的从未见过的玉佩。
“王上,是北燕使者的玉佩。”朔方抬头冲文政说到。
文政拿过那只精致的玉佩,放在手里轻轻的摩挲了一下,握在手心里慢慢的碾成了粉末。
全场没有人敢替孟凡求情,姬沫几乎可以听见孟武那扑通扑通跳的极快的心脏,孟凡虽然有过错,可毕竟是孟武的亲儿子,岂会不担心。
这次错不在孟凡,姬沫看向一脸狡猾之色的司容,心里有些气愤。
这绝对是司容的诡计。
“王上,可否容末将说一句。”姬沫突然站起身说到
大殿上的目光全部落到了姬沫的身上,文寒看向姬沫,眼眸如墨,浓郁的似乎永远都化不开。
“讲!”文政看向姬沫许久后终于开口说到。
“末将有些疑惑,既然那只九尾狐如此的重要,那么为何安定王指派孟凡一人去看管,这难道不是故意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故意把九尾小狐狸给偷走吗?”姬沫淡淡的分析道。
听完姬沫这句话,大殿上的那些老臣们又把目光聚集到了司容的身上。
司容没想到姬沫会多管闲事,端着茶杯得手微微捏紧茶杯,本是白皙俊秀的脸此刻荡漾着一层幽怨。
“西秦将军这是想把矛头指向我吗?”司容开口问到。
姬沫轻声笑了笑到:“并不是我把矛头指向你,而是你为何非要孟凡一个人看管这只九尾狐?”
姬沫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到。
“九尾狐怕人,自然要人越少越好。”司容回答道。
“孟凡将军出身武将世家,身手不凡。看管九尾狐的任务当然应当由他来做。”司容继续解释道。
“安定王就不觉得这个理由跟牵强吗?”姬沫毫不犹豫的戳穿。
“就算是九尾狐怕人,安定王也不该只找一个人看管吧,当初安定王为了捉这九尾狐可是找了半个王宫的侍卫呢。”姬沫看着司容说到。
“西秦将军是在怀疑我吗?”司容反问向姬沫。
“我这些时日一直和王上在一起用九尾狐的心脏炼制丹药,可是没有时间去偷这只九尾狐的。”司容说到。
“况且,这不是还有北燕使者的玉佩吗?”
姬沫看向文政,问到:“王上可觉得安定王说的合理吗?”
文政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北燕使者就算是想要偷走这只九尾狐为何不直接杀了孟凡一了百了,为何还非要留下这个象征着自己身份的玉佩?”姬沫继续说道。
“这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嫁祸!”姬沫继续说道。
“西秦将军想多了!”一个温雅的声音缓缓传来,十分的熟悉,姬沫不禁身体顿了一下。
文寒怎么会突然站出来说话,这是要替司容反驳自己吗?他要做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就是去和司容勾结吗?
“文寒王爷怎么看?”姬沫问向文寒,眼里带着一些难以置信。
“我觉得,这就是北燕对我们西秦的挑衅。”司容回答道。
“北燕的使者在许久之前就曾寻找过九尾妖狐,后来九尾妖狐被抓到了西秦,许久都为来往过得北燕却在这个时候前来探访,着实让人怀疑。”文寒说到。
“北燕使者及早的偷偷离开王宫,带来的东西也都带走,没有慌乱,显然是谋划了许久,想必也是觊觎这这只九尾小狐狸很久了吧。”文寒说到。
“此事不能全部怪罪但孟凡的身上,还请王上从轻处罚。”文寒突然替孟凡求情道。
孟武有些感激的看向文寒,紧紧握着的手终于松了几分。
“孟氏家族世代为西秦做贡献,况且孟凡也尽职尽责,还希望王上不要牵连他人,若是处罚便惩处他一人便是。”
文寒说到,让姬沫有些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