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司容看向南楚使者,满脸的不肯相信。
“你现在沦落到这个田地,能有什么办法?”
南楚使者再次使用易容术将自己的脸易容成先前那侍从的样子,看向司容道:“排兵布阵之时我偷偷留下了一个小的缺口。”
“缺口虽小可是却十分的关键,若你觉得局势无法控制便从缺口逃出,利用缺口外的人来对里面的人进行攻击,那么将会反败为胜。”南楚使者道,抬眼幽幽的看向司容实在是有些难以捉摸。
司容虽信不过南楚使者,可是事到如今也不能不信,毕竟现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在南楚边境之地,姬沫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向下俯瞰。
外面的那巨大的林子在以往以来应当是无比的静谧,可是在今日姬沫却觉得这个林子有些吵闹。
自前些日子以来就有多名穿着夜行衣的士兵在林子间多方打探消息,可是在今晚却是大把大把的士兵来这里开始了守卫。
黑夜中那跳动的一把把火焰在这黑夜里格外的明显。
“沫沫。”柳若寒从姬沫身后慢慢走了出来,将手上的狐裘外披披到了姬沫的身上。
姬沫伸手拍了拍这件雪白的狐裘外披叹了一口气,道:“西秦王想要什么时候发动进攻还不一定,南楚还不知能撑多久呢。”
“无妨,我会在西秦攻破南楚之前把你给送出南楚,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柳若寒冲姬沫保证道,看向外面的那一簇簇的火把,眼里的光芒愈演愈烈。
姬沫摇了摇头,看向城墙外面排列好的西秦军队心里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难以捉摸。
昨晚文寒给她阵法图的消息按理说应当已经被那偷偷跟过来的密探知道了呀,姬沫以为这个阵法图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改变乾,可是从今晚看来完完全全是和文寒给她的一模一样。
这其中莫非是有诈?
可是文寒怎么可能会欺骗自己?
“怎么了?”看到姬沫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柳若寒问道。
“无事。”姬沫摆了摆手,转身看向了南楚的军营,军营里的士兵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真正的警戒起来。
“你可是在担心姬星辰会临阵倒戈?”柳若寒问道。
“不是,姬星辰是不会叛变的。”姬沫替姬星辰解释道。
周南国是被文政所灭,姬星辰一直是记着这个仇,东齐也是被西秦所灭,姬星辰受了那么大的屈辱,眼下只有南楚这一个地方可以让姬星辰来带兵与西秦抗衡,姬星辰自然不会傻到去叛变西秦。
柳若寒叹了一口气,深深的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姬沫,拉住姬沫的手道:“沫沫,趁着还未开战,你回到西秦还是来得及的。”
姬沫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柳若寒,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你的。”
“你若是做南楚的王,那么我便做南楚的将军。”姬沫果断道。
柳若寒看向姬沫,嗫嚅了嘴唇似乎是还想要说些什么。
“南楚国内肯定有很多政事要处理,你就先回去吧。不要在军营里浪费时间了。”姬沫说道。
柳若寒自知姬沫此刻心也是有些烦躁便不打算再继续陪姬沫待在军营里徒添姬沫生气。
“如此,那么我便先回西秦了。”柳若寒道,看了姬沫一眼便转身下了城墙。
姬沫没有送架,依旧是看向外面的那些西秦士兵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暴风雨来临之前空气总是格外的宁静。
姬沫看向外面,突然觉得这些西秦的士兵安静的可怕,就像是一只藏在树林里的老虎,在扑杀前垫着脚尖努力减少对动物的打扰,想要来发动这致命的一击。
柳若寒已经登上了回宫的马车,姬沫稍稍安下心来,只要是柳若寒没事那么她也就没了牵挂。
突然远方的天际划过一道道红色的火光,像极了那漫天的流星雨,汇成了狮子的形状直接扑向了南楚的军营,姬沫一时间竟看的有些恍惚。
军营中守卫的士兵看到这个场景也都纷纷震撼到了,看向那飞过来如同流星一般的光团。
“不好!是箭!”姬沫大声喊道。
这空中飞过来的一支支的东西正是那点了火的箭,一支支的强劲有力直接射向了南楚的军营。
被姬沫这么一吼,军队里的这些士兵立刻是反映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跑到各个军帐把在里面熟睡的士兵给叫了起来。
“怎么了?”姬星辰赶紧跑到城墙上来问向姬沫。
“他们开始进攻了。”姬沫道。
“我让你之前准备的一切东西可都准备好了?”姬沫问向姬星辰。
自从文寒把这个阵法图偷偷交给了姬沫,姬沫便飞快的设计好了这一一需要应对的方法。
“盾牌立起来!”姬星辰冲军营里喊道,瞬间从地上起来了一片片的铁制盾牌挡在了军帐和粮草之上。
天上带火的箭至直接射到了盾牌和地面上,没过多久便自己熄灭掉了,姬星辰看了过去,心里暗自庆幸,倘若是刚刚没能把这盾牌给提前立好,恐怕光这粮草就会损失大半吧。
“姬沫,为何西秦会突然今晚攻击?”姬星辰不解的问向姬沫,神色中带着几分懊恼,按理说西秦军队不会突然进攻的啊。
姬沫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今日究竟是为何,难道西秦那边也出了什么岔子?
“他们来攻城了。”姬星辰道,旋即站起身便冲身后喊道:“全部过来守成!”
“不可!”姬沫突然打断道。
姬星辰看向姬沫神色已经是慌张了起来,道:“你看外面那么大的阵势,若是不去守城怎么可以?”
“城墙这么厚,绝非一时半会可以攻开的。”姬沫道:“若是能够在他们攻城的时间派兵钻入他们的阵法内进行破阵,这才是最后成功的地方。”
姬沫已经是把这左祭祀设计的阵法给研究透了,想要破这个阵法并不难。
姬星辰难得听姬沫一回,拍了一小队去守护这城墙,自己则是凑到了姬沫身边,看起了姬沫手中握着的这个阵法图。
“你看这几个三角区域了吗?”姬沫指了指那几个比较粗糙的点问向姬星辰。
姬星辰点了点头,看向城外的森林,相互对应了起来。
“知道,这又如何?”
“到时候我带着一半部队出城去捣毁这几个点,人不需要多,只需要身手利落擅长从里作战的人,我早就已经选好了。”姬沫缓缓道。
“到时候你就需要迅速的打开城门派人为我们杀出一条路,再去守住城门就可以,剩下的就交在我的身上。”姬沫道。
姬星辰听到姬沫如此安排觉得还是有些不靠谱,思考片刻道:“姬沫,你知道这可是却关乎着整个南楚的命运乾,你若是失败了,这个城门被攻破去,里面可就是几十万人等着被屠戮。”
姬星辰缓缓说道,面色带着些许的沉重,先前的两次灭国对他的打击太大,那种种的血腥场面,城门攻破时发出的巨响与哀嚎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遍。
姬沫听到姬星辰这么说,稍稍沉默了一下道:“不会的,南楚绝不会被攻破。”
“我不想冒险。”姬星辰直截了当的说道,直直的注视着姬沫。
“可是战争本就是一场冒险的事。”姬沫道,缓缓站起身。
“你若是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去强求,兵权掌握在我的手中去,有的是人想尽办法想要取代你,倘若是你违抗军令,我想我是有必要选人替换掉你。”姬沫道。
姬星辰握紧双拳,心里却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过于冒险。
“你到底答不答应?时间紧迫我没耐心在这里跟你耗!”姬沫道,耐心被姬星辰一点点的磨没。
“你已经不是以前那手握重权的大将军,你现在听信于我,若你违抗我的旨意,我随时可以让你永远的离开南楚,再无机会回到战场上。”姬沫站起身,说罢便准备直接离开姬星辰。
“可以。”姬星辰突然道:“我答应你,以后一切安排听信于你。”
南楚城墙外的森林里,南楚使者和司容已经是支起了简易帐篷,静静的看着点起烽烟的南楚,得意之色在脸上愈演愈烈。
“南楚现在如何?粮草和帐篷恐怕损坏了大半。”司容笑了笑问向南楚使者。
“地图在姬沫手里,她自然是早就做好了防备,现在南楚城墙上点起了烽烟应到就是为了来迷惑西秦的士兵。”南楚使者耐心的冲司容解释着
突然一阵轰鸣,南楚使者和司容纷纷站起来像南楚那里看去。
之间南楚城门直接是开了一道很大的缝,姬沫带着自己亲自选过来的士兵飞快的从城门里冲了出来。
长长的队伍骑马跑的飞快,周围西秦的士兵为了拦住姬沫纷纷持刀砍了过去。
姬星辰带着一队人马在城墙外面死死守护,直接拦截住了这些西秦士兵去捕姬沫的道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容惊讶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看向外面那么多的南楚士兵跟着姬沫疯了一般的冲进这西秦士兵驻扎的森林。
“他们想要做什么?”司容问向南楚使者,突然觉得有些恐慌。
“你先坐下。”南楚使者淡然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茶说道:“姬沫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若是能够让我们猜得透那还算是计谋吗?”
“那我们该如何应防?”司容问向南楚使者,心已经是定不下来了。
“姬沫带来的士兵分成了三股。”司容看向远处的姬沫冲南楚使者说道。
每一股士兵都会带着炸药去姬沫安置下来的点准备炸了这整片森林。
“司容!”突然一声怒吼,文寒提着剑飞快的冲了进来。
“谁让你们今天就开战,这里是两国的战争!不是个人的恩怨了解,”文寒怒气冲冲的问道。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似乎是真的不能用来形容。
南楚使者一脸淡然的站起身去,看向正在暴怒的文寒道:“王爷,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南楚的领头将军可是 姬沫,王爷和姬沫旧情未改,王爷确定自己对姬沫舍得下得去手?”南楚使者缓缓说道,口口声声虽然叫着文寒王爷,可是话语之间尽是讽刺。
“王上还未下令攻打南楚,你们这样做就是违反军令!”文寒怒声斥责道。
“安定王,王上既然一开始把攻打南楚的任务我交给了我们,那么我们便有义务去打好,可是你却连说都没告诉我一声。”文寒越说越气。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任务,你不仅没有事先和我商量,现在竟然来到了这个南楚对一个侍从言听计从,实在是败坏去西秦的名节。”文寒无奈道,可是心中还是十分的愧疚。
姬沫此刻也不知有没有乱了阵脚,这么短的时间,倘若姬沫没有去机会去想出应对的办法,此刻南楚岂不是损伤惨重,出师不利,一上来就吃了闷头一棒?
“王爷,或许这姬沫真的是被气昏了头,你看看她竟独自带了这三队人马直接冲了进来,冲到了这满是西秦士兵埋伏的森林。”司容见文寒这么着急,想要再继续急一急文寒,故意说道,话题每每引向姬沫。
文寒跃上驾校的一颗岑天大树前面爬上去,从这巨树上文寒确实是可以好好的观察南楚和西秦的战况。
姬沫带出城的士兵本就不多,在进入森林以后又变成了三队人更是少上加少。
莫非姬沫是真的疯了?这单枪匹马的打向这些训练有素的西秦士兵岂不就是找死?
出乎文寒的意料,姬沫带出来的这些士兵在一路厮杀之中却并没有损伤分毫,倒是沿路蛰伏的西秦士兵死伤惨重。
三队人马都极具目的性,冲着一个方向冲去,文寒在树上看了片刻,想起自己之前递给姬沫的那个阵法恍然大悟。
阵法环环相扣,其中这数环便有三条命脉组成乾,姬沫带领士兵一路杀来早就把这阵法变成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