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中有感慨的,也有羡慕的,更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暗自说舒家坏话的,左右他们也只不过是发泄一下。
“对了,今天早晨在集市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舒迎夏她不会和秦氏集团的总裁说,让他来报复我们吧?”一个妇人惊慌失措的开口说道。
众人哗然,最终的议论结果便是,舒家夫妇和他们的舒迎夏脾气好,不会和他们追究的,全然忘记了早晨的时候他们是怎么
对待舒家的了。
客厅里,舅舅一直脸色沉重的坐在沙发上,嘴角紧抿着,沉沉的眸子许久盯着一个地舒,很显然是在想着什么。
约摸着过了一会儿,洗手间那里的声音停了下来,舅舅抬眸看去,就见舒迎夏走了过来。
见舅舅一直看着自己,舒迎夏就知道他有话要和自己说,于是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低低的问道:“舅舅,你有什么事要说?”
“夏夏,从小到大,舅舅舅妈都是怎么教你做人的?”
舒迎夏闻言,如明玉般的眼眸闪了闪,声音有些低沉,“诚信不欺人,不惹事不闹事。”
这一句话,她从小到大一直都记在心里。
舅舅点点头,声音比平常更是沉重了不少,“那好,舅舅问你,你和秦氏集团的总裁秦华晖是什么关系?”
舒迎夏微微一怔,没有反应过来舅舅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她和秦华晖是什么关系?情人?一夜情?
她想了许久,终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份,她垂下了眼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纤细的手指十分纠结的在衣角上揪动着,一如她那纠结的心情。
舅舅猛然一拍桌子,“简直是胡闹,你连这个问题都不能回答舅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砰”的一声巨响让舒迎夏被吓的一僵,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心脏跳的极快,她只觉得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客厅里的动静传到厨房那边,舅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小跑进了客厅。
见丈夫像是审讯犯人一样,满脸的怒意,而舒迎夏则低垂下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舅妈顿时心疼起来,走上前抚了抚舒迎夏的后背,缓缓开口,声音很是柔和,“夏夏,不要紧张害怕,对孩子不好。”
听着舅妈的安慰,舒迎夏的情绪渐渐的平稳了一下下来,呼吸不再那么的急促了,心中的那抹堵塞感也消散了不少。
舅妈见舒迎夏没事以后,转过身来呵斥着自己的丈夫,“舒迎夏刚刚还在外面受了委屈,现在你还要给她找气受!”
“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不管你昨天晚上和舒迎夏聊了什么,你现在问问舒迎夏,她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舅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怎么就有个这样的侄女?
“夏夏,你和舅妈说,你现在和秦华晖是什么关系?”舅妈耐着性子问道,尽量让自己饿语气平和一些,与此同时,放在舒迎夏背后的手不停的上下拂动着安慰。
舒迎夏咬了咬牙,没有开口,手指紧握在一起,指尖好像是嵌进了掌心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感。
舒迎夏没有说话,舅妈也就这样一直站在舒迎夏的身边,等她愿意和自己说。
而舅舅早就看穿了一切,坐在旁边等着。
一家三口就保持着这样僵持的姿势,许久,舅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眉头紧拧着,整个人就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岁一样。
舒迎夏见舅舅那有些痛心的神色,她顿时心中一阵揪痛,只以为舅舅是在生气她给他丢人了,紧紧的咬住唇角,沉沉的开口,“舅舅,对不起。”
殊不知,舅舅这是心疼舒迎夏,舒迎夏和秦华晖发生了关系。还怀了他的孩子,现如今还要舒迎夏替那个男人遭受外界人的耻笑!
半晌后,舅舅沉着声,“夏夏,你要觉得真对不起舅舅,就去医院里把孩子流了。”
舒迎夏怀着孕,要想好好的生活,就不能要这个累赘!他也不想要看到自己的舒迎夏被别人羞辱。
舒迎夏一听,整个身子都不敢置信的僵在原地,心头猛然空落了下去。反应过来以后,她一瞬间就反驳道:“舅舅,这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舅妈也因为丈夫的话愣滞了半晌,舒迎夏的反驳声传进耳里,让她回过神来,“你个浑人,这是说什么胡话呢!”
舅舅见舒迎夏反驳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怒意,猛然一拍桌子,言语之间用词激烈了一些,“那你要生下孩子,做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情妇?”
由于他的力道极大,桌子上的茶杯都被带动的微微一颤,发出了细微的呤叮声响。
舅舅的话让舒迎夏一瞬间红了眼眶,这远比之前所有的话加起来还让她心痛不已,“我没有!我本来就打算生下孩子就离开!”
“我又不是贪图他的钱,我是为了我的孩子!”
说道最后,舒迎夏只觉得嗓子有些发疼,眼睛更是酸痛不已,她下意识伸手擦了擦脸颊,才发现入手处一片湿润的泪水。
“舅舅,那也是我的孩子啊……就像我对你的重要性一样,他对我也很重要。”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涌,她去拉舅舅的手,企图说服他。
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模样的舒迎夏,舅舅的心更疼了,舒迎夏的眼泪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穿在他的心上一样。
半晌后,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叹了一口气,“唉,随你吧。”
“舅舅,你同意我生下孩子了?”舒迎夏一听,微微一滞,反应过来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都夹杂着一抹欣喜。
“不然我能怎么办?”舅舅无奈的说道,舒迎夏大了,有自己的选择了,他只能在舒迎夏需要的时候出现,不能干扰舒迎夏的生活了。
舅妈闻言,整个紧绷起来的身子也松懈了下来。
院子外面,秦华晖依着几记下的门牌号,来到了舒家大门的外面。
只见面前的大门上面已经生了一些锈,再往里看去,一座很是普通的二层楼,与小区里其他人的房子都差不多了。
从外面可以看出院子里面好像种了些树,就连墙角上都有些豆角蔓延生长出来,看起来,格外的有一种农家小院的感觉。
没过多久,助理就赶了过来,提着那么多的东西,脸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好几层。
见总裁在门口站住,他也顺着总裁的视线打量着这座普通的房子,半晌后,他缓缓的说道:“想不到,舒小姐的家竟然那么的原生态,那个爬山虎都长在墙上了。”
助理用头搙了搙,正是长了些豆角的地舒。
秦华晖闻言,不禁嗤笑一声,“那是豆角。”
说完以后,他就上前一步,去敲门。
客厅里,一家三口的情绪刚刚稍稍平静了一下,舅妈在厨房里又端了好几杯水递给丈夫和舒迎夏。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忽然被人敲响,极有规律的三声。
客厅里的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舒的眼中看出了疑惑,这个时候会是谁来的?
似乎是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外面的人又极有耐心的敲了敲,又是不急不躁的三声。
舅舅率先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临走之前,抛下了一句话,“赶紧擦擦眼泪,让外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舅舅的身影渐渐远离后,舅妈连忙从桌子上抽出纸巾,递给舒迎夏几张,她也用纸擦着眼泪。
院子外面,舅舅走到大门的时候已经平复下来了情绪,他拉开门栓,缓缓打开了门。
只见面前站着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一位五官俊朗,面色淡然。另外一位则手里提着许多东西,眉头微微的皱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一样。
“请问你们是?”舅舅有些疑惑,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一些面熟,可自己却不认识这个男人。
舅舅面前的男人,正是秦华晖,他沉声道:“您好,我是秦华晖。”
他的话音刚落下,舅舅变了变脸色,舒迎夏怀的孩子,也就是他的?
一时间,舅舅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怒意,语气有些不善的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秦华晖闻言,微蹙了下眉头,不禁轻眯起了双眼。
一旁的助理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家总裁的气息变化,连忙赶在他开口之前出声,“那个舒伯父,你好,我是助理,总裁的助理。我和总裁是特意来拜访二老的,舒小姐也在吧,咱先进去聊!”
助理说完后,一脸和善笑意的看着舅舅。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助理做的那么到位,舅舅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敞开门,侧着身子让他们两个人走了进去。
一身西装的两个人走进这“原生态”的院子,颇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舅舅走在前面给他们两个人带着路,顾及着助理拿的那么多东西,他的步子放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