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卫芷兰婉拒了小丫头的好意,转而将喜帖丢到一边,随口问道:“王爷呢?”
近来她都没有怎么看见云析夜,可这喜帖上的署名是给他们两个人的,去不去,她还是要跟云析夜商量商量吧。
再说了,原主跟云烨亦的那点破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她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她倒是无所谓,总也要顾全下云析夜的面子。
“奴婢不知,今儿个都没怎么瞧见王爷,池侍卫倒是在,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帮您把他叫过来?”
卫芷兰想了想,云析夜最近好像是挺忙的,未免打扰到他,不如叫池浩帮着传个话好了。
“那行,你帮我叫他过来吧。”
小丫头应了一声便去了,很快便叫来了池浩。
“不知王妃有何吩咐?”池浩看上去很忙的样子,行色匆匆的,今日王府里也闹哄哄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卫芷兰拿起桌上的喜帖交给他道:“把这个拿去给王爷,问问他要不要去。”
池浩接过来看了一眼,见是云烨亦和卫芷荷婚宴的喜帖,又重新给递了回来:“回王妃,今日早朝上,陛下同王爷说起这件事,王爷已经答应会亲自前去祝贺,只是还要问王妃您的意见,若您不想去,王爷自会帮您备好贺礼,一并送过去的。”
“去,为什么不去?”云析夜都去了,她若不去,别人还以为她心虚呢。
这些日子,她不是学院就是王府,两点一线的跑,也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了,有热闹看,为什么不看?
她也好去喝上一杯长辈茶啊。
“那属下便替您回王爷了。”云析夜今儿一整天都在忙着查男尸的事儿,恐怕是没时间过来了,只能由他这个做属下的转达了。
云析夜忙,卫芷兰也不清闲,她最近修炼大有进展,炼药上也慢慢开始上手。
上次的课后作业,整个班上,包括那些所谓的金阶天才,没有一个人提炼出的药液比她更纯。
为这,禾业大大将她夸奖了一顿,赌了好几天的气,也终于消了。
她现在经常私下里去找禾业,让他偷偷给自己开小灶,尤其是书本里学不到的一些东西,她缠也一定要死缠着禾业教给她。
一来,课堂上学的那点东西已经无法满足她爆棚的求知欲了,论天资,她是没办法跟那些金阶天才比,既然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那就更要付出比他们更多的努力。
二来,学校不同于社会,她自己也是从大学校园走出来的,很明白走出社会之后所要面对的风险,有一技傍身总是好事一件,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学海无涯嘛。
不过,咱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她最近对禾业那可是异常的好,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狗腿得有时候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弄得现在禾业老躲着她,就是受不了她老跟自己献殷勤。
还好,还好这事云析夜不知道,不然,以那家伙的怪脾气,指不定又哪根筋不对,说她跟别的男人来往过密了……
婚宴在晚上举行,因是太子迎娶正妃,婚仪铺得很大。
朝廷上的重要官员,天京城内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邀请到了,天衣、天行、天建各自派了使臣前来祝贺,听说连南荣世家都送来了贺礼,只可惜,夜公子没有亲自到场。
卫芷兰还以为,这次有机会能再见到他呢……
想想也是,一个太子的婚礼,又不是皇上娶皇后,自然请不动他这位大人物了。
不过,南荣世家也算很给云烨亦面子了,毕竟,南荣家的贺礼,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收的。
傍晚时分,宾客们便陆陆续续进了宫。
卫芷兰和云析夜去的算比较晚的那拨。
按说,又不是她结婚,她本不需要精心打扮,可下午的时候,云析夜叫人送来了一堆崭新的首饰,非让下面的丫头给她换身华丽的装扮。
弄得她午饭都没吃就一直在折腾了,现在她靠在车里面昏昏欲睡,肚子更是咕噜咕噜直叫。
云析夜淡淡看向身边撑头打盹的卫芷兰,今日的她真美,珠宝璀璨,也难掩她的光芒,仿佛暗夜之下独自闪烁的那颗熠熠寒星,三千美景,亦匍匐在她脚下,为她倾倒。
世间怎么会有人放着这样的明珠看不进眼,偏要去挑那看似美丽的玻璃珠呢?
无法理解……
今日的东宫一派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红光满室。
云析夜的马车径直驶入第三道宫门,除他们和南荣家运送贺礼的车之外,其余宾客的马车,在第一道宫门处就被拦下了。
卫芷兰顶着那一头累赘的珠宝首饰走下车来,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裙角,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来,幸亏云析夜及时扶了她一把。
“你说说你也是,没事非叫他们给我打扮成这样干嘛?别别扭扭的,走道都不方便。”卫芷兰整了整衣服,走下马车,与云析夜并肩往安置宾客的侧殿去。
云析夜见她裙摆累赘,走路都走不踏实,便将胳膊递了过来。
从前卫芷兰参加一些party呀,宴会啊什么的,少不得要挽个男伴进场什么的,对这也就没有太在意,自然而然挽上了云析夜的手。
云析夜表面装着淡定,腰板却挺得笔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紧张了。
“今日咱们的侄儿大婚,你这个做六婶的,自然该好好打扮一番,也算是对二位新人的尊重。”云析夜这话听上去古里古怪的,尤其那句“咱们的侄儿”好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似的,还透着股酸劲儿。
卫芷兰歪头打量了下云析夜的表情,见他紧抿薄唇,还刻意板下脸来,一时有些难忍笑意道:“王爷,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云析夜眉毛一跳,应该是被说中了心事,脸板得更加严肃了,嘴硬否认道:“本王没有。”
这么苍白的解释,一点都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