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安宣朗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安晓月惹的事情。他也很无奈地说:“是外公不好,让你受到欺负。是外公没有保护好你和你妈妈,幸好现在你们跟爸爸重逢了,我也放心了?”
霍翎天简单跟安宣朗聊了几句,就带着安泽去找安晓昔。
路过化妆间,霍翎天拉着安泽的手走了进去。看到来人是霍翎天,安晓月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她知道这个男人自己绝对惹不起,就算林浩辰帮她,也是惹不起的。再说如果因为她林浩辰公司受到打击,还不知道林家会怎么看待这个新儿媳呢。
这个还是其次,最致命的是,她已经知道叶静蕾的事情,对喜欢自己的女人,霍翎天都可以那么狠,更何况自己呢,还是安晓昔多年的仇人。
见安晓月没有了嚣张跋扈的气势,霍翎天冷冷的笑了,就只会欺负弱小。如果安晓月实在不识抬举,那么他不介意让她结不婚。
安晓月不知道说什么,胡乱弄着手里的花。
霍翎天还是开口了:“安小姐,看来你贵人多忘事,已经记不得我,也记不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吧。那么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是你口中野孩子安泽的爸爸,所以来纠正一下你的用词,希望以后这三个字不要从你嘴里说出来。另外,我是你姐姐安晓昔的老公,所以请你不要再对她出言不逊,那是挑战我的忍耐。顺便我要告诉你,我不像安晓昔那么善良,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原谅别人的错。我对别人的伤害,只会加倍奉还。”93
安晓月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她知道自己随时有可能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中。她害怕,不想像叶静蕾一样。
看到安晓月的态度,霍翎天说:“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我就当作是你听懂了。我看在安晓昔不想让她爸爸难过的份上,就此告别。祝你和抢来的老公,新婚快乐!最好是永远快乐。”
霍翎天说完牵着安泽的手离开了,留下安晓月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一个人琢磨着霍翎天刚刚的每一句话。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跟她开玩笑的。
看见霍翎天走向自己,安晓昔赶紧走过来,说:“你这么快就来了?”
“我不来的话谁保护我的女人啊?”
听他这么说,安晓昔知道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瞒得过他。
霍翎天笑着说要带他们离开,因为在这里他们一家人应该是最不受欢迎的。安晓昔也赞同,于是一家三口离开了安家,不去影响别人的婚礼。
医院里,医生为舒迎夏把着脉。
身旁的男人,俊颜盯着她的肚子,默不作声。
舒迎夏笑他,“你不也是医生吗,搞的这么紧张?”
秦华晖愣了愣,抬头望向笑颜如花的女子。
她太美好,而现在的他,未知的风险,总催促着他不要将这个孩子留下。
耳边的声音,震耳欲聋。
“秦先生,孩子一切安好,舒小姐身体有些虚弱,还是得多调养一下。”
“谢谢您,这是自然。”秦华晖握过医生的手,言谢。
回到车上,沉默的他终于开了口。”
“往后,刀上火海,你愿意陪我去闯吗?”
男人眼里的殇,不容忽视。
舒迎夏没有回他,只是侧过身子,抱了抱他。
良久,在他的耳边说,“我们回美国吧,我和孩子与你同在。”
“好。”
翌日,他们便搭上飞机返程。
秦华晖的母亲遇难而死。
可他不想信这是天灾。
当然,他没有说给舒迎夏听。
只说需要夺回家族财产。
如果很容易,他不会面露难色,更不会性情大变。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刺激了他。
舒迎夏看的出来,却不清楚其中因果。
她不想蒙在鼓里,她想帮他,她最爱的男人。
为了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一回到美国,秦华晖还来不及回别墅,就匆匆跟着保镖走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从白大褂帅气医生,变成了一个时时有保镖跟随的商人。
“舒小姐,请。”管家来接她回别墅。
“好的。”舒迎夏甜甜的回。
夜里,秦华晖还没回来,舒迎夏最近有点嗜睡。
中午下的飞机,晚间才醒过来。
夜里风凉,风吹得窗户直响。
舒迎夏起身去关窗,却无意中听到枪声。
以为自己幻听了,别墅四周保安那么多,哪可能会有恐怖袭击?
舒迎夏摇摇头,打算看本书继续等待。
忽地,又一声打破沉静。
格外的凌厉,像是要直冲脑门。
她下意识就要打开房门冲出去。
直觉告诉她,有事要发生。
舒迎夏使劲的拧着门把手,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怎么也打不开。
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转身拿起凳子就要向门砸去。
砸了几下也砸不开,舒迎夏急的大喊,“管家,管家。”
无人回应。
通常,她一叫,就会有人来的。
舒迎夏深吸一口气,然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转身,视线落在几米之外的落地窗上。
这里是二楼,虽然有孕在身,但秦华晖也很重要。
她一定要去看看,秦华晖怎么样了。
舒迎夏愧疚的对肚子里的孩子说,“你不要怨妈妈,如果你有意识,一定要保佑爸爸,千万不要有事,千万千万。”
半响,舒迎夏用力地抿了抿嘴角,然后操起化妆台上前的椅子,朝着落地窗狠狠地砸过去。
‘砰’的一声响,虽然不算巨响,却在这个夜里显得很清脆。
落地窗的玻璃并没有一下子砸碎,却也出现了密密麻麻如蜘蛛网一样的裂缝。
就在她差点从二楼跳下去的时候,身后的声音牵扯着她。
“夏夏。”
秦华晖不知何时进来,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秦华晖温声询问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舒迎夏不信,转身就要看他的手。
一只干净的手进入她的视线,没有任何事情。
是她多疑了吗?
“这里枪击事件多,有恐怖分子也正常。”
秦华晖轻声安慰他。
男人瞥了眼窗户,透过窗户看向远处,眼里的恨意明显。
两秒之后,他又收拾好情绪。
“去偏房睡吧,夜里凉,别冻着了你们。”
舒迎夏看了眼被砸破的落地窗,有些愧疚。
都是她小题大做了。
跟着秦华晖一路到卧室,困意再次席卷了她。
头沉沉的,很快就要睡过去。
她不会知道,秦华晖简单包扎的腿,伤口裂开,纱布也快要绷不住,鲜血直淌,一滴滴,从卧室滴到偏房。
深夜,管家撸起秦华晖的裤腿,“少爷这是何苦,什么都不告诉舒小姐,可舒小姐未必想您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就是因为她坚强,我才更想好好保护她,用尽全力。”
管家便帮他把纱布揭开,便换药说,“我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做法,但我知道,坦诚,才不会心生间隙。”
“是。”秦华晖虚弱的回,再也不似刚刚对待舒迎夏那般温柔,脸色苍白,嘴唇乌黑。
很明显,他中了毒。
“就擦这么一点有效用吗?”管家拿起手中的小药瓶,质疑的问。
“你不信我?”秦华晖淡漠看向管家。
男人坚定的眼神,让人不信都难。
夜里,舒迎夏梦见秦华晖被人追杀,不由惊醒。
背,手心全是冷汗。
开灯,才发现男人在她身边睡得安详。
确实很安详,以前她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醒过来,而这次,他没有,还睡得很死。
均匀的呼吸声,让她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日后守着他,他护着她,就不会有事发生了对不对?
舒迎夏问自己,内心没有回答。
那一刻极度没有安全感到饿她,抓着男人的手臂,在迷糊中沉沉睡了过去。
安晓昔和霍翎天带着安泽离开了安家,没有参加林浩辰和安晓月的婚礼。不管她怎么想,安晓月对她是绝对不会友好的,既然这样,还要待在那里干什么呢。
在回家的路上,安晓昔给她爸爸打了个电话,找了一个合理的不能参加婚礼的借口。她不想让爸爸心里不愉快,能看得出来,他很希望她和安晓月能够愉快相处,但这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情。
安远朗挂断了电话,心情很不好。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当着宾客的面,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从这些事情上,他对方晴已经越来越不满了。
安晓月由于霍翎天的关系,心里也是有说不出的担忧。叶静蕾伤害安晓昔的事情,她也有参与。若不是她故意煽风点火,叶静蕾不会那么极端。也是她给提供了安晓昔的行踪,才让叶静蕾的计划成功。而就这两次跟霍翎天接触,她知道霍翎天并不知情,否则不会没有提及。
最后霍翎天一家人没有出现,整个过程也尽人意。只不过大家都一样,各有各的心事。
这一天,安晓昔和往常一样去上班,她安排给她的工作很快就做完了,她开始做她的事情。每天她都是这样,领着工资,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