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晖再次走进她。
他每一次都毫不留情,都仿佛是刺冷的剑,一遍一遍割在她的柔软之上,以最强硬的姿态,惩罚她!
而他每一次残酷的鞭刑,都令她痛到冷汗涔涔,痛到眼泪纵横,痛到浑身震颤。这痛,直抵心脏之处,瓦解她心房支起的层层堡垒,对他的崇拜消失不在,身心,完全被击碎……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可以不计较自尊,不在乎傲骨,只是卑微地、低下地乞求,一次又一次,乞求他停下,停下这羞辱她的举动。
冷与痛,在胸口不断的交织、翻涌。
清晨一觉醒来,舒迎夏睁了睁朦胧的睡眼,眼前的一切那么陌生,拉开的窗帘射进来的阳光那么刺眼,让她昏眩,身体不再似前两次一样,昨晚他的凶猛,简直快将她撕碎,下.体传来的隐隐疼痛让她不敢动弹,周围安静的气氛冷得有些可怕。
枕边的人早已消失不见,一夜疯狂,导致天近亮时舒迎夏才得以真正昏睡过去,夜里一次次昏睡过后又再次被更强的痛意折磨的醒过来,反反复复的滋味,她不想再尝。
灼热的阳光,刺伤了她的眼,更刺伤了她的心,那光洒在被子上,好似被人发现了她的不堪,这种想法,让她绝望,也让她无地自容。
泪眼婆娑的将脸藏于被窝,好似这样就可以躲过,躲过这如上帝在嘲笑她一般的惩罚。
是惩罚,也是不幸。
她开始这样认为。
不想动弹,不想思考,再以何种方式面对他。
终于,温暖和蔼的声音打破了这过分宁静的氛围。
“舒小姐,我给你煮了点粥,快起床喝了吧,暖暖胃。”
照顾秦华晖多年的阿姨也是对眼前的女孩儿一阵心疼。
可叹,她是少爷的佣人,而且少爷也对她不薄,她也自然而然忠心护主,只能尽己所能地,帮助这睡在床上,独自抽泣的可怜女孩儿。
女孩子家,过早失身,又被少爷粗鲁对待,总归是亏了身子,身子一旦虚了,不养好,只会后患无穷。
舒迎夏紧紧地捂住被子,掩面哭泣。
温柔得好似母亲的声音,致使她再次泪如雨下。
是啊,她的外婆还在天上看着她,她又有什么理由放弃人生,放弃自己。
大不了,从头再来。
镇定好情绪,舒迎夏随意给自己扎了个马尾,下床,简单的洗漱之后,开始喝粥。
不去理会身上的睡衣是他还是王妈换上的。
或许,有些事,她不了解,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大门可以直接走出去,但她不想走,她不想他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下午时分,秦华晖过来,看见舒迎夏拿着画板在书房径自画画。
画中有一个小女孩看着眼前的房子,她的目光是单色的,无任何生气,像极了她此时的写照。
多用黑色和比较深的颜色做背景,暴露了她的情绪,害怕又沉闷。
他开始有些担心她单薄的身子会不会感冒。
听阿姨说,只着一件睡衣的她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既倔又不听劝。
本想关心她,话到嘴边偏偏说成了别的。
“你为了调查我,这么喜欢死皮赖脸?”
明明是个疑问句,经他的口,却硬生生变成了肯定句。
舒迎夏害怕的起身,害怕他又做出什么坏事来,吓得她心脏仿佛要停止,身体似被定住一般不敢动弹。
手里倾斜着的调色板颜料也快被倒出来。一双大眼不停的转动,一双如被折翼的睫毛也在害怕的颤抖。
“做我的情人,我让你留在这里。”
“是吗,我不要!”
“由不得你!”
作势秦华晖一瞬间撕了她那单薄的睡衣,本想狠狠惩罚她不听话的想法,在看清舒迎夏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后顿时没了兴趣。有些乌青的部位慢慢变肿,刺激着他的眼球,撩开她的内裤,舒迎夏下意识去挡,还是被眼尖的秦华晖看见了,那里的皮肤,全红肿着,难以想象,被伤害过的地方,会有多疼。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伤害了她。
脱下外套,工工整整的给她穿上,舒迎夏也不抗拒,或许知道再怎么抗拒终究无能为力。
给舒迎夏穿好衣服,秦华晖拿过医药箱,让她自己上药。
药像是有催眠的作用,很快她便睡着了。
待舒迎夏醒时,已是深夜,在国内,已是清晨。
手机里有几条未接电话,全是来着安宝贝,舒迎夏拨过去,欺骗他这边事比较多,先挂了。
打完电话,满满的负罪感便向她侵袭而来。
对不起,干儿子。嘀咕出声。
“饿吗?”
舒迎夏被吓了一跳,沉浸于自己的内疚世界里,却忘了身边还有个人。
赶忙开灯,看向一旁的人,在看清他后,身体不断往旁边靠,她的害怕表现的那么明显,让他不耐。
他这么快,就变得如此不堪了吗?
尽管他拥有一张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尖叫的俊颜,夜晚的他也没有平日里那么多的冰冷,她却开始怕他。
浓黑的眉如利剑一般,斜斜的横在发鬓两边。一双眼,像含着一对墨玉,冷峻而尊贵的眸子漆黑深沉似海,周身像萦绕着迷离的雾气,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但,他确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真的,和之前的阳光男孩,天壤之别。
她有种两人是情侣的感觉,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做他的女人,不过是玩玩而已,她,不想让自己变得下贱。
是他给了她幻想,这场游戏,她不想玩下去了。
舒迎夏下意识就想逃。
经过这一晚,她已经彻底绝望了。
或许有些人,是有多重面目的,只是她从前看不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