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柔猜的很正确,青玄的确轻易地将小鱼儿掳走,打伤了伊兰不说,更是将阿嬷打昏死过去。
小鱼儿哭闹无用,她那点本事,在青玄面前只是班门弄斧,她的笛子被青玄没收,她使不出任何的招数来。
被小鱼儿的哭闹弄的有些心烦,青玄蹙眉不悦,低吼一声:“闭嘴。”
这一刻,被正将跨入门栏的冷卿鸿听见,心中真不是滋味,里面的哭声肯定就是女儿小鱼儿无疑,青玄如此对待小鱼儿,他怎么也不会舒服。
他一声清脆的喊声,小鱼儿止住了哭声。“干爹。”
“卿鸿你来了,这个小祖宗真是闹腾啊。”青玄变了脸色似乎和蔼了很多,可小鱼儿知道他这是假装的,怒目瞪着冷卿鸿和青玄,咬牙道:“等我阿娘和红夜叔叔找到我,一定不会轻饶你们。”
这话,真是击中冷卿鸿的心脏,莫晴柔和红夜?怎么听起来那么暧昧。多年不见的莫晴柔究竟是变了心,想到这里,冷卿鸿一股嫉妒的愤怒涌上来,眼神有些变化。
“小鱼儿,你知道他是谁?”青玄故意问。
小鱼儿冷哼一声,扬起下巴,道:“跟你一伙的,都是坏人。”
坏人,被自己的女儿称为坏人,这种感觉好差劲,冷卿鸿心中难免一阵憋屈。小鱼儿长得和自己颇为相似,特别是鼻子和嘴巴,她又有莫晴柔的美丽,所以看起真是惹人喜欢的瓷娃娃。
青玄也不生气,耐心地上前摸着她的脑袋,小鱼儿忙避开,嫌弃地瞪他。
“哈哈哈,小鱼儿啊,你这孩子,他是亲生父亲,我可是你是爷爷啊。”
阿爹???父亲?小鱼儿一时震惊,盯着冷卿鸿,这个看起来冷冷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阿娘说我阿爹在我未出生的时候便死了。”这是莫晴柔告诉她的,所以在小鱼儿心中,阿爹是个很模糊的概念。
一句句击中肺腑的话,让冷卿鸿羞愧不已,他以为离开莫晴柔,不再和她往来,便能掩埋那段情,便能忘记那时的疯狂。
“小鱼儿,我的小鱼儿。”冷卿鸿慢慢上前,想接近小鱼儿,她却戒备地往后挪去:“你不是我阿爹。”
冷卿鸿哽咽无语,只能停下脚步,青玄眼中透着算计的光,他的计划已经开始奏效,看来冷卿鸿还是做不到绝情绝义。这样自是最好,他便能抓住冷卿鸿的弱点,让他替自己卖命。
“卿鸿啊,来日方长,小鱼儿会慢慢接受你的。”
青玄一个挥手,便有人上来带走了小鱼儿,小鱼儿挣扎着一边喊着:“阿娘救我。”
冷卿鸿看着小鱼儿消失的方向,心中滋味百般,青玄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会善待小鱼儿,只要你尽心为我办事。”
“莫晴柔呢?”他打算怎么处理?
“你想见她?我来安排。”青玄回答得很是爽快,冷卿鸿倾注的感情越多,便越能控制。
莫晴柔怎么也想不到,青玄会让她见小鱼儿,她半信半疑地被带出了牢笼,小五和卢以霖担心不已。
走在长长的长廊内,莫晴柔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事。谁能料到,等待的是什么。
小鱼儿远远的站在亭子里,看着莫晴柔的身影,便高声喊着:“阿娘,我在这儿。”
“小鱼儿?”
“阿娘。”
莫晴柔和小鱼儿拥抱在一起,哪儿顾得身边有什么人,她摸摸小鱼儿的脑袋,又捏捏她的身子,担心她受伤。
“阿娘,我没事。”
莫晴柔这才放下心来,捧着小鱼儿的脸,眼中含泪,说:“这些天有没有饿肚子?冷不冷?”
一个久违的声音将她拉回了无底的深渊:“晴柔。”莫晴柔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她能辨认出声音的主人,是他,江鸿卿。
莫晴柔不知道自己的如何抬起头,如何有勇气面对他的脸,她就这样木木地看着他,彼此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陷入了死寂中。
“江鸿卿?哦,不,我应该叫你冷卿鸿。”莫晴柔冷笑着,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变幻莫测。
冷卿鸿眼中有痛楚,也有愧疚。“晴柔。”
莫晴柔突然呵斥一声:“别叫我的名字。”
她拉着小鱼儿的手,便想转身而去,冷卿鸿挡在她面前,幽幽道:“我们不能好好谈谈么。”
“我们?”莫晴柔觉得可笑,她保不准会动手杀了他。
可小鱼儿在这里,她怎么能让小鱼儿承受这些?她忍下心中的愤怒,强装镇定,道:“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你有没有考虑小鱼儿的未来?”
“我真是因为考虑到小鱼儿的未来,才不愿意和你在这里交谈。”她愿意让小鱼儿知道自己的阿爹如此不堪,这对小鱼儿来说会有心理阴影。
“来人,将小姐待下去歇息。”冷卿鸿的语气中透着冰冷不容莫晴柔叛逆。
莫晴柔安抚了小鱼儿,他是她亲爹,想来也不会对小鱼儿如何,她便打定主意,将两人之间的恩怨结束在今晚。
小鱼儿念念不舍地离开,莫晴柔这才跟冷卿鸿面对面站立。她本就是为了找到他问个清楚,正好,他主动出来相见。
“冷卿鸿,我只问你当年,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为了得到九霄连环刀?”莫晴柔的问话是他一直逃避的,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而上。
“是。”
莫晴柔倒吸一口凉气,继续问:“所以你躲了我十三年?”
冷卿鸿只能点头,莫晴柔的心跌入了冰窖中,寒冷一片。
“如今你是打算和我刀剑相交?”
冷卿鸿无言以对,他是青玄的干儿子,他处处被钳制,他能怎么办?更何况她两人都在青玄手中。
一个响亮的巴掌挥过来,冷卿鸿脸上一个巴掌印,莫晴柔几乎用尽了全力,这一巴掌打的够狠。
他只是伸手摸摸脸蛋,无奈笑了出声:“晴柔,你还从前那样。”
“住口,不准叫我名字。”
莫晴柔弄清楚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便不想和他纠缠,跨出步子,狠声道:“江鸿卿早在13年前就死了。”
“晴柔。”冷卿鸿想上前抓住她的手,却被一把甩开,抓了个空。
“识时务者为俊杰,晴柔,别再做无谓的挣扎。”这是冷卿鸿对她说的话,真是让她失望到了极点。
冷卿鸿的目光变得清冷,捏紧拳头,因为青玄就站在黑暗处,看着他。青玄让他拉拢莫晴柔,作为己用,但莫晴柔的性格他太了解。如若不是青玄相逼,他怎么会说出明知没有结果的话。
他本该过快乐的自由日子,青玄硬来打扰他的安宁,要挟他为青玄卖命。更可恶的是,他好不容易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莫晴柔的一切,青玄却解开这个伤疤。
青玄向来自负,以为自己法术了得,控制得了所有人,对樾廉,冷卿鸿皆是如此,却不知道自己的自负带来的将是毁灭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