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不好意思。”温凡从里面出来，连忙道歉。
“你是？”王医生并不认识温凡。
“哦，不好意思，我找错人了。”温凡有礼地欠了一下身子，指了一下自己的名牌，“我来找张医生的，才发现她今天不上班的。”
“哦，张医生今天和我换了。”王医生看到熟悉的医院铭牌，没有起疑。
温凡全身而退。路过护士的时候还笑了一下。
“喂？”季满悦接起电话，是温凡的。
“季君乐的病历我看了。”温凡直接进入主题，“她的身子弱，可以从药物那边下手。”
季满悦眼睛一亮。
“我就知道，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季满悦想都没想，一个大高帽就扣到了温凡头上，反正没什么损失，不说白不说。
“还什么都没办呢。”温凡没有迷惑，反而神色变得更加沉重。
“我去看她的时候，病房里摆了好多补品。”季满悦有些酸溜溜的说起，“不过依照萧老爷子的性子，肯定不会让他们乱吃药的。而且萧家有个萧老爷子很是信任的老中医，一定会按照医生的方子吃。”
“是的，的确有医生开的药。”温凡倒是没想到，季满悦竟然能想这么多。不，或者说，季满悦一直都很聪明，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那你怎么办？”好像原本要进行这件事的人并不是季满悦，季满悦很自然而然的开口发问，如同上级对下级一般，要一个完美的行动策略。
温凡又陷入了沉默。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季满悦没有生气，而是带着一些小女人的撒娇，“我们不是已经知道季君乐她的药方了吗？药她肯定是要吃的，我们把她应该吃的药换成她不应该吃的药，不就好了吗？”
季满悦甜美的声音彷佛是在说和情人间的情话，而不是在商量如何密谋行动，谋害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温凡有种和恶魔在对话的感觉，却又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嗯。”声音自然而然就被引诱了出来，温凡点了头。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季满悦满意地挂了电话。
沉默是温凡仅存的良知，然而面对季满悦，他的弱点就被牢牢抓住，毫无反抗之力。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换药？说的简单，做起来，何其困难！可这又如何，他温凡不还是应承了下来了么。
医院正常的流程，由医生接诊病人，像季君乐，诊断后转住院。住院后还有主治医生，负责管床的医生，还有护士。医生负责诊治，但是用药和平常护理，都是由医生交由护士去取药的。
换药，医院本身就为了让用药可以正确、合规，而制定了相关的一系列的规则，而温凡，现在则要去破坏这个规则。
“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啊。”季君乐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这个大一个人，竟然要被像对待一个重症在床的人一样，“我来就可以。”
萧振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自己倒着水。有两个杯子，一个保温，一个玻璃杯，都是萧振亲自挑选的，价值不菲不说，重点在于宣传的安全。旁边还有一个热水壶，就是季君乐被萧振夺下的那个热水壶，里面已经没有多少水了。
“喝吧。”萧振笑嘻嘻地端了过来。玻璃杯的水是用保温杯的兑好的，稍稍热一些。
季君乐无力地接过。
“你现在啊，就乖乖的。”萧振看着这样的季君乐，很是幸福，“什么都不要想，照顾你和宝宝的事情呢，都交给我就好了。”
季君乐虽然对于对方过分的关怀备至很是无语，但是被人如此细心呵护，还是肚子里的孩子，她又怎么能生气呢。
“我知道啦。”季君乐妥协，一副服了你的表情。
“咳。”背后传来一声咳嗽，二人回头，是萧老爷子。
“爷爷。”季君乐想下床。
“哎哟，你别动，别动。”萧老爷子倒是健步如飞，立刻过来按住季君乐，“你可不要乱动。”
“爷爷。”季君乐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是晚辈，而且，又不是不能起来。
“没事，没事。”萧老爷子一点都不在意，“都一家人，不用在意。”
萧振在一旁偷着乐。季君乐看到，悄悄掐了对方一下，萧振连忙装作吃痛的样子。季君乐这才算舒服。
“怎么样呀？累不累呀？”萧老爷子笑眯眯的，整个人看着都年轻了一些。
“不累。”季君乐看到萧老爷子如此有精神，也是高兴。
“她怎么会累着呢。”萧振立刻在旁边装小媳妇，“喝水都是我给她倒的，绝对不用她出一分力。”
恶人先告状，季君乐瞪了一眼萧振。
“那你还不得出力啊。”萧老爷子斜着看自家孙子，“君乐怀了孩子，多辛苦，你就在旁边端个茶倒个水而已，能有多累。”
“是。”萧振挨了训，乖乖地低着头听。
季君乐在一旁只能无奈地看着萧家的日常。自她怀孕以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爷爷，我挺好的。宝宝也挺好。”季君乐的状态也确实不错。
“行。”萧老爷子起身，“我也就是顺路来看看，等下还有事。”
“你。”萧老爷子用下巴指了下萧振，板着脸，“机灵点，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是。”萧振站的端正。
“爷爷慢走。”季君乐偷笑。
“哎。你好好休息。”萧老爷子转头立刻恢复了笑容。
“明明我才是他亲孙子。”萧老爷子走后，萧振笑声嘟囔着，“要没有我，他哪里能抱得了曾孙子呢。”
“行了，你和爷爷，都像小孩儿一样。”季君乐亲昵地捏了捏萧振的脸。
“该吃药了。”护士到了点准时过来。季君乐看着黑糊糊的药袋，立刻苦着小脸。萧振已经在一旁把滤苦的小食还有水都准备好了。
“哇！”一口气喝完的季君乐，吐着舌头，赶紧吞下萧振递过来的小吃。萧振安抚地顺着季君乐的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总觉得今天吃的好像格外快一些。”季君乐缓了过来。
“怎么会。医生都是按量给的。”萧振笑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二个月后。
“医生，怎么样！”萧振冲过去。
“孩子没有保住。”医生无不遗憾道。
萧振和季君乐都呆在那里，如同晴天霹雳。季君乐痛苦不堪，护着自己平平地肚子痛苦不已。萧振想不出哪里问题。
“从结果来看。”医生拿着报告，“应该是没有足量服药导致。”
“怎么可能用量有问题！”萧振不相信，一把扯过医生手中的报告单。
“你先不要激动。”医生也只能就事论事，现在床上的大人身体好歹是没有事了，但是之后的发展，却是有一系列她无法预估的影响。
“医生，我们都有按医嘱每天定点定时，我都在身边看着的。”萧振亲手经过的事，他是可以绝对肯定的，竟然是说用量不足，怎么可能！
“是，我相信。”萧振现在情绪激动万分，医生只能顺着对方，先稳定下来，再好好谈论一下病情，还是出现意外的原因。
“医生，您开的药剂是不是不对。”萧振现在除了自己谁都无法相信了，如果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这里，那就只能是别人。
“不会。”医生立刻反驳道，神情认真，“我可以以我的职业保证，如果你对于我的诊断和处方有任何疑问，可以向上级投诉，或者找第三方中立机构进行鉴定。”